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苏瑾言说什么,导演立马会意,走上前来,笑盈盈道:

“傅总说的是,这才是我们没有做好准备工作,瑾言,你还是跟着傅总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这样傅总和我们才能放心得下。至于节目拍摄,你放心,现在立马暂停直播,等你恢复健康之后,我们的节目再开始。”

说着,导演立马让人关闭了直播。

开玩笑,苏瑾言可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这个节目都是傅氏集团投资的,别说让他们等着苏瑾言检查了,就是马上让他们这个节目停摆,不也是傅总一句话。

而且,本来就是他们事前没有做好准备工作,傅总不怪罪他们就算是烧了高香了,还敢有什么意见。

苏瑾言见导演都这么说了,也没有再拒绝的理由。

司尘立刻小心翼翼地将苏瑾言扶上救护车,而景年则紧紧拉着苏瑾言的手,不愿松开,脸上满是即将被抛弃的紧张和惶恐,双眼更是红彤彤的,眼中蓄满了水雾,似是苏瑾言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一般。

司尘见状,摸了摸景年的头,低声道:“景年,妈妈有些害怕去医院,害怕吃药打针,你跟着一起去看着她,给她点鼓励好吗?”

“好!”

景年用力点头,泪眼婆娑中透出一丝坚定。

他一定会盯着苏瑾言好好吃药打针,好好养伤的。

到达医院后,司尘带着苏瑾言和景年仔仔细细的做了全身的检查,身上的伤口也处理好了。

医生让苏瑾言先住院观察,等待检查结果,顺便养伤。

景年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是那个冷漠寡言的孩子,而是变得异常勤快和体贴。

一会儿问苏瑾言饿不饿,一会儿问渴不渴。

他忙着给苏瑾言盖被子,倒水,还细心地洗好水果递给她,抢着干活儿,似是为了弥补苏瑾言为了救他而受的伤。

弄得很多司尘想做,却连向苏瑾言献殷情的机会都没有。让苏瑾言见了又暖心,又心疼。

“景年,你别忙了,累了一天了,先坐下休息会儿。”

景年摇了摇头,将刚刚剥好的香蕉,递到苏瑾言面前。

“我不累,你吃。”

苏瑾言淡淡的笑了笑。

“我刚吃过了苹果,再也吃不下了,景年乖,在这儿坐一会儿,帮我将香蕉吃了吧,免得浪费了。”

景年闻言,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司尘摸了摸苏瑾言的头,笑着道:

“就当帮妈妈的忙,吃了吧,你吃饱了,妈妈也开心,她开心了,伤口也好得快。”

不知道是哪句话让景年有些触动,微微沉吟,点了点头,这才自顾自的开吃。

其实他也有些饿了,只是,虽然饿,可景年吃香蕉的动作依旧是有条不紊的,丝毫没有狼吞虎咽,倒是让苏瑾言越看越喜欢,还有些心疼。

过了一会儿,医生来给苏瑾言抽血,苏瑾言有些抗拒,她从小就不喜欢扎针,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

“我伤得不重,都是些外伤,不用抽血检查吧。”

景年立刻就想到之前司尘说的,苏瑾言害怕打针和吃药,瞬间化为一个勇敢的小孩,走到苏瑾言面前,像是哄小孩子一般,软软道:

“妈妈别怕,乖一点儿,扎了针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苏瑾言蓦地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景年,连一旁的护士趁机为她抽了血,苏瑾言都没有注意。

“你刚才叫我什么?”

她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景年脸色蓦地一红,以为苏瑾言是不高兴了,眼底闪过一抹慌乱,连忙道:

“对不起,我以为我们在节目里是母子,我可以叫你妈妈,忘了现在不是节目上,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叫你妈妈了。”

语气中满是失落和委屈。

苏瑾言却是伸手一把将景年拉近,单手拥在怀里,在景年的头顶轻轻的落下一吻,笑着哽咽道:

“不,我喜欢,我非常喜欢,再叫一声妈妈给我听听,好吗?”

感受着苏瑾言温暖的怀抱,景年身子蓦地一僵,心头升起一股莫名欢喜的情绪,有些羞涩的又乖巧地再叫了一声。

“妈妈。”

一声称呼,如同一股清泉,瞬间击中了苏瑾言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将景年搂得更紧了,泪水与笑容交织在一起。

“嗯,我的景年真乖。”

过了许久,苏瑾言还是没能平复好情绪。

看着在床角睡熟了的景年,苏瑾言轻柔地为他掖好被角,望向司尘。

“我想收养景年。”

不知为什么,苏瑾言总觉得跟景年异常的亲切,特别是今天景年那一声妈妈,让苏瑾言心头软长了一汪水,让她生出了景年就应该是她孩子的错觉。

既然上天给她机会与景年在节目上演母子,或许是上天也希望她能收养景年。

司尘剥橘子的动作蓦地一僵,缓缓抬头,看着神色坚定的苏瑾言,出乎意料之外的拒绝。

“不行。”

苏瑾言有些意外。

“为什么?景年不是孤儿吗?既然他是孤儿,我收养他怎么了?再说了,是我收养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刚才也是傻了,竟然会跟司尘说这事,她直接到福利院签收养协议不就好了。

司尘似是猜到了苏瑾言的心思,有些无奈,赶忙道:

“因为景年现在是我的孩子,我是他爸爸,你想做他妈妈,就得先接受我,我们重新开始。”

苏瑾言震惊的瞪大了眼,完全没有想到,司尘竟然收养了景年。

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既感动又生气,脱口而出:“不可能,我们的孩子已经没了,就算你收养了景年,我也不会跟你复合,我说过,想要我们复合,除非……除非我们的孩子重生。”

想到那个从未失去的孩子,苏瑾言心头又是一痛。

司尘不像以往那般沉默,而是看向景年熟睡的面容,柔声道:

“老婆,你跟景年相处了这么久,就没有仔细看看他吗?”

苏瑾言蹙眉,不知道司尘突然转移话题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