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莱欧’落网
制服小川和高桥的两个特种兵根本不顾敌人肩、肘、腕处遭受的剧痛仍不断用劲，迫使他们朝自己原来守卫的房间里走，特种兵驳壳枪前伸用鬼子的身体作掩护慢慢走进房门，手上用劲控制着鬼子走到屋子中间面向几张桌子，用枪指着桌子下又指向柜子角，没有发现隐藏的鬼子才推着小川贴在墙上，用日语命令他高举双手，从身后自上而下仔细搜查，取走了挂在腰里的手雷，摸走了马靴里的匕首。
直到这时，特种兵才命令小川放下手转过身来，小川呲牙咧嘴地揉着快断了的手腕，惊恐地看着比自己高半头，粗一圈、眼光凶狠的明显不是帝国宪兵的‘宪兵’，听话的站在原地发抖。特种兵顾不得看他，打开抽屉、柜子翻找各种资料，抱出来大量基地建筑图纸、资料数据堆在桌子上，又翻出十几本日文建筑学教材、电气安装手册等书籍以及工程技术人员的笔记本堆在另一张桌子上。
走廊里传来一声“带过来”的喊叫，特种兵立即停止翻找，向小川一招手，带着他出了门，迎面碰见高桥，俩人有苦难言，只好被推搡着往前走，墙壁上有四个枪眼，应该是刚才龟田队长打的。办公室门前躺在地上的龟田，眉心处中了一枪，微微睁开的眼睛没有光彩，却满是遗憾，放了四枪却被对手一枪毙命，搁谁都会想不通。
已经来到门外的两个特种兵推了两个鬼子一把，用日语喝道：“进去。”
两人垂头丧气、胆战心惊的走进屋，坐在龟田位子上的人正在翻看龟田队长桌子、柜子里的各种文件资料，桌子上摊开许多文件袋，抬眼看了两人一眼，继续看着手里的一张纸，嘴里用日语问道：“姓名、职务？”
高桥拿出日本军人的硬气，声音颤抖地说：“我们不会屈服的，请你杀了我吧！”
王凯闻言一怔，笑了一声站起身走了过来，走到高桥面前低头帮他扶正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挺有骨气的吗？想死还不容易，来，把他从这三楼扔下去。”
擒获高桥的特种兵身高力大应声提起高桥的胳膊，就像大人拎小孩一样把他提溜着来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一手提领子、一手抓臀，硬硬把高桥举了起来，不容对手挣扎向后一带向前用劲就要把他甩出窗户。
高桥来到窗前就害怕了，被举起来时已经崩溃了，眼睛看到外面的很小的汽车、军人时再也撑不下去了，高声喊道：“高桥，高桥健一郎，工兵大尉，基地机电工程师。”说完这话时，他的半个身子已经出了窗外，大脑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强悍的特种兵见他屈服了，露出得意的笑容，抓住他的脚脖子，身体上前一步，左手伸出窗台托住下坠的身体，腰向左后方旋转，右胳膊向后一带，原地转了半个圈，卸去冲力，两手接住高桥失去意识的躯体，看了一眼报告说：“昏过去了。”
“切，就这点胆子还逞英雄，搁地上吧。”王凯满脸不屑地嘟囔了一句看向小川。
吓得小川一个激灵“小川，小川隆夫，工兵大尉，基，基地建筑工程师。”认命吧，谁让自己遇见这群视人命如草芥的土匪呢？自己抵抗了、坚持了，对得起帝国和天皇。
王凯举着刚才看的纸递到这个蛮上道的工程师面前问道：“清单上的物资放在哪了？”
高桥看了几眼，原来是在找昨天运来的那些研究资料呀，立正报告说：“在物资仓库的地下室里锁着，数量很大，有两卡车。”
王凯很满意他的表现，继续问道：“基地总共有多少人？”
“建筑、电器设备等技术人员150位，守备宪兵两个中队300人，后勤、辎重、通讯部门120人，送来的休养人员230位，最高指挥官就是门外的龟田少佐。”
“送来疗养的人都在哪里？”
小川指了指窗外的建筑说：“就在那，四方楼。”
王凯走到窗前看了看，门已经被打开，劳工们端枪正在进楼。
“四方楼里有没有守军？”
“没有，冈村大佐说他们患有烈性传染病，命令我们只能在外围监视，限制他们外出、阻止其他人进入，不许与他们近距离接触，不许与他们交流。”
王凯闻言忙打开窗户，大声喊道：“李景林，部队都撤出来，等待命令！”一连长李景林听见大队长急切地呼喊立即组织部队和提前进入的特种兵撤离。
回过身来，对大个特种兵说：“立即到大门口向司令员报告，目标找到，有危险，请求处置意见。”大个应声离去。
王凯走到高桥身边，照着脸上就是一巴掌：“起来，别装死了。走，边走边说。”说着带头向门外走去，小川连忙跟上去。剩下的那个特种兵举着驳壳枪对着高桥喝道：“我可没耐心等你，快点！”无奈的高桥只好爬起身，跟了上去。
王凯赶到四方楼主楼前看见完成各处搜素任务的特战队已经汇集过来，劳工们被分散在四周举枪对着四方楼的各层窗户。早已进入大院刚刚赶到这里的陈海松正指挥特种兵分成四组，穿戴上防化衣准备从四个方向攻入四座主楼，有顽抗的坚决击毙，愿意投降的击昏留下。
王凯汇报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提出自己的担忧。陈海松笑着说：“没想象的那么邪乎，细菌一般很难在严寒环境下生存很长时间，现在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又远离细菌源，早已失去了传染性。刚才进去的特种兵汇报说，他们抓了几个审问后得知鬼子使用了大量消毒药水，所有送来的人都洗过澡、换了新衣服、新被褥，旧衣服等都烧了。进去是没有伤害的，现在的重点是抓住石井和他的研究组。”
“好，我亲自去。”王凯放下心来主动请缨。
“不必了，里面都是些没有武装的伤员、技术人员，有他们进去就够了，你们抓紧去地下室取出文字资料和细菌病株样本。”
王凯带着两个特种兵和一个连的抗联战士由小川带路前往物资仓库地下室。陈海松看惶恐的高桥红肿的脸，暗暗好笑，这个王凯还真是啥手段都敢用，看来效果还可以。“大尉，你在基地是干什么的？”
对自己毫不留情的煞神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惟命是从，一定是指挥官，肯定是个更狠的土匪，可别惹他发火。想到这回答道：“报告长官，卑职是基地的机电工程师高桥健一郎，负责发电机组、电路、设备电机的安装维修。”
“那个呢？”陈海松指了指远去的小川。
“他是这里的建筑师，所有的建筑都是他监督建造的，叫小川隆夫。”
没想到还是两个技术官员，留着或许有用，问道：“愿意投降我军吗？我们八路军不杀俘虏，只要主动放下武器，都会受到平等对待，根据你们的所长安排合适的工作。”
高桥犹豫了半天，看着特种兵迅速冲进大楼，接连传出清脆的枪声。叹了口气，对着陈海松鞠了一躬，小声说道：“卑职愿意投降贵军。”
陈海松满意地握住他的手说：“好，带我去看看你的发电机组。”高桥又一次呲牙咧嘴，心说今天怎么净遇见些大力士，苦了自己的胳膊手了。
直到晚上十点，大迫幸男少将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市政府，总算是把民众的情绪稳定下来，半强制地把街上的市民赶回家里，再次实行宵禁。这一天的损失超过了帝国统治哈尔滨六年损失的总和，自己恐怕难逃撤职查办的下场，五十多岁了，撤就撤了吧，回家享享清福也比在这提心吊胆强，这里离苏俄太近了，苏俄特务的破坏太犀利了。
正唉声叹气时，冈村司令、秦彦机关长、涩谷厅长又追了过来。哎哟，还让不让人活了呀！“说吧，又有什么噩耗？”
冈村眉开眼笑地说：“将军，这次是好消息，宪兵队追捕一个破坏份子时，跟踪追到他的联络点，虽然他跑了却俘获了十几个潜伏的苏俄情报人员，起初他们还抵赖，被我们施以酷刑，加上搜出了电台、武器、文件等证据后被迫招供。
他们是隶属于共产国际情报局的‘莱欧’谍报组的下属组织‘俄罗斯爱国同盟’，专门搜集我军的各种动态向‘莱欧’报告。经过突审战果不断扩大，他们供出了‘莱欧’设在道外的一个据点，捣毁这个据点后得知‘莱欧’的负责人鲍里斯?别济曼斯基就隐藏在帝国驻满洲大使馆当翻译。下午已经被新京特务机关活捉，傍晚时得到消息，经过突审‘莱欧’供出了130多个在哈尔滨、满洲里、佳木斯、旅顺白俄中发展的谍报人员。”
没想到多年来困扰情报机关的‘莱欧’在这个时候落网，这个功劳可是不小，来得太及时了，足以抵消大家的过错。“太好了，这场骚乱竟让他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看来我们是因祸得福了。你们辛苦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