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南柯会原谅我们吗?”

魏初弦有些不敢肯定,若是他们反一下,魏初弦是绝对不会原谅阮南柯的。

“不试试娘也不知道,但娘知道,女人都是很心软的,娘会帮你好好劝,你就放心吧。”

看得出来,魏老夫人如今是真的想要阮南柯回来,也是真心悔悟,魏初弦点点头,“好,那过两天,娘去试试,我就在马车上等着,娘,要是有事,或者南柯不愿意,你就叫我,我会出现,想办法让南柯原谅我的。”

“知道了。”

魏老夫人脸上的褶皱在晨光中显得有点突兀,不知道是因为昨晚头疼不止,还是因为最近管理魏府有些心累,整个人看着状态就有点不好,死气沉沉的。

魏初弦心里不由得一慌,叫住转身要走的魏老夫人,“娘,您这头疼病,要不要叫府医再来瞧瞧?”

“我们府上的府医你还不清楚吗?那就是一个废物,没事,娘这是老毛病了,等过几日,上南柯那边,让她给我按按,应该就好了。”

听魏老夫人这么说,魏初弦也放下心来,阮南柯在的时候,没感觉到她的这些好,但是阮南柯这一走,魏家这母子,倒是都意识到了她是个多么全能的夫人。

比起那沈青时,可不要好上太多。

阮南柯不知道,魏府这边的打算,她在玉手的府邸里修养着身子,这身子历经这么多变故,早就亏空的不行,说到底,魏初弦这人,哪怕是互换身子,都在伤害他。

她又还能指望魏初弦做什么呢?

两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魏老夫人的头疼病稍稍好了一些,就围着头巾,往玉手府邸这边来。

门很快被他们敲响,玉琮开门,就见魏府的下人等在门口,身边还站着魏老夫人。

要说从一个高宅大院出来,最害怕碰到的是谁,那一定是原来的主子了,魏老夫人黑沉的脸虽是因病所致,但是玉琮不知道,还以为人是来找自己算账,前几日不叫夫人出面的事情,当即就吓白了脸,跪在魏老夫人面前,“老夫人。”

魏老夫人看了一眼玉琮,面容笑的有些牵强,但看得出来,她正在很努力地强迫自己看着慈祥。

“起来吧。”

玉琮如今怎么说,也算是阮南柯的人,要是能够让他说两句好话,可能阮南柯也更愿意见自己。

“玉琮,大夫人在院子里面吗?”

玉琮不敢谎称不是,便只能抿嘴起身,而后点了点头,“老夫人来找我们小姐什么事?”

听到玉琮称呼阮南柯为小姐,魏老夫人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悦,自己来了就是要说服阮南柯的,她刚才就已经开口称阮南柯为夫人,玉琮既不顺着自己的话说,那便是暗暗给她否了,让她吃了个闷亏。

“去问她,就说我这头疼病实在是受不了,阮姑娘心慈人善,就行行好,见老身一面,给老身稍微缓解缓解。”

“这……是。”

没想到魏老夫人会如此称呼阮南柯,玉琮都有些懵了,想到不管见不见,也是阮南柯自己拿主意,这才灰溜溜的出了门去。

“小姐,老夫人来了,她说……”

将魏老夫人的话重复了一遍,院中的几人脸色都变了有些不善了起来,玉手的性格最为直接,开口就骂道,“这老东西来干嘛?还嫌整我们整的不够,接连两日夜半敲门,知道会被人不喜欢就换白天了是吧?白天来我又不是毒不死她。”

玉手的话,让玉琮听着都抖了两抖,但他还是看向阮南柯,毕竟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她自己拿定主意。

“她就说了按头?”

怕阮南柯又进了陷阱,玉手忙放下手底下的东西,“不要告诉我你还想回头?那老东西整了你这么多年,你不会因为她生病又发了善心吧?摆明了就是想借着按头的事情,和你联系上,见面估计要说什么,让你回魏府的话了。”

魏府如今的态度大转弯,再一次成为了京城众人的八卦源泉,魏老夫人的态度也被传的神乎,听说还是魏府里面传出来的。

“别听你义母的。”

阮宗白了一眼玉手,“你这嘴巴,赶紧改一改吧,不然以后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我呸,我这是替你女儿说话,阮王八,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

阮南柯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看向阮宗,“父亲,我想有些事情,应该要亲自做个了断。”

“是。”

阮宗看着阮南柯,眼神里含带着鼓励,“虽然魏府对你确实有亏,但如今,桥归桥路归路,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不要平白让人生了念想的好。”

修行之人,别的他都可以不在乎,但唯独报应,福报这种东西,他一向独善其身。

阮南柯这件事情,让他做决定,那便是亲自出面,亲手斩断这孽缘。

“南柯。”

见阮南柯愿意见自己,魏老夫人老泪纵横,“你竟然还肯见我。”

眼见魏老夫人几乎要哭出来抱上自己,阮南柯忙错开自己的身子,礼貌且疏离的看着魏老夫人,“请进。”

知道阮南柯不会给自己什么好眼色,但魏老夫人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疏离,让她准备好的措辞只能收起来,考虑怎么入手。

带着魏老夫人和方老嬷嬷进入府邸,阮南柯便径直走向了院中,人多,也可以让魏老夫人想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老夫人。”

阮南柯带着魏老夫人走到当知面前,虽说当知不想行礼,但骨子里的教养,让她纠结片刻,还是压下了自己的身子。

玉手看着当知这纠结的小模样,笑着上前,将她拉到一旁,“过几日把拜师礼弄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儿,不用给什么阿猫阿狗行礼。”

魏老夫人一把年纪却耳清目明,听得见玉手的嘲讽,脸上顿时有些尴尬。

阮南柯几人强忍着没有笑出来,指着一旁的空位,“听闻魏老夫人身体不适,可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