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心与魏东阳来到医院,俩人都默不作声。
魏东阳找了个空位,让吴心先坐下,自己去挂好了号。之后二人一起去了三楼泌尿科的分诊台。
魏东阳将吴心略颤抖的双手握在手里,轻声安慰她:“心心,别紧张,只是个小手术而已。”
吴心嘴巴微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
等候的人并不多,分诊台很快就念到了魏东阳的名字。
二人一同起身,吴心却在这时挣脱开魏东阳的双手跑下了楼。
分诊台还在播叫魏东阳的名字,他跟护士摆了摆手,急急地追随吴心而去。
护士一脸的不高兴,嘴里嘟囔道:“没想好就别来啊,浪费大家的时间!”
魏东阳在医院门口找到了看起来十分不安的吴心,他快步走过去。
吴心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东阳,对不起,这手术不做了,我们不做了。”
魏东阳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按捺住内心的喜悦,问:“为什么突然不做了呢?”
吴心松开怀抱,一双清澈水润的眼睛看着魏东阳:“我不要你为我做任何牺牲,我……我……我舍不得。”最后三个字,声音极其轻微,但魏东阳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微微皱眉问:“那……”
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被吴心打断了,她拉住他的手,神情格外的认真:“东阳,我都想通了。你别担心,我不会再逼着你生孩子了,也不会让你的身体去做什么结扎手术。我爱你,因为这份爱,我想我可以变得勇敢起来。惠宁可以,我也可以!”
魏东阳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手背,说:“心心,不用担心,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想,我们可以不要孩子的。”
吴心很开心地笑了,虽然内心知道这样是不可取的,但她能看得出他是认真的,这便足够了。
想着请的假还有两三天,魏东阳提议一起去近郊走一走,转一转。吴心欣然同意。
二人回家,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便乘坐大巴车去了近郊的山里。
大巴车上,乘客坐得满满的,魏东阳和吴心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一开始,二人还格外享受地盯着窗外的美景看。看着看着,吴心便靠在魏东阳的肩头睡着了。全然不知魏东阳拿纸巾替她擦了好几次溢出口角的口水。
到达目的后,魏东阳唤醒吴心。吴心的脑袋一离开他的肩头,他大半个身子突然被一阵酸痛给攫住了。他龇牙咧嘴地忍受着,缓缓地活动已经麻木的臂膀。
吴心一个拳头落在他麻木的肩头:“喂!干嘛呢?快走呀,要下车了!”
魏东阳一声惨叫,吓得吴心陡然打了一个激灵:“你干嘛这么大声啊?吓死我了!”
魏东阳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缓缓起身,脸部肌肉抽搐不已:“手臂……麻了。”
吴心不由分说地架起他那条麻木的手臂,拖拽着他就往外走。魏东阳紧咬的牙关中发出痛苦惨烈的浅吟声,那种酸爽感,就像一股猛烈的电流正在他的半副躯体里发了疯般地四处流窜。
想不到巴厘岛之行的缺憾意外地在这静谧的大山里得到了补偿。
他们一起沿着小溪骑车,仗着体力的优势,吴心总是将魏东阳远远地甩在身后,然后再优哉游哉地远远地看着他奋力地将脚蹬子蹬得飞快,活像一只正在玩儿命奔跑的短腿儿小奶狗儿;他们一起爬山,她背着他一路颠儿颠儿地小跑,直到他连连求饶才肯放他下来;他们一起漂流,听着她一声赛过一声的男高音此起彼伏,直乐得他前俯后仰……
快乐总是那么短暂,两天的时间眨眼而过。他们的假期结束了,该回去上班了。
回去的大巴上异常安静,众人都歪着脑袋,沉沉地睡着。吴心和魏东阳彼此依靠着,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一声暴喝加一个急刹车,车里昏昏欲睡的氛围猛然破碎,众人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扭头四处看去。
“不许动!谁都不许动!”这一声怒斥如一盆冷水浇在人们的头顶,瞬间吓退了所有的睡意。
吴心循着声音偷偷地看去,见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正手持着一把亮闪闪的匕首抵着一名女孩儿的脖子,女孩儿的脸上满是泪痕。
“快点儿,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持刀的男人一边呵斥女孩儿旁边的男人,一边用刀刃往女孩儿的脖子靠拢了一些。
男人急忙翻包和口袋,翻来翻去,只拿出一部手机来:“我们来时身上带的现金已经花完了,就只剩下一部手机了。”
“他娘的!原来是个穷货!”持刀的男人厉声骂道,一双狠戾的眼睛四下里搜索着下一个目标。他的目光对上了吴心那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吴心猛然收了目光,低下头去。
持刀男人松开了那名女孩儿,阴笑着向吴心和魏东阳的方向靠拢过来。
吴心的一颗心咚咚地快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
啪的一声,坐在吴心与魏东阳后排的女人掉了一个什么东西在车厢里。持刀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冷冷盯着女人将要捡地上钱包的手臂。
一阵对峙,女人缩回了颤抖不止的手臂,持刀男人将钱包捡了起来,问:“里面有钱吗?”
“有。”女人的声音带着哆嗦的哭腔。
持刀男人转动了一下手里的刀,问:“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女人摇摇头:“没有了。”
持刀男人突然怒了,他一把扯下女人肩上的披肩,雪白的肌肤**在外,他**笑着将一只大手覆上去,揉搓着。女人发出了嘤嘤的哭声。
这时,魏东阳猛地站了起来,大喝一声:“放开她!”
吴心已经快要被吓傻了,他悄悄地扯他的衣袖,暗示他坐下,别惹事儿。
持刀男人的注意力被魏东阳吸引了去,手从女人的肩上移开了:“呦呵,挺漂亮的小妞儿,怎么着?你想替她啊?”说着,他伸出食指挑了挑魏东阳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