穆容廷旁边的位置空了下来,但之前争先恐后要往他身上凑的女人,此刻连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谁还敢去,整个人坐在那,如同一个杀神。
萧一洐以为那女人不合他胃口,当即对身边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大学生,说:“你去陪陪我们穆少。”
女大学生都要哭了,死死地抓着萧一洐的胳膊,哀哀地小声说:“萧少,我想留在你这,让我陪你好不好。”
萧一洐又将视线看向坐在自己左手边样貌艳丽的女人,还没开口,女人的唇就送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嘴。
“你们玩,我先走了。”
穆容廷站了起来,看似没醉的他,走路却有些踉跄,卫景起身扶他,被他推开,“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站在房门前许久,久到快变成一座雕塑,他才终于伸手轻轻地扭开了门把,推开房间的门。
屋内很暗,只有一道清冷的月光照在**,穆容廷走到床边,借着月光打量**蜷缩成一团的女人,瓷白的脸上布满泪水,眼睛也哭肿了,连鼻头都是红红的。
她的呼吸并不平稳,不时抽泣一声,看着十分可怜。
穆容廷恍了恍神,在她的身边坐下,手朝她的脸伸过去,但到半空又慢慢垂下,手指攥紧。
“沈若,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睡梦中的沈若似乎听到了穆容廷的声音,她猛地惊醒过来,视线扫过床边,并没有人。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现在她竟开始害怕见到那个男人。
第二天,沈若在餐厅,竟看到了正吃着早餐的穆容廷,昨晚他不是离开别墅了吗?难道后面又回来了。
沈若站在原地,不再向前,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此时更是惨白。她转过身,正准备上楼,身后传来男人幽冷的声音,“过来!”
沈若身体一震,当没听见,继续往楼上走,但她的两条腿,怎么比得过穆容廷那两条大长腿。
脚才踩上楼梯台阶,一条健硕的手臂,就从身后伸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腰,直接将她从楼梯拽了下来。
“穆容廷,放开我,不要碰我,你不是说我身上每一处都让你厌恶吗?你还碰我干什么。”
昨天男人对她说的那番话,就像无数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脏上,扎得鲜血淋漓,她永远都不会忘。
她也是有尊严的,被如此羞辱、伤害,她怎么可能还让他碰,所以她拼命地挣扎,想要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
穆容廷脸色很难看,一股说不出的怒火在心中翻涌,这个女人在排斥他的碰触。
不顾女人的挣扎,他将她按进了餐椅上,然后让人端了一碗鲜美的鱼片米线,放在她面前,语气强硬地说道:“吃!”
沈若还没开口吃,闻到碗里的鱼腥味后,胃里突然就翻涌起来,她捂住嘴,蹭的下站了起来,推开身后的椅子,快速跑进卫生间里。
“呕……”
她趴在马桶上,狂吐起来。
穆容廷紧跟着也进到卫生间,看到女人痛苦的呕吐,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下,但很快他收回了手,冷漠地站在一边,淡淡问了句:“你怎么了?”
沈若终于不再吐了,胃里好受了点,她站直了身体,垂着眸说道:“受凉了。”
她不敢将怀孕的事告诉眼前冷酷薄情的男人,如果让他知道,肚子里孩子怕是保不住。
不知道穆容廷会不会怀疑,这让她十分担心。
“生病了就吃药。”
穆容廷语气依旧平淡,深幽的眸子里,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绪。
从卫生间出来,沈若借口回房休息,直接上了楼,找到自己的护照和身份证,将贵重珠宝首饰全部包好,还有银行卡。她决定逃,再被囚禁在这,她的肚子迟早要暴露。
现在她什么都没了,亲人没了,自以为幸福的婚姻,却是一场报复,深爱的人更是恨她入骨。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一无所有。
所以,她绝对不能失去孩子。
将东西收拾好后,她随后用一个密封袋装好,藏进了抽水马桶的蓄水箱里。只要不打开盖子,绝对发现不了里面藏了东西。
其实怎么逃,苏若还未想好计划,别墅里有保镖看着,只要一出别墅门,只在花园散散步,身边立即就会出现保镖的身影,如影随形,想逃,根本没可能。
得想一个办法,先离开别墅,到外面才有机会摆脱保镖。
正想得入神的时候,房门被人用力的推开,白思思一脸春风得意的走了进来,今天她穿了一件素色的旗袍,开了高叉,走一步,大腿也跟露出来,扭着细腰,走到沈若的身边。
“啧啧,沈家的大小姐,怎么憔悴成这副模样了,我刚刚差点都快认不出来了。”
白思思是故意这样说的,想打击她。但其实沈若那张脸,虽然憔悴苍白,却依旧美丽,反倒是增添了一丝脆弱的美,尤其是眉宇间那一抹哀伤,更惹人心怜。
沈若掀了掀眼皮,冷漠地看着白思思,“是自己滚出去,还是我叫林峯过来,让他将你丢出去。”
白思思小脸一阵青一阵白,恨恨地瞪着她,指甲陷进掌心,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我今天来,是想和小若你分享喜悦的,你看,今天我去做了B超检查,胎儿的小胳膊小腿都长出来了,是不是很可爱。”
白思思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张B超单,单子上有张宫内胎儿的影像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