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自导自演

西齐别馆,齐双灵被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她在向齐冶杨说出了不愿联姻后,就被齐冶杨给关在了她自己的院子里,由人日夜看守。

本来到了今日,她已经失望了,然而在出嫁的时辰到了之后,却没有人来替她梳妆打扮,她虽疑惑,但能不出嫁自然是最好的。

但是,没想到,她这会儿明明迎亲的队伍已经离开了将近一个时辰了,竟然有丫鬟进来替她更衣了。

“我皇兄在哪儿?我要见他。”齐双灵知道此时反抗也无济于事,而且齐冶杨也和她说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了,身为公主,她有责任为了两国的和平赔上她自己。

但在出嫁的最后一刻,她还是希望能见齐冶杨一面,至少弄清楚,为何会在此时才让丫鬟进来给她更衣。

“启禀公主,二皇子已经出府了。”

“出去了?”齐双灵蹙起了秀眉,她的二皇兄到底在计划着什么,为何她觉得有些不正常。

齐双灵猜不透,就算猜透了,那也是她最敬爱的皇兄,他的话,她一直都是听的,即使事关她的终身大事。

齐双灵换上衣服,梳好头发,戴上凤冠,盖上了红盖头,就由丫鬟扶着出去了。

由于秦漠受伤,只好临时让秦漠的一位皇弟前来迎亲,等到了成王府再拜堂成亲。

成王府内,此时宾客汇集,高朋满座,觥筹交错,交谈道贺声此起彼伏,仿若上语璇被劫持一事从未发生过似的。

成王府大堂内,慕予寒一袭紫袍矗立在人群之中,即使周围人满为患,也还是能让人一眼就看见他。

追云从成王府外跑了进来,将刚才在路上发生的劫持事件,尽数汇报给了慕予寒,慕予寒微微蹙眉,眉宇中闪过了一丝寒意。

秦漠被刺杀,齐双灵遭劫持,可在劫持之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齐冶杨就将齐双灵找了回来。

秦皇下令,婚礼照常举行。

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且不说秦漠无缘无故遭遇刺杀,这世界上有何人是想置秦漠于死地的,且还是在这种特殊时刻。

而最不正常的便是齐双灵被劫持一事,不过半柱香又出现在了西齐别馆。

“爷,你看这事……”追云疑惑的唤了慕予寒一声。

昨晚在慕予寒快要找到上语璇的紧张时刻,追云突然接到了一封密函,说是在城西发现了上语璇的下落,但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却发现那不过是他人设下的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就凭这一事件,慕予寒已经可以肯定上语璇就在齐冶杨的手中了。

只是,他若是再回去,定然会让齐冶杨寻到找他麻烦的借口,而且他不想在齐冶杨的面前表现出自己太过在乎上语璇。

齐冶杨的目的,他多少猜的透几分,所以,今日一早他就到了成王府,就是为了等着齐冶杨出招。

不管是什么招,只要齐冶杨敢出,他就敢接!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慕予寒只是淡淡的说了八个字,之后便坐到一旁,端起了茶杯。

追云见慕予寒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就算心里有些急,但也只是忍下来。

其实,她是不赞成慕予寒为了上语璇如此冒险的,毕竟上语璇不过是一个不知何人安排在慕予寒身边的细作。

爷若是真的对其动了心,那么事情就糟糕了……

南秦国皇宫,秦漠站在寝宫内,来回的走动着。

他其实并未昏迷,就连他的伤也是他自己故意造成的,甚至就连今日的劫持和刺杀事件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他不愿娶齐双灵,甚至不想再娶上语杉。

如今,他终于敢正式他对上语璇的感情了,他自然不会让自己再错过。

答应过上语璇的事他定是会做到的,只是他这几日一直被困在皇宫,甚至连影都不见了踪迹。

直到昨日,影突然混入皇宫,向他辞别。

秦漠大概也直到影要离开的缘由,也就由了他了,但在影离开之前,让他办了最后一件事,而这件事就是今日的刺杀、劫持事件。

只是,他没想到,齐双灵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齐冶杨给找到了,而且齐冶杨还要求婚礼继续。

他如今是骑虎难下,只能在心中暗自着急。

而就在他焦虑万分的时候,影却突然闯进了皇宫,跪倒在地上向他请罪道,“爷,属下办事不利,齐国公主在现场之时,被另一名冒充我们兄弟的人给劫持走了。”

“起来吧,本王知道了。”秦漠对于在这件事并未有多大的反应,想着那位冒充他们的人劫持了“齐双灵”的人定然是齐冶杨的人。

但是,他没想到,他当时迎娶的并不是齐双灵,而是上语璇,而劫持走上语璇的也并非是齐冶杨的人。

也就是说上语璇如今下落不明,究竟是谁劫持了她,目的又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王爷,您可还有其他事需要属下去处理的?”影知道此时的秦漠身边肯定需要人手,若是他现在离开了,那么秦漠便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他也知道秦漠做这些事是为了上语璇,所以无论是出于主仆多年的情分,还是为了弥补对上语璇的歉意,这会儿他都该留在秦漠的身边的。

要走,至少也要等到这件事完满结束。

其他的事?

秦漠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还能怎么办?若是此时逃婚,或是在拜堂的时候反悔,齐冶杨要是真有那打算,他甚至能以此为借口,挑起两国的战争。

而秦漠深知,他前不久刚和慕予寒结了仇,若是西齐真的出兵,那么北慕很有可能与其联手,到时候,以二敌一,南秦国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东魏国。

更何况,无论是计谋手段还是带兵打仗,他都不及魏君残的十分之一,魏君残都能被两人联手给灭了,他又算得了什么?

他是自负,甚至自傲,但在该认清局势的时候,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