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红宝石头面。
这可是祖母的压箱底嫁妆,虽然同苏婵之前的那套头面比,还是差了些,但与今日的苏婵相较,她可谓是大获全胜。
苏婵一眼便看出了苏老太君的意思,也不言语,只等着苏老太君开口。
苏老太君瞧着苏婵不懂事,也只能自己放下面子开口:“这是要去宫宴了?”
“是。”
苏婵仍旧淡淡的应着,不肯接茬。
一旁的苏婳有些急眼。
苏老太君哽了一下,勉强维持着笑容道:“不妨带着你二妹妹一起?你们是姐妹。你又是做姐姐的。总该多帮衬着些妹妹才是。”
“可这名帖上,只有孙女一人的名字。”苏婵看着苏老太君不善的光芒,语调微转“不过,只要妹妹愿意去,我这做姐姐的也不能不帮衬。只是,不知道姑母是否乐意?”
望着苏婵和善的笑容,苏老太君的面色沉了下来。
这丫头,已经脱离了控制。
明明不乐意,居然还能不动如山的把她拒绝。
真是,长本事了!
“你们都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哪有什么亲疏。向来皇后娘娘深宫,少有亲人探望。此次你们姐妹二人一同前去,定然能叫她欢喜。”
苏婵也不拒绝“如此,妹妹一同前去吧。”
说着,她一派好姐姐的姿态将苏婳拉走,眼神却有些阴冷。
离她及笄愈发近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苏婳自己上赶着来送死。
那她.....
苏婵拉着她的手微微一紧。
不介意替自己的好祖母看着她的期望分崩离析呢!
忠国公府的大门那,徐晖早已经等候。
突然间,他百无聊赖的面容里添了一抹惊艳,随即是后怕还有不甘。
苏婵,已经长成了所有人期待里的样子。
出落得亭亭玉立,美的风华绝代。
可是这样的美,即将不再属于苏府,也不可能为他所用。徐晖突然有些后悔,他向来眼高于顶,觉得苏家已经归于他的麾下,便无须再浪费一个太子的位置去笼络苏家。可若是知道苏婵能连带着苏延清一起,他定然好生照拂。
毕竟,苏府,才是他的根基啊。
“太子殿下。”苏婵微微屈身行礼。
徐晖刚想客套两句缓和缓和关系的,谁知道一道揉揉造作里带着急迫的声音一把撞开了苏婵。
连人带声一起出现在他的面前。
“表哥!”苏婳知道自己嫁不了他,可若是得他垂青,找一门好亲事便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你....”徐晖在脑海里思索着面前的苏婳。
好像是...什么来着?!
徐晖有些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她,见她跟苏婵年纪相仿,试探道:“二妹妹?”
“表哥还记得臣女,当真是臣女的无上荣光。”苏婳的面上浮起一抹羞赧。
太子点点头,转头便对苏婵道:“表妹安好。”
“太子殿下同安。”
“表妹临近及笄,母后也是欢喜,不知表妹可知晓,今儿要去宫里小住。带着二妹妹,恐是多有不便呢。”
“无妨的,”苏婵不屑的看了一眼苏婳煞白的面色“我昔日居住的偏殿虽不如太子殿下的东宫,但再承一个人,也是不打紧的。”
“是啊,表哥,”苏婳眼见大事不好,连忙泪眼汪汪的看着徐晖“臣女也好久没有去看姑母了,甚是想念,还请表哥成全了做妹妹的这一篇孝心。”
话一出口,苏婵的眸子里便划过一丝笑意。
这下徐晖怕是没法子了,他做事向来武断,想苏婳这样无孔不入又如牛皮糖一样麻缠的怕是他命里的克星。
果然,徐晖将问题原封不动的抛了回去:“本宫倒是没有异议,只是母后怕是有些体己话要同表妹说。”
苏婵微微一笑:“都是姐妹,哪来的亲疏之别。”
徐晖无法,只能带着苏婳一同前往。
刚到宫门口,苏婳感叹之余也不由得自卑了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宝石头面,又看了一眼着装素净的苏婵,顿时又添了几分自信
可当看到便是祖母也要迎来送往的几位王妃时,她又不禁有些嫉妒。
这就是苏婵的生活吗?
原来,自己一开始就与她区分的明明白白。
“不下车?”苏婵看似温和实则带着嘲弄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太子表哥与姐姐先请。”便是苏婳肚子里存了再多的小把戏,在此刻也不敢放肆了。
只能一板一眼的跟着规矩来,生怕会错了意做错了事,真真的将一辈子搭上了。
而不远处的车内。
“赵小姐居然还敢来找本王。”徐暥虽然笑着,但眉目间的戾气确实再也藏不住了。
“民女不来,殿下也是要做的。民女来了,殿下还能令赵家白欠了人情,一箭双雕,殿下何乐而不为呢?”
徐暥冷笑道:“本王倒原先没瞧出来赵小姐是这般的性情。”
赵菀箐不惧,低垂含笑的眸子里是近乎疯狂的执念:“民女向来如此,令诚王殿下看走了眼,当真是臣女的不是。”
“赵菀箐,你,很不错。”
“臣女只是倾心于禹王殿下,”她的红唇微动“思之若狂。”
“殿下,不要再失手了。”
说完,赵菀箐便带上帷帽走回了赵家的马车上。
赵温玉靠在窗边,冷风间杂着风雪落在他青色的衣衫上,为其添了一种易碎的美感。
“妹妹,你是在与虎谋皮。”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赵菀箐撕去了平日里温和淡然的眉目,露出来爪牙。
“何况,兄长你放得下苏婵吗?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承欢于他人的....”
“住口!”
对于赵温玉的愤怒,赵菀箐不以为然,反而轻轻牵起了赵温玉的手,循循善诱道:“不想看到是吧,我也不想。”
“哥哥啊,我们是兄妹,我们只能共进退。”
“你那么爱苏婵,我那么爱徐昭,我们为什么不练手。”
“因为,”赵温玉一把甩开她的手“你们是要害她。妹妹,我不会被你蒙蔽心智,若真是她有事,我便陪她一起。”
“哥哥,”赵菀箐眉目婉转,实则暗藏杀机“不会的,我们得会夙愿得尝的。”
“来吧。”赵菀箐将手伸给他“走吧。”
“宫宴,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