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琴看了看马车里放着的红色盒子,伸手摸了摸,心下想着,小玉章应该会喜欢吧。
她摇了摇头,想什么呢,小玉章才刚过半岁,怎会知道夜明珠为何物呢。算了,只要阿晏喜欢就行了,大不了再送她别的就是了。
以琴点了点头,好,就这样。
“在想什么呢?”修寒看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的以琴,心里不禁起了疑惑,“不会是中邪了吧?”
“呸呸呸,这大过年的,你才中邪了呢。”以琴故作生气的看了一眼修寒,“我是在想,这送夜明珠,会不会太平常了?”她托着腮帮子,在脑海里想象着阿晏看到夜明珠的样子。
修寒安心的笑了笑,看来是没有中邪……
“我说你怎么也跟夜阳那小子学会了,净拿我开玩笑。”她顿了顿,“不过夜阳可没有你这么大的胆子,他还没有这样跟我说过话。”
修寒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她,想听听她下一句话要说什么。
以琴发觉他没了动静,于是便问,“你怎么不说话?”
“你不是嫌我吵。”修寒闭上了眼睛,笑意全无,故意的不跟她说话。
以琴偷偷的朝他做了个鬼脸,这“冰块寒”还真不是闹着玩的,说变脸就变脸。她看着修寒那一动不动的坐姿,转了转眼珠,用手指戳了一下他……
嗯,没反应。那就再戳一下……
以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嗯,还是没反应。再戳一下……
“好玩么?”
她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他,“不好玩。”以琴不满的撅着嘴吧,“你都不理我。”
修寒闭上了眼睛,没有理会她。
居然拿他跟别的男人比,他故作生气的一动不动,也不睁开眼睛看她。就算是夜阳也不行,他不想她拿自己跟别的男人比,毕竟是自己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喜欢这样呢?
“真的生气了……”她小声的说着,不过以琴实在是想不通哪里惹修寒不开心了,她悻悻的看着他那张能冻死人的脸,无奈的笑了笑。
以琴看他的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想了想,“不如我给你唱曲
儿听吧?”
还是不理她……
“忽闻见君骑马来,
青梅忙扮云鬓开。
坐在镜前挑珠钗,
不知君郎喜何簪。
何事秋风悲画扇,
十月凉风吹落花。
放下手中梨花坠,
青梅却在窗边待。
细想君郎喜竹兰,
青梅重坐梳妆台。
台上放着白玉兰,
和着青翠竹玉簪。
青梅满脸笑颜开,
连忙拿起头上戴。
郎君窗前瞧佳人,
想念如久终相见。
郎君连忙踏进屋,
如此佳人终在怀。”
待以琴唱完了这首《郎骑竹马来》,那位依旧是冷的就像腊月里的冬风似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以琴叹了口气,仔细的想着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了他。
可是她想来想去,也没觉得哪里说错话了呀,“你当真不理我?”
以琴放下了骨子里的高傲,“我究竟哪里惹到你了嘛,”她故作流泪的说着,“你也不告诉我,就这样
一声不吭的坐着。”说着,竟真的哭了起来。
以琴睁开了一只眼睛偷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修寒也在看着她。
她只好暗自吐了吐舌头,被他发现了……
以琴干净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泪痕,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修寒,“说呀,我究竟说了什么惹你这般不开心。”
“你……”修寒想说,但又怕她觉得自己小心眼,“你真想知道?”
“废话,不然我以后再惹你生气了怎么办?”她顿了顿,“你看,我这曲儿唱也唱了,哄也哄了,软话也跟你说了。你就当大发慈悲,跟我说得了,何必这么磨叽。”
“好吧,”修寒睁开了眼睛,“今后不准拿我和别的男人比,就算是夜阳也不行。”他说完,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以琴笑吟吟的看着他,这个男人真的是让她又可气,又可笑。
修寒抬起了头,看着正朝他眨着眼的以琴,他竟不动声色的凑到了以琴唇边,轻轻的吻了上去。
修寒搂住了她纤细的腰,深情的吻着她,这一瞬间,仿佛世界都在转动。
以琴睁大了眼睛,竟有些不知所措,
修寒的舌头滑
进了以琴的口腔。她只好闭上了眼睛,安静的享受着这个显得突然的吻,以琴扶上了修寒的肩,回应着他。
这个举动当真令以琴有些吃惊,她真的没想到,修寒竟会如此的不按套路出牌。
不过看他这个略显笨拙的吻,以琴可以确定,他当真没有碰过女人。这样看来,修寒是一个传统到了骨子里的人。
她在玉坊的这么多年,也听说过不少达官贵人强抢民女的事儿。当然,修寒是绝对不能和他们那些庸俗的人相比的。
也只有这样的一个人,以琴才敢如此毫无保留的待他。
良久,修寒才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以琴的唇,他淡淡的笑了笑,“这就当是对你的惩罚。”
“你这样的惩罚,若是让那些爱慕你的女子得知,诚然会嫉妒死我。”
“何来嫉妒一说?”
“这女人呢,都是善妒的,你对旁人如此冷淡,对我却这般热情。”她顿了顿,“她们一定会觉得不公平。”
修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的意思是,我今后对她们也要像对你这般?”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不行!”
修寒笑出了声,没想到以琴还能如此可爱,“嗯,”他伸出手摸了摸以琴有些泛红的脸颊,“若是你不听话的话。”
这种话,他也就是说说而已,修寒是决不可能对除了以琴以外的女人好的,但这并不包括他的母妃和阿灵。修寒怎会舍得让他身边的这位俏佳人受委屈。
今日已是初二,用不了五日,他们便会成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只在需忍耐几日,以琴便会真正的属于他一个人。
修寒想起了当年看见她的第一眼,当时的她和现在比起来羞涩的很多。那时候,以琴手上拿了一盏明灯,正要掀开当做隔断的白玉珠帘。帘后的她,身着一身墨色长裙,在烛光的照耀下,看的隐隐约约……
而现在的修寒,竟后悔当年没有和以琴多说上几句话,不然,她也不会在这些年受这么多的苦。
以琴。
——是修寒第一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