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借故偷闲
因为自作聪明而惨遭刑罚，在实行杖责时却痛昏过去的莫默还处于混沌状态时，迷迷糊糊感觉到有双手在轻柔地，细细地摩挲他的眉眼，脸颊，脖颈，肩……他微微睁开眼睛，迷糊中好像看到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满含着泪水，却温柔深情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但当莫默彻底清醒过来时，看到的却是一张皱巴巴的脸，吓得他大叫：“鬼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急切地问：“无闻，你醒了？”
莫默眨了眨眼，看清面前是个老人后，才定了心。老人却极度郁闷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对旁边的皇上说：“岂禀皇上，莫大人并无大碍，只是他身子薄弱，养起伤来会比较麻烦。得需好好调养才行，否则将来落下病根，就更麻烦了。”
皇上急忙道：“闵太医，不管用什么方法，你都要把他治好，不许留下什么病根！朕已下了令，不管你要什么药，药膳房都会给你。什么千年人参万年雪莲的，尽管去拿！十天之内莫大人还下不了床，你就给朕回家种白薯！”
莫默“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牵扯了身上的痛处，笑着笑着就变成惨叫。
皇上夺过太医手中的外敷药，挥手让他下去，便坐到床沿上来，焦急地看着莫默问：“很痛吗？怎么叫成这样？啊？”
莫默趴在柔软的**，把脸从又香又软的枕头上抬起来瞪他，无比哀怨道：“皮开肉绽啊皇上，您要不要感同深受一下？”
皇上握着药瓶，愧疚地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朕虽是皇帝，却连你都保护不了……”
莫默被少年天子泫然欲泣却紧咬牙关强忍的样子吓了一跳，忙宽慰他道：“我跟你开玩笑的啦！你别这样，你可是九五之尊，怎能随便哭呢？虽然你为了小小在下这么难过我很高兴，但你再煽情下去……我会以为皇上你爱上我的啦～”
“你！”皇上气得破涕为笑，反手给了莫默屁股一巴掌，莫默疼得拱了下身子，“唉哟妈呀！我都屁股开花了你还打！？”
皇上的脸颊红红的，玛瑙般的眼眸仍旧蒙着晶莹的泪雾，朱唇却已噙满笑意，瞪着莫默说：“谁叫你胡说八道的，疼死你也是活该。”
莫默见他不是那么难过了，揪着的心也慢慢平复下来。但玩心却也更甚，他决定好好戏谑这个少年老成的天子一番。
莫默侧着脸故意色眯眯地盯着皇上，伸出舌头舔了圈嘴唇说：“皇上，我突然发现你长得好好看啊！不如……你以身相许从了我吧！”
皇上先是一愣，随即涨红了脸从**跳起来，又气又臊道：“大胆!莫无闻你你……”
莫默突然在**哀叫起来:“哎呦哎呦,我的屁股啊,疼死我了……”
皇上一下子没了脾气,坐下来问:“怎么了怎么了?很痛吗?”
莫默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瞟着他:“皇上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哦～”
皇上呆住了,语无伦次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打傻了你？我，不是，朕是……是男的你……”
莫默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孩子气十足，更是笑得猛捶床板，“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莫默担心他再来打他屁股，赶忙捂着笑得肠子打结的肚子，压下笑意说：“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皇上息怒。”
皇上愤然道：“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吸取教训，不怕朕再拖你出去打板子？”
莫默鼻孔朝天得意地笑道：“哼！我才不怕！皇上你怎么会舍得？”
皇上哭笑不得：“太后说得没错，你还真是恃宠称娇呢！”
“是啊！要不是皇上你一直娇纵我，我会变得这么胆大包天？”
“那倒是朕的不是了？”
莫默哼哼：“本来就是。”
皇上无奈地笑了笑，“朕真的很好奇,你究竟为何如此大胆张狂?不仅敢戏弄朕,还敢戏弄摄政王,你真的不怕死吗?”
莫默张开双臂呈“大”字型趴着,说:“不知道,这么想,就这么做了。有时事后会很后悔,但却一直改不掉随心所欲的毛病。因为你是容易亲近的好皇帝,而且还这么年轻,所以有时我也就不会把你当皇帝来看待。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本身就不习惯尊卑之分吧!”
皇上看着面前那张不怎么好看的脸,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丑陋了,而且还分外的亲切。
“你觉得朕是好皇帝？”
莫默斜眼看他:“你觉得不是?”
皇上苍白地笑了笑:“谁知道呢,朕连自己算不算皇帝都不知道。”
莫默定定地看了忧伤的少年天子一会儿,忽然肯定地说:“会的。”
皇上讶异地睁眼看他,莫默回望他,笑容不再轻浮:“你一定,可以打败摄政王,一定会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脸还是那张猥琐的脸,可那一刻,皇上竟然觉得他的笑容,居然有几分动人……
心里一动,皇上脱口道:“那你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吗?”
“哈啊?”
皇上猛地反应过来,赶忙解释:“留在朕的身边帮朕啊!”耳根却偷偷的红了……
莫默伸手拍拍皇帝的肩,仗义地说:“那是,我不帮你帮谁啊?”
皇上被拍得一愣,随即低下头暖暖地笑了。
“别动，朕帮你上药。”
皇上轻柔地脱xia莫默的里裤，皱眉看了一会儿，转身喊人端了盆水来，他先用毛巾小心翼翼地帮莫默清理血污，待弄干净后才给他上药，听见莫默疼得“丝丝”叫，他的动作马上变得轻上加轻。
莫默咬着下唇问：“是不是开花了皇上？”
皇上不解地问：“什么？”
“我说我的屁股是不是开花了？”
皇上失笑道：“恩，惨不忍睹。”
莫默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夸张地哭起来：“我的**啊！主人对不起你啊！不但让你变得血肉模糊，还把你的第一次亮相给了……给了一个男人！喔！不～”
皇上啼笑皆非：“喂！朕还没委屈,你倒是先委屈上了？生平第一次看男人的屁股，也不知道会不会长麦粒肿?”
“麦粒肿?”
皇上惊讶地问:“你不知道何谓麦粒肿?就是偷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眼睛就会肿起来……”
“啊!我知道了,我们那边叫针眼!”
“你们那边?对了,你是哪里人氏?”
“香港。”
“香港?朕怎么从没听过此地名?”
“那是世外桃源,你们外人是看不见也去不了的。”
“胡说,普天之下又岂会有天子去不了的地方?”
莫默笑了起来，不置可否,突然感觉伤口也不是那么疼了。环顾了下四周，莫默感慨道：“这屋子好奢华啊！这张床也好高级啊！这是谁的房间啊？”
皇上又好气又好笑：“你躺了朕的龙床，还不自知？”
莫默惊讶地直起上身想看清所谓的龙床，皇上急道：“嘿，别乱动啊！”
莫默伸展双臂扑倒在**，双手扑腾着蛙泳，“好大的床啊！一下睡四五个人都没问题。皇上你平时玩吗？”
皇上疑惑地问：“什么？”
莫默脱口而出：“你有没有试过同时跟两个妃子ML？就是……呃，行房？”
皇上僵住了，神情古怪，怔怔地看着莫默。莫默这才意识到自己太乱来了，对方虽有三千佳丽，但毕竟是十五岁的孩子，怎么能跟他说这些？真是疯了！刚想转移话题，皇上却突然沉声道：“没有。而且朕从不让任何嫔妃躺这张床。”
莫默好奇地问：“为什么？你不用召她们侍寝吗？”
皇上越发冷淡地说：“朕不喜欢她们，恶毒又虚伪。要不是为了皇家血脉，朕碰都不想碰她们。朕不会传她们过来，有需要朕自然会去找她们。”突然，皇上的眼里闪过一抹玩味的光，“不过，相对于那些只会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女人，朕倒情愿你躺在朕身边。”
莫默嘴角抽搐道：“呵，那臣妾还真是受宠若惊了。”
皇上哈哈大笑，伸手挑起莫默的下巴，戏谑地说：“莫贵妃，那今晚你就留下来侍寝吧！朕一定会好好宠幸你的。”
莫默佯装大喜过望的花痴样，嗲声道：“哦，谢皇上垂怜，臣妾一定会好好服侍您的，恩～”
皇上笑得喘不过气来，“你啊，朕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好了，瞧你这大屁股，把整瓶上好的云南白药都擦去大半瓶了。”
莫默哼唧道：“皇上，你好像还没给我黄金百两吧？等我拿到了那笔钱，给你买十瓶云南白药行了吧？小气吧啦的还敢嫌我屁股大。”
皇上伸手掐了把莫默的腰，笑骂：“你这个钱罐子！”
莫默感觉腰上一麻,不知道为什么就冒出一声舒服媚人的呻吟：“啊～”
“……”
皇上怔住了，莫默也傻眼了,这福音的身体怎么会这么敏感啊?!
彼此对望了一下，莫默迅速做出反应，笑得像中了含笑半步颠似的：“哈、哈，我怕痒，所，所以……”
皇上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一言不发，目光滑过莫默的背，落在他的腰肢上。莫默被看得胆寒，慌忙转移话题：“皇上，现在什么时辰了？”
皇上却不理会他，突然伸手摸上他的腰，细细地摩挲，呓语般说：“你的腰怎么这么纤细，这么滑腻白皙啊……”
温热的触感带来一阵刺激，莫默慌得强行支起身子想躲开那一只不安分的手，“皇上，别闹了,我说了我怕痒的嘛……”
他的手突然有越来越往下的趋势，而莫默的臀部根本无遮无掩，刚刚擦药时忽略的尴尬，现在加倍涌上来。莫默见皇上古怪的举动，一下子想起西门嘉俊，顿时吓得忘了屁股上的伤，一个咸鱼翻身顺带提上裤子的连锁动作，也引起一连串连锁反应一一
“啊呀！我的屁股啊……痛痛痛……”
这一声惨叫终于叫醒沉迷于情yu的少年天子，吓得他一下子从**弹起来。皇上慌乱得不知所措，脸已经烧得通红，想看莫默又不敢看，干脆背过身道：“你你别乱动，朕，朕找人来处理！”说完，仓惶逃窜出去。
莫默看他那样，觉得很好笑，可刚咧了下嘴，屁股就火烧火燎地痛起来，疼得他只想哭。
皇上逃到外面,对着茫茫夜色下的皇宫,“哧哧”地冒着热气。
后来是喜乐伺候他换了件绸缎面软丝里裤，又帮他翻了个身趴好，伺候他喝了药，莫默才又晕晕乎乎，舒舒服服地睡着。
再次醒来时，他已身在西门府上。
西门夫人拉着他的手哭个不停，西门坚义愤填膺道：“仇麟那个老家伙估计已经看出你并无跟他合作之心，才借此报负你。我想事情还没结束，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莫默吓得大叫：“不是吧？我已经够惨了，他再来个夹手指什么的，我岂不是死定了？”
西门坚瞪眼道：“现在知道怕了？看你以后还敢贪财！？”
莫默理直气壮道：“他那箱金子我不会还的，就当是医药费吧！”
“你！”西门坚气得就想掐死他，莫默赶忙大叫：“夫人救命啊！”
西门夫人忙拦住西门坚说：“孩子都伤成这样了，你就别再责骂他了。要不这样，你明早就去跟皇上说，无闻不当官了。”
“什么？！”莫默和西门坚异口同声地大叫，“不行！”
西门坚一本正经道：“这是逃避，是懦弱！无闻，你绝不能向仇麟认输！”
莫默重重一点头道：“我不会辞职的！这么有油水的工作傻子才不干呢！”
西门坚,西门夫人:“……”
“爹，娘，快出来，皇上又送东西来了！”西门嘉俊在外面喊。
莫默一听西门嘉俊的声音就抖了三抖，再听他提起皇上更是雪上加霜。
西门夫妇出去后，嘉俊趁机走进来，四目相对，谁都没开口说话。过了半晌，他才轻声问：“好点了吗？”
莫默“恩”了一声。
停顿一下，他又问：“你和……皇上关系很好吧？你挨了打，他就一个劲往这儿送东西。”
莫默又是“啊”了一声。
这下子沉默了很久，他才苦笑着问：“你很讨厌我吧？觉得我是变态？”
莫默急忙说了几个“不”字，但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西门嘉俊板起脸双目灼灼地看着莫默，说：“我不后悔对你做的一切。不过你别担心，我不会再对你乱来。所以，也请你不要为了避开我而躲到六扇门去，好吗？”
莫默想跟他说他去六扇门不是为了避开他，但最终只是“哦”了一声。
西门嘉俊轻轻叹了口气，说了句“你多保重”，就出去了。
莫默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趴回**。把脸埋进枕中，没有香香的味道。还是皇上的床趴着舒服，又大又软……闭上眼，就仿佛看到那个少年天子刚毅的面庞，英俊的五官。笑起来明明就是个孩子，可总喜欢板着脸装小老头。真不讨人喜欢啊……
“大人，大人！”
莫默猛地回过神来：“啊？”
追月不知何时出现在床边，正低着头疑惑地看着他，问：“大人，你一个人傻乐什么呢？”
莫默一眼瞪过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追月也不客气，搬了张椅子坐过来，说：“我刚来，就看见你一个人趴那儿笑得特肉麻，吓了我一跳。害我以为你挨了那么几板子就傻了。”
“你眼花了，我哪有笑，神经病。”
追月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要是让我在皇上的寝宫躺上一整天，我作梦也会笑出来的。”
莫默鄙视他：“瞧你那点出息！追月，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很好的，你能不能不要来破坏？”
追月乐呵呵地笑着：“大人，你的伤好像不是那么严重嘛，瞧你说话，中气十足。”
莫默气得大叫：“不严重？开什么玩笑？五十大板耶！有本事你去试试？尽会说风凉话！”
追月斜睨着他，说：“大人，你别装了。你要真挨了五十大板，现在估计连声音都出不了。那天你被拖走没多久，我和皇上就赶过去了，可是你已经不见了。而且萧景夜还被人打伤了。你老实说，到底谁出手救了你？居然还能把萧景夜打伤，太不可思议了！”
莫默目瞪口呆，居然还有这一出？而他这个主角居然还浑然不知？！
追月看着他不甘的表情，吃惊地问：“你真的不知道？”
莫默气恼地抓抓头，“我知道个屁！那天我只挨了几板就疼晕过去了。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突然一双水光滢滢的眼睛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莫默心里一动,难道……就是那双眼睛的主人救了我？那他是谁？又为什么要救我？救我后为什么又消失了？
“大人，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莫默摇了摇头，问：“那我怎么会在皇上的寝宫里？”
“不知道。你不见了之后皇上立即下令搜索整个皇宫，过了不久，郭公公就过来说你躺在卧龙宫了。”
莫默把自己认识的人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结果还是想不出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追月若有所思地说：“真看不出来，你的身边还有这样的高手。”
莫默没搭理他，继续沉思着。
风追月只好起身告辞：“算了，你还是多休息吧！我先回六扇门了。”
莫默猛地回过神来,伸长脖子对他喊：“你下次再两手空空来我就不让你进来了！”
这话吼完，他就看见西门坚阴沉沉地站在门口瞪他，莫默吓得赶紧把头缩回被子里。
就这样莫默在西门府静养了半月。在这段期间，皇上虽没亲临，但天天让人送名贵药材补品过来，西门夫人还开玩笑说要去开药堂赚些钱贴补家用。而且那个御医闵老头还隔三岔五的来给莫默检查身体，不知道的人都以为莫大人得了什么隐疾。
莫默让西门坚去跟皇上说，叫他不要再送东西更别再叫御医来了。结果西门坚回来跟他说：“皇上说了，只要他一天没看见你回宫给他请安，他就一天都不会停下来。”
莫默很无语。而他和西门嘉俊的关系还是不冷不热，西门嘉俊很少待在家里，特别是白天，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莫默趁着养伤，窝在西门府中不出门，每天由西门夫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恨得西门坚牙痒痒。
“莫无闻！”
当莫默再次躺在**享受西门夫人喂食时，西门坚终于忍无可忍，冲进来就去拎他的后衣领想把他从被窝里拖出来。
“你别给老子装死！快起来练武去！”
莫默抱着床柱死不放手，眨着眼满含热泪可怜巴巴地望着旁边的西门夫人，用后鼻音无耻地撒娇：“夫人～救我呀～无闻PP痛痛～”
“你少来了，臭小子……”
西门夫人慌忙拉开怒气腾腾的丈夫，柔声抱怨道：“你这是做什么？无闻还伤着呢，武功就以后再说吧！”
莫默赶紧附和：“就是就是。”
西门坚看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火大了：“少放屁！就那几板子能把你打残？妇道人家做月子都没你这样的！你也不嫌丢人啊！”
莫默突然沉默地耸拉下脑袋。
西门夫人见他受委屈，心疼得不得了，直把西门坚往门外推，“别说了，别说了，我们出去吧！让无闻好好休息休息。”
“莫无闻，你干嘛不说话？”西门坚死死地攀着门框问。
莫默叹了口气，用被角抹了抹眼角，凄凉地说：“我知道，你一直都嫌弃我没用，嫌我给你丢人……”
西门坚和西门夫人同时停止拉扯，朝他看过去。
“所以，”莫默闭上眼倒回**，“我也不费心假装自己有本事了。你就让我自甘堕落吧！出去记得把门关上，thankyou。”
西门坚，西门夫人:“……”
莫无闻在**躺了不到一个时辰，门再次被踹开了。他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难道我这门是虚设的吗？
“大人，是时候该进宫面圣了！”
莫无闻哀怨地看向站在门口的人：“追月，你实在是太目无尊卑了！”
风追月冷笑:“上梁不正下梁焉能不歪？”
莫无闻想了想，点头道：“有道理，我会提醒皇上拨点款帮你修葺六扇门的，你可以回去了。”
风追月眉头一皱，磨牙道：“大人走还是不走？”
莫无闻叹道：“我的灵魂自然希望陪你去入宫，但我的身体却无能为力啊，阿月，自从挨了板子之后很多事情我做起来都力不从心了。”
风追月嘴角一抽：都大半个月了，你就是滚了钉床也该痊愈了！
见莫无闻毫无回心转意之迹，风追月突然拍了两下手：“小胖，大石！”
“属下在！”
一听见这两个浑厚有力的声音，莫无闻突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你们去把莫大人给我抬到马车上去。大人有伤在身，你们切记要轻手轻脚！”
“是！”
莫无闻睁开眼就见六扇门的大胖子和大块头朝自己走来，吓得大叫：“喂喂！你们俩个想干什么……喂喂！快放我下去！我是你们的boss啊！你们怎么敢这样对我——？！”
坐在马车上，莫默仇视地瞪着对面一派悠闲淡定的风追月，狠声道：“我会跟皇上说你们以下犯上的！我要扣你工钱，打你板子！风追月，你等着！”
风追月摇着纸扇，翩翩如斯，粲然一笑道：“请便。”
莫默：“……”
御书房。
“岂禀皇上，莫大人和风捕头在外求见。”
皇上正在作画，一听此言，马上抬起头来笑道：“总算是来了，快让他们进来！”
说完，执笔在画中人的眼角下一点，才搁了笔。
莫无闻和风追月走到书案前行礼：“参见皇上。”
“平身。”
“谢皇上。”
莫无闻一站起来，就见皇上正挑眉看他，似笑非笑，心头不禁一跳，惊疑地唤声：“皇上？”
皇上负手问道：“这都快一个月了,莫爱卿身体可好全了？”
莫无闻干笑道：“托皇上的福，差不多好了，呵呵！”
风追月在一旁添乱道：“咦？莫大人刚刚不是还说……”
“啊～皇上，您不知道，我养伤的这段期间，风捕头对我有‘多么的温柔体贴，多么的百依百顺，多么的无微不至’啊！”莫默背对着皇上用吃人的眼神瞪着风追月，那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让风追月差点笑出来。
皇上看向风追月，说：“风捕头辛苦了。”
风追月坦然道：“草民不敢言苦。”
莫默在心里恨得流泪：你个厚颜无耻的伪君子！！
“风捕头，这画你收着。”
皇上忽然拿起桌案上的画递给风追月，追月几步上前，躬身接住，又退回原位。
莫默好奇地凑过去问：“皇上干嘛送画给追月啊？”
皇上笑得耐人寻味：“朕为何要告诉你？”
莫默愣了一下，沉下脸来理直气壮道：“因为我们脚踏同一条船啊！”
皇上和风追月睁大眼睛诧异地看向他。
莫默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话，顿时脸上有几分尴尬：“呃……是我们在同一条船上才对……”
风追月汗颜：居然有人敢说自己和当今天子脚踏同一条船……
皇上失笑：“你啊……”转而对风追月说：“就照着这画继续查吧！记住，一定要秘密调查，切莫声张。”
“是，皇上。”
莫默更好奇了，扯着风追月的袖子问：“谁啊，谁啊？查什么啊？”
风追月犹豫地看向皇上，皇上含笑点头，他才把画展开来给莫默看，莫默的第一个反应是原来皇上是国画高手啊！虽然看不出这人是谁，但长得还不错的样子……咦？这眼角一点是……
莫默的心抖了抖，突然有种强烈的不详预感，他慢慢抬起头来看皇上，皇上也正笑意吟吟地看他。莫默干咽了口唾沫，颤着手指着画中人眼角一黑点，干笑问道：“这里……是不小心点上去的……吧？”
皇上摇头，“不，那是泪痣。这个人有个习惯的动作，就是触摸这颗泪痣。”
莫默原本要摸眼角的动作赶紧撤回来，心虚地问：“不知皇上找这个人干什么？他是逃犯吗？”
皇上望着窗外，似乎陷入回忆中，眸光闪闪道：“不，他是个……神秘人。”
莫默张大嘴，神秘人？
皇上继续望着窗外，眼神却有点涣散，“除了你，只有他敢打朕。还一打打了两次！朕原本想秋后算账的，可却没想到他就这样消失了。也许，他已经离开皇城也说不定……”
“……”
半天不见回应的皇上疑惑地回头，却被莫默的神色吓了一大跳，“无闻，你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莫默很想哭，为什么这个皇帝小鬼就不能宽宏大量一点呢？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他干嘛还记得那么牢啊？而且还命六扇门的总捕头偷偷调查，有没有这么严重啊？！
皇上走下来自然地把手背贴在莫默的额头上，风追月的下巴险些掉地上，他总觉得莫无闻挨了板子之后，皇上跟他似乎更亲近了。莫无闻待在皇上寝宫的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你怎么出了这么多冷汗？还是传太医来看看吧！”
莫默回过神来，拉住皇上说:“我没事了，不用麻烦……”
皇上皱着眉道：“还是让闵太医来瞧瞧吧？别是落下什么病根子了吧？”
风追月瞧瞧这个，看看那个，识趣地保持沉默。
“我哪那么脆弱啊?可能是……是最近天气比较热把!有点气闷……”莫默随口胡扯道。
皇上马上说:“那朕让人去端冰镇酸梅汤来给你解解暑吧!喜乐……”
风追月呆滞地看着这一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离开皇宫,坐上马车,莫默发现风追月一直在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偷瞄他,可一旦莫默回头看他时,他又总是把目光调开,这让莫默很郁闷。当风追月再一次把目光投过来时,莫默终于忍不住瞪了回去,粗声粗气道:“你看什么看?!有话就说!”
风追月犹豫了一下,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大人觉不觉得……皇上待你……‘特别好’?”
莫默指着他兴奋地大叫:“哦哦,你吃醋!?”
风追月想把他一脚踹下去,如果他不是御用神捕的话,如果他没有御赐金牌的话,我一定要……一定要……
“追月……”莫默瞅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风追月挑眉看他。
莫默犹犹豫豫地说:“如果……你真的喜欢皇上……我也不会歧视你的!真的!所以,你放心大胆地承认吧!”
风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