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找人检查下,这个镯子有没有问题?”把镯子递给贺景远,阮希雅满眼期待。

贺景远打量着手上的桌子,漫不经心地开口:“哪里来的?”

“嗯?”收回黏在手镯上的目光,阮希雅假装不在意道:“静嘉送我的礼物,之前落在阮家,阮珍珍前两天寄给我了,我怕她在上面做什么手脚。”

“嗯。”放下手镯,贺景远没再动筷子,眼眸紧紧盯着阮希雅,手指在桌上有规律地敲打着。

阮希雅心里一紧,有些心虚地捏紧筷子,心不在焉地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

看到阮希雅咽下嘴里的菜,贺景远眼眸深沉,拨了个电话出去。

傅阳接起电话,“先生?”

“过来一趟。”

挂断电话,贺景远放下手机,似笑非笑道:“我记得你不喜欢吃芹菜。”

“啊?”阮希雅楞了下,这才觉察到嘴里奇怪的味道。

连忙灌了大半杯水,阮希雅才心虚的开口:“看错了。”

贺景远没再开口,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眸深沉。

就在阮希雅如坐针毡,紧张的不知所措的时候,敲门声陡然响起。

贺景远终于收回视线,阮希雅松了口气,后背湿了一片。

傅阳刚走进来,贺景远就直接把手镯递了过去,“检查下手镯有没有问题。”

“今晚能不能出结果?”阮希雅戳着碗里的饭,语气焦急。

看了眼阮希雅,傅阳登时明白过来,“没问题的,夫人。”

小心翼翼地把手镯放进包里,傅阳步履匆忙地离开。

“你很急?”贺景远挑眉,声音清冷,听不出一丝情绪。

阮希雅下意识点点头,注意到贺景远脸上的深沉,阮希雅垂下眼睑,心虚地扒着碗里的饭,“其实,也不是很急。”

贺景远深深看了阮希雅一眼,难得的解释道:“傅阳办事效率很高。”

“嗯。”

阮希雅当然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阮希雅才会冒着风险直接求贺景远帮忙。

都说高风险高回报,为了早点找到亲生父母,阮希雅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

听到书房的关门声,阮希雅收回思绪,蹙了蹙眉。

她在清泉小区住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贺景远去书房。

就算是有工作,贺景远也都是直接在客厅或者在卧室里处理。

到底是什么事情,重要到贺景远需要去书房处理?

这边,贺景远一进入书房,再次给傅阳打了电话。

傅阳刚坐上车,看到是先生的电话,以为先生还有别的吩咐,连忙接起,“先生?”

“车祸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闻言,傅阳才想起文件包里关于车祸的调查资料忘记给先生了,“车祸已经彻底调查过了,确实只是一场正常的交通事故。

司机是疲劳驾驶,当场死亡。”

贺景远眯起眼眸,手指不断在桌上敲击着,半晌,才清冷的开口:“再查!”

听到这话,傅阳心里一紧,试探道:“先生,你是担心……”

“所有和司机有关的人全部调查一遍。”蹙了蹙眉,贺景远直接开口打断了傅阳还没说完的话。

“另外,查下手镯的来历。”

“好的,先生。”

傅阳说完,正要挂电话,听到电话那头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的声音没停,傅阳沉默地等候着。

果然,贺景远又加了句,“半个小时后给我结果。”

说完,贺景远直接挂断了电话。

后背因为碰到了椅背,有些尖锐地刺痛,贺景远起身站到床边,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眸色森冷。

虽然傅阳的调查结果显示一切都是意外,但偏偏就是这么正常的意外,才最不正常。

但到底是谁?

能把事情做得这么干净,连一丝痕迹都查不到?

手指触到口袋里的药瓶,贺景远阴沉着脸直接把瓶子砸在了地上。

黑着脸走出书房,贺景远冷声吩咐吴妈去收拾书房。

看到贺景远阴沉的脸色,阮希雅缩了缩身子,整个人都快埋进大大的沙发里了。

觉察到阮希雅的惧怕,贺景远心里更加烦躁,“过来。”

眨了眨眼,阮希雅挣扎了几秒,还是乖巧地走了过去。

跟着贺景远一路走进浴室,看着不远处的贺景远宽衣解带,阮希雅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她们什么时候,已经熟悉到这个地步了?

哗啦啦的水声唤回了阮希雅的思绪,拿过手边的毛巾,阮希雅快步走过去,伸手试了试水温,才抚上贺景远的脖颈。

指尖刚触到贺景远的皮肤,手腕就被贺景远大力攥住,疼得阮希雅眼睛都红了。

注意到贺景远眼底的阴狠,阮希雅有些怔愣地开口:“阿远,疼。”

闻言,贺景远的身子僵了下,松开手,语气冰冷:“快点。”

看着手腕上的一圈红痕,阮希雅撇了撇嘴,委委屈屈地揉了揉手腕。

视线落在贺景远**的皮肤上,阮希雅顿时惊在了原地。

浴室里分明开着浴霸,贺景远为什么还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疑惑的看了看背对着她的贺景远,阮希雅颤抖着指尖开始帮贺景远洗头。

谁知,手刚一碰上贺景远的脖颈,贺景远的身子便抖了抖,随即僵硬地如同石头一般。

阮希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犹豫地开口:“阿远,你不舒服吗?”

“闭嘴!”

贺景远言辞冷漠,话语里带着毫不遮掩的怒气。

阮希雅缩了缩脖子,随即垂眸,乖巧地帮贺景远洗头。

刚帮贺景远把头发打湿,涂好洗发水,阮希雅陡然被推开。

“呕……”

目瞪口呆地看着贺景远弓着身子对着马桶干呕,阮希雅举着双手的泡沫站在原地欲哭无泪。

她这是,被恶心了?

“继续。”

许是没吐出什么东西,贺景远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脆弱。

浑浑噩噩地继续帮贺景远按摩头皮,阮希雅地视线不断在贺景远汗毛竖起的后背游离,眼底满是黯然。

阮希雅不明白,分明只过了一天,怎么贺景远对于她的碰触,就这么的抗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