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他忽然抬眸问我。
我呆呆地点头,“想”
堇瑟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我本就重伤未愈,肉身又被黄皮子烧毁,导致元神不稳,加上上次救你我强行附身陆贤聿,才变成这样,咳咳咳咳!”
我:这?
怪我喽!
“谢谢”除了感谢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有些看不懂堇瑟,有时候他真的想过杀我,可有时候他又为了保护我,不惜自己受伤。
“谢就不用了,待会你好好奉献你的血液就是了。”
我愣了愣,或许他根本就不是想保护我。
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我内心刚升起的那么一丢丢感动,因为他这句话,瞬间烟消云散。
墓道很长,我跟堇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倒也没觉得无聊。
况且这墓里很干净,目前为止我是没有看到阿飘的。
“这墓室里是不是太干净了。”就是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可怕的东西等着我们。
“你想看到什么?”堇瑟突然伸手搭上我肩膀。
我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扣住他手腕就是一个过肩摔。
结果,他没动。
我反倒被他一个擒拿手摁在了墓壁上。
“嗷!疼疼……”我脸被摩擦得好疼,手臂被他拧得也好疼。
“别跟我动手动脚的,咳咳咳咳。”
警告过我之后,他松开手。
我吸着冷气揉着肩膀,辩解道:“那你也不能吓我啊!”
“行了,赶紧走。”他再次搭上我肩膀,“别动,继续走。”
我:!
约十分钟左右,我们走出了墓道。
前面毫无预兆地出现一口棺椁。
我肩膀上的手重重捏了下,我回眸,发现堇瑟目光深沉,紧紧盯着棺椁,眼神复杂。
像是恨又像是爱,更像是求而不得。
“去点燃墓室里的长明灯。”
趁我去点灯,堇瑟缓步走向棺椁。
墓室内长明灯亮起,我看着堇瑟修长的背影,如墨般长发,感觉他更像阿飘。
大红的棺椁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依旧鲜艳,一身黑袍的堇瑟轻轻抚过棺椁上刻的符文,像是抚摸他的情人。
我站在他身后,也不去打扰他,静静等着他跟棺椁里的白月光互诉衷肠。
“过来”他喊我。
我走上前,“要我帮你开棺吗?”
说话间,我作势挽了挽袖子,就上手去推棺椁。
堇瑟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说:“你今天出门是不是没带脑子。”
我:“……那你叫我干什么?”
妈的,我好心帮他,他还骂我。
呸!臭狐狸。
“你骂我。”他危险地眯起狐狸眼。
“没有,你想多了,你待我那么好,我怎么舍得骂你呢?嘿嘿!”我咧嘴傻笑。
装糊涂。
他收回视线,没跟我一般见识,继续说:“放血,打开封印的符咒。”
“放血?”这么快就要我的血了。
我瞬间心头发凉。
“别磨蹭,咳咳!”
“我,我没带刀。”我不想放血。
我紧张地后退两步,那符文从棺椁头部一直延伸到尾部,那得放我多少血啊!
我不要。
“我有刀。”
妈的,李宛如来得可真特么及时。
看着她手里明晃晃的匕首,我转身就想跑。
可我又怎么跑得过那只狐狸精。
我都没看见他动,他就把我拎回了棺椁前,“跑什么,我不会让你死掉的。”
我疯狂摇头,“我不要,那符文那么长,得用我一身的血,我……”
堇瑟抱住了我,我的话被吓了回去。
他嘴角贴着我的耳畔,轻声低喃着,“别怕,如果你真死了,那我陪你一起死。”
我整个人都傻了,傻愣愣地看着他。
这表白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
“啊!”
我手腕吃痛,低头才发现李宛如趁着我发愣,用匕首划破了我手腕。
鲜血涌出顺着符文蜿蜒向下。
我挣开堇瑟的怀抱,事实再次提醒我,堇瑟是男主,上一世他杀了我,这一世就算我跟他做朋友,他也不会放过我。
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清现实,一次次对他抱有幻想。
就因为他曾经救过我吗?
啪!
我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我要打醒我自己。
“王卜”堇瑟眼底闪过一丝心痛,很快,快到我都以为是错觉。
他再次抱住了我,他怀抱一点都不温暖,很冷,他的手都是凉的,顺带他身上的味道都让人冷彻心扉。
“别这样伤害自己,也,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他心真的很难受。
仿佛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放手吧!我又跑不了,抱着我做什么,免得让别人误会。”我视线扫过李宛如。
李宛如来不及收回的妒忌被我逮个正着。
她咬着唇角瞥开头,佯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实则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她有多讨厌王卜。
“符文浸满了血液,现在可以了吧?”我再次试图挣开堇瑟的怀抱。
这一次,他松手了。
果然,他在乎的永远是他最在意的。
随着符文被我的血液浸透,符文被破除,棺椁也自动缓缓开启,显出里面的棺材。
李宛如上前挤开我,跟堇瑟站到了一起,一身素雅白色校服,一个一身金边黑袍,一个娇俏可人,一个面容清俊,两人很般配。
再看看狼狈的自己,吸着凉气,撕破校服为自己包扎好伤口。
在男女主跟前我果然还是那个不起眼的炮灰。
“是石棺,叔叔说石棺是镇压邪祟的,你要当心些。”李宛如满眼都是堇瑟。
看他的眼神含情脉脉。
堇瑟没做声,盯着石棺他缓缓抬起手,石棺也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直到声响越来越大,“砰”的轰然炸裂开。
就在棺材破开的瞬间,墓室内突现狂风大作,堇瑟最先反应过来,极速后退中抓住我手臂将我拖出了出去。
“啊!”李宛如惨叫一声,“堇瑟救我。”
然后再无声息。
我心蓦地下沉,然而下一秒狂风席卷而来,我跟堇瑟无一幸免都被卷进了狂风当中,整个人都被吹了起来。
“抓紧我的手,咳咳咳!”
风撕扯着堇瑟的声音,哪怕我们手拉手我都未听清他再说什么。
只感觉那股妖风像刀子一样划着我的脸。
疼,现在是我唯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