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哭,萧世倾长眉一颦,抬起另一只手忙去给她擦泪,“妩儿,是你。”

于男人来说。

他眼前虽有姜妩的脸,却有点不太真实,有着淡淡的重影。

他看不清楚她身上的小细节,只是能从她那明媚的五官判断出,这就是她。

以及,他记忆里、梦里、幻觉里的姜妩都永远有着开心且幸福的笑容。

他见不得她哭,也不愿意看到她难过落泪。

所以不用多问,他可以确定,这是真实的姜妩。

姜妩点点头,眼泪虽然也难以停止,但她人却没停着。

他的手腕处看起来就是一道红痕,但用纸巾给他一擦血,那血渗出的速度和血量,就知道他伤口割的不浅。

接着她把身上的男款衣服脱掉扔去一边,把水流关掉,把浴缸的水放掉,起身寻找能包扎伤口的东西。

但看了一圈,这里没什么能用的。

不过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布料和质地都很柔软。

男人割腕的水果刀也还在这里扔着,她连忙捡起,在裙子裙摆上割下来很长的一条。

看着她一边委屈巴巴的掉眼泪,又一边干净利落的帮他处理伤口,萧世倾的喉结滚了滚,漆黑的瞳眸覆上薄薄的雾气,唇角却勾起了动容的笑意。

在浴缸的水全部放完以后,伤口也包扎好了。

姜妩擦了擦脸上的泪,才开了口:“能动吗?”

萧世倾眯着眸子答非所问:“妩儿,你亲亲我。”

这样的要求让姜妩下意识害怕,怕被人发现。

可又一想,就是被发现了能怎样?

顶多说她两句道德败坏,可傅承延、张昱山哪个不道德败坏。

如此,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把他脸上的水很轻很轻的用指腹擦去,俯下头吻住了他的唇。

萧世倾没什么力气,但他还是想吻爱人。

但是不等他主动,姜妩就用力的吮疼他的嘴唇,让他张开了嘴。

小舌猛进。

突然触碰到萧世倾嘴唇的那一瞬,姜妩只觉得心脏和情绪都在膨胀。

像是因为自己之前可怕的经历而觉得气愤。

也像是终于逃离魔爪,遇到自己心悦的男人,而彻底放开了自己全身的情感。

她吮过上面那瓣儿,又轻咬下面那瓣儿唇,她如此的主动、热烈,撩起了萧世倾身上靠冰冷的水在凝固的情欲。

十来秒后,男人发出了低喘,身上的青筋也凸起,抬起一只手拉过姜妩的一只小手,就朝腰带之下移去。

姜妩一顿,睁开眸子看了眼男人那被情欲吞噬的双眸,然后从萧世倾手里抽回了手。

“帮……”

他想说,妩儿,帮我。

但不等话全部说完,姜妩解开了他身上衣服的衣扣,刚把锁骨露出,她的唇就落在他的颈部。

再解开胸膛的扣子,她的唇在他的锁骨轻轻吻过。

十来秒后,他的上衣被解开,接着又是腰带被打开的声音。

这个时候,萧世倾意识到姜妩要干什么了。

伸手,刚扣住姜妩的肩膀,却听女人声音软软的,“萧老板,这是能帮你排解折磨,也最安全的一种方式。”

如果真都褪去衣裳,在这里肆意沉沦,若张美曦或者谁突然进来,会看见。

当然,现在豁出去的她,也就是彻底的放弃了道德枷锁。

但她依旧不愿意自己和萧世倾的亲密,被别人看见。

她不去想萧世倾为什么会看上她了,只是单纯的出于他对她所做的那些,她不愿别人看到他的无力。

她想,他把自己关在浴室,应该也是不愿被人掌控。

“不行。”

哪怕他现在真的想要她想的发疯。

但爱若到一定的程度,就能克制。

性对于他而言是因爱而生,他和她在过去的性,是如烟火那样,热烈又浪漫的。

他爱的女人在任何时候在他心里都美的无与伦比。

也曾是他仰望、想要拼尽全力去拥抱的光。

他从未主动的让她弯起膝盖,跪在他面前过。

唯有一次。

那是这女人拿了钢琴比赛的金奖,开心的喝多了酒,晚上彻底化身一只狡猾诱人的小狐狸精,拉着他做了许多他从未舍得在她身上用的姿势。

“为什么不行?”

姜妩的疑问,拉回了萧世倾的思绪。

他伸手抚摸她的脸,“我不想委屈你。”

音落,姜妩的眼瞳一顿,旋即剧烈的闪烁。

她这样做。

有一些原因可能是出于对他现在的惺惺相惜,想替他解决燃眉之急。

也有另一个想法是,她希望自己这样懂事主动,能让这个男人以后对她更好一点。

结果他说,他不想委屈她。

那一瞬间,内心的委屈再次爆发。

眼泪又没忍住往下掉。

“不,一点都不。”

如果萧世倾真的心疼她,但她想做的事,就一点都不委屈。

“妩儿……”

萧世倾还想说什么。

便听得布料摩擦的声音。

数秒后。

萧世倾浑身一颤,脖子上的青筋交错起伏。

等缓了缓,他垂眸去看,对上了姜妩迷离又风情万种的眼睛。

“妩儿……”

他又沉沉的唤着她。

她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似乎是想告诉他。

没关系的。

男人的眸底的晶莹更浓郁。

同时情欲也彻底被她给引爆。

她带了他一种让浑身血液奔流且头皮发麻的畅快感觉,情不自禁的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而此刻在茶室。

八人座的茶桌两边,一边是张昱山、郑寒庭、钟玲。

对面是顾景晔、傅承延、张美曦三个小辈。

张昱山的脸越来越红,就像喝了假酒。

他家的茶桌比较高,桌下他的手一直在钟玲腿上放肆。

而反观钟玲,就像下半身失去知觉那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她算是给张昱山缓解了下内心龌龊的心思。

现在是郑寒庭在讲话,在讲述着北市南蓝区的历史。

傅承延听得一会儿伸腿,一会儿扶额,看似有那么点不耐。

因郑寒庭现在口中讲的,是三千年前,处于古代的南蓝区。

他要从古代慢慢讲述到现代,想想都知道,一个小时根本说不完。

而顾景晔却撑着太阳穴,勾着笑意听得很认真。

因为。

让郑寒庭讲述南蓝区古往今来的历史的问题,就是他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