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斯言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愣了半晌没说出话来。

阮希雅不好意思地扯了扯沈静嘉的衣袖,干笑着对陆斯言道:“陆医生,你别在意,静嘉平时,不是这样的。”

陆斯言扯了扯嘴角,刚要说话,病房里忽然传来开门声。

傅阳脚步急促地从门外进来,目光灼热地盯着阮希雅。

沈静嘉见走进来的是傅阳,不动声色地拿过保温杯,低声咳嗽了几下。

听到咳嗽声,傅阳脑海里浮现出那天沈静嘉拿着水果刀的凶狠模样,下意识抖了抖身子。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上前一步,紧紧看着阮希雅,满含期待道:“夫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傅阳的话,阮希雅心里一紧,陡然仰头看向傅阳。

她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傅阳,觉察出傅阳期待又焦急的情绪,她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安地情绪,颤着声道:“阿远他……还没醒?”

傅阳愣了下,下意识瞟了沈静嘉一眼。

接触到沈静嘉警告的眼神,傅阳明白沈静嘉压根就没给阮希雅说先生失踪的事情。

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见阮希雅仍然面色苍白,傅阳想了想,点了点头,“先生没醒。所以,夫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得知贺景远还没醒,阮希雅刚放下的心又揪起,她垂下眸子,攥着手里的床单。

关于那天的记忆,她实在不想再记起,奈何今天却要一遍一遍地回忆,一遍一遍地揭开伤口。

阮希雅缓缓说着那天发生的事情,说到贺景远为了救她被车撞然后满身是血的时候,她眼眶红透了,却没有眼泪落下来。

傅阳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严重到这种程度。

他那天接到了信号,以为先生还是清醒的,但听阮希雅这样讲,先生完全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被人带走的。

沈沐阳见傅阳脸上震惊的表情,生怕阮希雅看出异常,不动声色地挡住了阮希雅的视线。

好在阮希雅正沉浸在悲伤上没有注意。

傅阳则正在沉思,也没注意到沈沐阳的动作。

等阮希雅说到贺景远应该是昏迷的时候,傅阳已经满身是汗了。

这些天,他们一直在调查先生的下落。然而先生却像是忽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查不出来。

想到之前根据蛛丝马迹一直查到了“堕天”组织身上,傅阳脸色阴沉下来,眼神狠厉。

陆斯言觉察到傅阳的变化,悄悄拉着傅阳离开了病房。

回到办公室,陆斯言仔细关好了房门,才严肃道:“景远到现在还没找到?”

傅阳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原本以为先生是清醒着被人带走的,但听夫人的描述,先生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了。这些天都没有再收到先生传来的信号了,我们的人一直在查,却有另一股势力从中作梗。”

陆斯言靠在办公桌上,脸色阴沉下来。

他摸了摸下巴,有些狐疑地开口:“景远和希雅出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傅阳摇了摇头,“先生去小岛没有带任何人,关于小岛上的事情,目前只有先生和夫人清楚。”

陆斯言叹了口气,“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先找到景远,他被撞的位置比较特殊,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太多了。”

听到陆斯言这样说,傅阳心里更加担忧,“陆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陆斯言回话,急匆匆地拉开门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之后,陆斯言蹙了蹙眉,心里十分不安。

关于贺景远身体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帮阮希雅检查身体的时候,阮希雅身上有不少欢爱的痕迹。

看样子,贺景远应该是对阮希雅已经没有了过敏反应。但他也不敢肯定,贺景远是只对阮希雅一个人这么特殊,还是已经不会因为接触女人而身体过敏了。

比起担心贺景远的失踪,陆斯言反而更担心这件事情。

无论带走贺景远的人是谁,一旦发现贺景远的这个秘密,无疑是抓住了贺景远的把柄。

……

贺景远从卫生间出来后,就坐在**一言不发。

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他烦躁地蹙着眉。

每当他试图回忆起关于过去的事情,他的头就会忽然剧烈疼痛起来。尝试了十几次,记忆没有想起来一星半点,却疼出了一身汗。

面无表情的去了浴室洗澡,刚围着浴巾出来,病房门打开,白宛柔提着饭从门外进来。

似乎没料到会撞见这一幕,白宛柔的脸刷的红了。

尽管她努力保持镇定,但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贺景远精装结实的胸膛上。

贺景远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他头发还没擦,水珠顺着脸颊划过锁骨,划过胸膛,一路划过性感的腹肌、完美的人鱼线,最后落在浴巾上消失不见。

白宛柔的目光太过灼热,贺景远拧起眉,快速披上浴袍。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想不起关于过去的事情,但他却觉得白宛柔的目光让他恶心。

想到之前接触到白宛柔之后身体的不适,他蹙起眉,扫了白宛柔一眼,躺回了病床。

“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些好吃的。”

贺景远忽然抬头看着白宛柔,“你是我未婚妻?”

白宛柔愣了下,欣喜地点了点头,“景远,你想起来了?”

贺景远没有回答白宛柔的话,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我怎么觉得,我更像是囚犯?”

白宛柔心里一紧,干笑地坐下,“怎么会,景远,你怎么会这么想。”

贺景远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白宛柔紧紧攥起的手,嘴角的笑容更大,“如果不是,白小姐为何要把别墅装修成病房的样子?”

指甲嵌入掌心,掌心里传来尖锐的疼痛,但白宛柔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景远,你猜到了?”

贺景远没有开口,一动不动地看着白宛柔,等着她的解释。

白宛柔咬了咬唇,眨了眨眼睛,委屈道:“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