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准备决战2
李卓然赞赏道：“很不错，善于总结失败教训才能更快的进步。你的想法和做法是对的，有想法不去做也是没用，去做的掌握不住运动战的精髓，孤军游击也会导致失败。你能取得成功，决不是运气，而是你军事素养和指挥能力的真实反映。
这一仗打完以后，你要组织西路军全体将士学习中央红军的战略战术，各级开展战役总结，让每个人都要知道张国焘坚持的消极防御、盲目进攻都不是正确的战术，只会带来失败。告诉大家面对强大敌人时，我们怎样做才会取得胜利。”
“是，我也感觉到西路军干部的军事素质一般，自主性差，你的指示很重要很及时，下一步就开始进行干部培训，学政治、学军事、掌握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提高党性原则和军事素养。”
“这是一项重要工作，需要较长时间的准备，你不必着急，慢慢来。”
“参谋长，我在独立师建立了一个干部夜校学习制度，所有连以上干部每晚必须集中进行军事指挥艺术的学习，通过指挥原则的学习讨论，结合战例分析，让干部们提高责任感、使命感和作战指挥水平。效果不错，我看可以把这种学习方式推广到整个西路军。”
“好，我通知政治部着手做这方面的准备。”
刚巧，三局局长宋侃夫进来送电报，趁着李卓然看电报，陈海松问这位红军中第一代电讯侦查专家三局的现状，宋侃夫难过地说：“此次河西被动，很大一部分原因在通讯联络不畅上，长期作战行军，点多面长，人员物资消耗过大。总部在甘浚遇袭，电台人员器材损失极大，致使五军被围五天后才通过敌人明码电报通知得知消息。各军所配电台也基本损坏丢失，教训惨痛。目前总部只有两部电台，5名报务员。”
陈海松安慰说：“不必难过，只要我们能够不断取得胜利，就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电台，马家军有，蒋介石有、日本鬼子那里更多，都会拿来装备我们的部队的。”
两人又聊起电台接听新闻和破译敌方通讯等技术问题。宋侃夫介绍说过去三局能随时接收平码新闻等电讯报导，从中分析出一些敌情，可以根据敌人电台讯号确定敌人的大致位置，长征中对中央红军提供过情报支持。
对马家军的军内电台信号还不能完全破解，还没有找到规律，有时在一小时内破解，有时就无法破解。现在有了敌人的密码本，我们已经明白了编码的规律，为今后的破解工作积累了经验。
陈海松希望三局把主要力量放在两头，一是培养较多的报务员，增加人才储备，为将来把电台普及到团一级做人员准备。二是加强无线电侦测和电报破译工作，虚心请教专家，大胆使用投诚人员，发挥他们的专业特长。
据说总部有一些报务员长期不能得到重用，不能参与重要情报的收发和破译工作。这是一种浪费。人家跟着我们从四川走到河西吃苦受累还受歧视，想革命也会寒了心，我一贯主张技术工作就要放手让技术人员去做。我们做好他们的保卫和生活服务工作，让他们和我们呆在一起安心、舒心，我们的技术工作才能有所突破。所以，我希望吸收那些受过正规通讯训练的人员加入到电报破译工作中来，将来吸收更多的人加入进来，三局才能真正成为总部的千里眼、顺风耳，对战役组织发挥巨大作用。
中午，独立师各部和警卫团一营先后抵达东十里铺，战士们休息吃饭，陈海松召集全师连以上干部在村头打麦场开会。
在一个大麦垛前支起一个木架，挂上他自己制作的张掖大比例地形图，先讲解了目前的战场态势、我军决战的准备、三个通道的战略价值和各自的地形特点、敌人可能出现的溃逃线路、我军的威逼缴械的作战原则和相应的作战方式、为达成目标应做的战前准备等原则性问题。
随后，张振宇参谋长介绍了全师兵分三路伪装偷袭占据通道全歼马匪军于张掖地区的作战计划，要求各部队受领任务后立即领取作战物资，进行战前动员，派出侦察分队，三点准时出发。
最后陈海松强调此战关系重大，必须认真组织，悉心布置，做到万无一失。决战之前绝不能惊动敌人而影响全局，要灵活地处置进入张掖的敌辎重队，不放跑一人，不打一枪，不造成当地群众的怀疑，有大事及时通报不得隐瞒。
二团孤军出战，要敢于冲击敌人包围圈中的薄弱部分，确定会合地点、补给地点后发动多路出击扯乱搜索网，消灭敌人有生力量而让敌人无法判断，建议警卫连、炮兵连、机枪连、辎重一连携带补给物资，从张掖出东门沿黑河东岸直达高台附近，三个骑兵营在黑河西岸轻装与敌周旋，把敌人吸引到临泽以南后，快速脱离敌人靠近高台，4日完成占领高台，建立阻击阵地的任务。
下午两点，陈海松来到张振宇率领的师直属部队检查准备工作，看到警卫营、炮兵营、女兵营、辎重营两个连1300多人人人都有武器，轻重机枪驳壳枪比例很大，还带了九门迫击炮，士气高昂、跃跃欲试的样子很高兴，叮嘱张振宇和几位营长，南线发生大规模作战的可能性不大，主要任务是控制通道，截留南边来的物资，收押俘虏，确保战前不惊动敌人，因此女兵们要化装防止露馅。占领山丹后要派出至少两个连前出到羊虎沟村，利用狭长山地地形保持对永昌五师祁明山旅的警戒监视，防止该部增援。
送走了师直部队和任务艰巨的二团，陈海松在村西口看望伪装成手枪团和宪兵团的一团部队，告诉王大勇和四位营长，马家军被击溃后，很多溃兵会朝着扁都口方向逃窜，你们的作战压力会很大，所以要充分利用扁都口的狭长山谷，堵住两头，逼其全体缴械，对负隅顽抗、强力冲关的发挥火力优势，坚决消灭，在追击部队配合下挤压战场空间，促成大部俘虏，就在谷内设置俘虏营，由青海送来的粮食物资接收后就地存放，统一使用。
告诫王大勇山谷之中海拔高、气温低，冬季更是风雪弥漫。当年隋炀帝穿越扁都口，不了解当地气候，虽是夏季御林军仍然冻死大半，随行官员也大都失散，隋炀帝自己也狼狈不堪，在路上吃尽苦头。所以一定要做好防寒保暖工作，保证夜间有房屋住宿、粮食牛羊肉供应充足。摸索出高原严寒条件下武器保养和使用的方法。同时对青海方向保持作战准备。
张掖到民乐一路都是上坡，海拔逐渐升高。从张掖的1480米到民乐是2300米，再往前到达扁都口东峡口炒面庄是2820米，到达西峡口峨堡达到3450米，因此陈海松要求部队分四步完成战前部署，一方面是希望稳扎稳打确保后路安全，另一方面，高原作战需要逐步适应，不能因急躁进军而产生严重的战斗力下降问题。
傍晚时，骑马赶了60多里路的一团在警卫连的接应下进入易家村，这里海拔2000米，是张掖民乐之间的一个大市集，设有马家军的一个小补给驿站。提前得到指挥部通知，有部队回西宁休整，要在此过夜，做好了接应准备。一团进入安排好的宿营地后，照顾马匹，饱餐后早早休息。
2月2日中午，又赶了六七十里路的一团进入民乐县城。警卫连长提前代表马玉龙参见了当地县长、民团司令，手枪团获准进驻大校场兵营歇息，明日进山入青，要求民乐提供五天的干粮肉食。
民乐县地处古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扁都口仅28公里，是古代西域地区通过青海进入中原的交通要冲，西汉张骞出使西域，霍去病第一次远征河西匈奴，东晋法显西行求法，即经民乐；公元609年，隋炀帝‘西巡’从甘肃陇西，西上青海横穿祁连山，经大斗拔谷（扁都口）北上，途径民乐，到达河西走廊的张掖郡。并在这里召见前来朝见，表示臣服的西域、中亚二十七国君主与使臣。各国商人也都云集张掖进行贸易。大肆铺张，显示帝国实力。在古丝绸之路创造性地举行了盛大的万国博览会。自汉以来这里一直是汉、匈奴、突厥、回鹘、吐蕃、羌、裕固、回等民族互相交流贸易的重要场所，各民族、各种宗教在这里都有历史文化遗迹。经过两千多年的经营县城占地广大、城池高大坚固，城内街道宽阔，店铺林立，人流不息。
王大勇带着司令部人员一身马家军正规军装束，傲慢嚣张地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引得路人慌忙躲避，以检查作战准备的名义对民团驻地、辎重仓库、县衙党部等地进行了观察，对民团人员装备、武器状况、兵力分布进行了全面了解，政治部人员对当地工商业的种类、规模、从业人员等做了详细记录、通过县政府对本县学校、医院、寺庙等进行了了解。后勤部门和当地较大货栈做了沟通，了解本县粮食储备情况、肉食品、蔬菜的产地、棉花布料等物资状况。
回到东校场，各组碰头后，对资料进行汇总，得出结论，当地民团实力弱小，仅有一个缺乏训练的保安营，武器极少。决定留下部分已有高原反应的战士组成两个连的留守队，派一营副营长林天睿带队，在此休整。2月5日上午，解除民团武装，关闭城门，扣押官员，守护物资，等待追击部队接收，随追击部队进入扁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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