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下踹得不重,可冬莲到底是个娇弱丫头,眼下被主子轻踹了一脚,重心不稳的仰着身子就摔坐到了地上。
这丫头打小就跟在赵祺臻身边侍候着,此时见主子面露愠色,知道这是对方发脾气想要折腾人的前兆。
当下也不敢回嘴,忙不迭从地上爬了起来乖乖跪回原位,嘴里还小声赔着不是,“奴婢知错,主子千万别和奴婢一般计较。”
说着,拿起药油就想继续给对方擦伤。
赵祺臻哪还有心情理会腿上的伤口,挥手把冬莲给打发走,起身,一把抓过外袍披在身上。
夏候雄这才看到对方腿上还留着一圈血乎乎的小牙印,忍不住道:“三爷爷,咱这王府里头啥时候养狗了,您那腿上,别是让那野狗给咬了吧?”
听了这话,赵祺臻哼笑一声,“可不就是让一条欠揍的小狗咬了么,等那小狗清醒过来,看本王怎么往死了折腾她。”
这天底下敢伤他赵祺臻的人实在不多,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那么一个,不可着劲的欺负一番,真是难平他心头之怒。
夏候雄忍不住抬眼看向候在一旁的杨瑞,对方冲他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意。很明显,这笑容十分不单纯,至于王爷口中所指的那条咬人的小狗,恐怕也是另有含义。
赵祺臻却没空理会这两人的眼神交汇,披了外袍之后直奔厅外走去,边走还边回头瞪了一眼还傻站在正厅里的夏候雄,“愣着做什么?还不随本王去见见那徐子风。”
“哎哎。”夏候雄急忙提起袍摆,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徐子风就被关在王府的一间客房里,负责看守的几个护卫看到王爷来了,急忙下跪行礼。
赵祺臻哼了一声,直接推门而入,就见徐子风面色阴沉的坐在在房间的椅子里,眼前摆着的饭菜似乎一口都没被动过。
见状,赵祺臻负着双手踏进房门,倨傲的看着一声不吭的徐子风,皮笑肉不笑道:“徐大人这是嫌弃本王府上的厨子,做出来的饭菜不符合你的口味么?”
徐子风今年五十多岁,在朝为官二十余载,一向以清政廉明的形象出现于人前。
他自问自己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更是无愧于这天下老百姓。
没想到当朝三王居然不问是非不分对错就把他抓到了三王府,这等行为实在是让他有些接受不能。
“敢问王爷,微臣到底犯了什么错?竟让王爷如此兴师动纵的将微臣抓进三王府囚禁?”
“徐大人在朝为官多年,必定是个心思通透之人,今儿本王将您老请来府上坐客,难道徐大人真的一点都猜不到其中缘由?”
徐子风淡淡瞟了他一眼,心下虽然已经有了诸多计较,可转念又想,这三王赵祺臻为人一向嚣张霸道,连当今皇上也可以不放在眼中。
两人同朝听政,私底下却很少有交集。
此番三王突然明目张胆的把他抓进王府,想必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
可是仔细一想,他实在也想不到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赵祺臻,才遭遇今日的变故。
想到这里,他故作镇定道:“恕微臣愚钝,还望王爷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