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休书 318 盛世大婚

上语璇本是打算今晚就将休书做出来的,可受了这么一惊吓,她真的是一点儿也静不下心来做任何事,满脑子都是慕予寒杀人的场景。

小鱼儿原本是陪上语璇一起坐着的,后来实在熬不住就睡着了,而上语璇根本就是一夜未眠。

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翌日,天还未亮,就已经有宫女在外头敲门,上语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进来。”

之后,发生了何事?

上语璇的心和脑子一直都处于一种紧绷和混沌的状态,根本不知道别人对她做了什么。

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全都是昨晚的情景,还有事后她脑补的画面。

不关她的事,她和慕予寒已经结束了,不关她的事。

像是自我催眠一般,上语璇不断的在心里重复,与她无关,不管,不管看到什么都别管。

“娘娘,及时到了。”上语璇听到这话,微微一愣。

而此时的小鱼儿刚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叫了声妈咪,从**坐起来。

他不瞧还好,一往上语璇那儿瞧去,顿时就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妈咪,你好漂亮~”

上语璇此时才开始打量起自己的装扮,华丽,实在太过华丽了,身上这衣物的每一根线都是有金丝串成的,而上头秀的那百鸟朝凤的图案更是栩栩如生,彷佛要飞出来般。

但华丽繁重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是一件嫁衣,一件奢华无比、隆重之极的嫁衣。

这是怎么回事?

见上语璇诧异,那领头的宫女笑着跪地道,“娘娘,今日是你同陛下的大婚之日。”

大婚?

上语璇有点儿发懵,和魏君残的大婚?什么大婚?

她为何什么都不知道?她明明就是打算留下休书离开的啊!

“早在四个月前,陛下就在为此事准备了,还下令不准奴婢们透露半点儿消息,陛下说,想给娘娘一个惊喜。”

上语璇,“……”

魏君残,你这是在做什么?

突然想起不久前,魏君残的那句,璇儿,我后悔在毒没解之前娶你了。

他说后悔了,可他后悔的竟是没有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没有在世人面前给她一个至高无上的身份。

她不能参加这场婚礼的,她该走了,真的该走了。

她如何能霸占着他妻子的身份一辈子?

很多时候,她都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配不上他的好。

上语璇脱下头顶带着的凤冠,将嫁衣脱了下来,这举动可当真是让房内服侍她的宫女吓破了胆。

她们想阻拦,可却怕伤了上语璇,也怕弄坏了上语璇身上的那件嫁衣。

上语璇脱下了嫁衣,那儿小鱼儿已经乖巧的将她平时穿的衣物拿上来了,但就在这时,小鱼儿说了一句话,“妈咪,你不可以走。”

上语璇正在穿衣物,闻言诧异的望向了小鱼儿,就听小鱼儿道,“我们这时候走,父皇娶不到老婆,会像你笑我一样笑他的啦。而且父皇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上语璇,“……”

确实,她若是在此时走,那么魏君残一个人将面对怎样的场面?

为了这场婚礼,他偷偷的筹备了四个多月,为了此事不知和百官吵过多少次,若是到头来以她逃婚的式结束……

是的,她不能走。

要走,至少也要将这场婚礼完成才行。

她若走了,那么她千辛万苦弄到的休书也没有用了,还会让魏君残陷入被人耻笑的境界。

若她不走,休书就有用,到时候是魏君残休了她,魏君残不会有任何麻烦,反正他们已经成过亲了,再多成一次,离开前,让魏君残能开心些,也是好的。

仔细的考虑了一番,她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一走了之。

望着那群焦急、发抖、恳求的宫女,上语璇坐回了位置上,淡淡的道,“替我装扮好吧。”

“谢娘娘。”一群宫女喜极而泣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若是上语璇走了,那么饿魏君残的怒火,谁也承受不住。

小鱼儿一直站在旁边,望着上语璇,越瞧越觉得他的妈咪长得好看,虽然他是不希望有人和他抢妈咪啦,但是爹爹说,做人不可以那么自私的啦。

一阵忙绿之后,宫女替上语璇盖上了红盖头,按照规矩,上语璇此时就该出去接受后魏国全体臣民朝拜了。

虽然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可此时上语璇的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宫女扶着她走了出去,上了一抬华丽的花轿,只听着外头的喧嚣吹打声,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将手伸进了花轿之内,拉住了她的手。

她抬头,隔着红盖头,她瞧不见人,但是那只手,她知道是魏君残的。

从花轿之中走出来,上语璇听到的是震天的欢呼、庆祝声,鞭炮齐鸣,唢呐冲天,喜悦的氛围如空气,萦绕在她的四周,挥之不去。

准备了四个多月的婚礼,确实磅礴浩大,上语璇是感动的,可越是如此越觉得亏欠。

不知何时,魏君残挑开了她的红盖头,在她的脸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的那一瞬间,欢呼声越发的大了。

她瞧见所有站在城楼下的臣民在向她跪拜,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魏君残一直拉着她的手,她侧过头望着他,不知是阳光的照射还是天气太热,他的脸红的很通透。

这是他给她的,补办的一场盛世大婚。

魏君残,对不起。

上语璇敛了眸,不敢再看他的脸,等今日的成亲仪式完成之后,她就该离开了。

魏君残,我不会再出现了,你也别再来找我了,好好的生活下去。

上语璇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将视线放到了城楼下的百姓之中,然而在那一群还在跪拜着,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却有一道身影,如遗世独立的存在般静立在了一棵梧桐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