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在他重新冲进火光时,她就开始觉得煎熬。
一秒的时间,都是那么的漫长。
他把她抱在了离别墅有些远的溪流边,这边能绝对的保证她的安全。
可因她之前吸入了很多的气体,加之突然遇到火灾心情极端的紧张、恐惧,在他离开了很久还没出现后,她的肚子突然疼的难以忍受……
那样的疼痛让她绝望,生怕孩子出现什么差池。
可害怕又有什么用,该来的,躲不掉。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就因承受不住小腹的剧痛而再次陷入了昏迷。
等再次醒过来时,周围好像是下雨了。
身子还是很难受,分不清是哪里在疼,总之全身都觉得疼。
雨水不停的落在了她的脸上,她眼睛不能完全睁开,只能眯着。
她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雨衣,男人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两人都戴着帽子,且雨下的不小,她完全看不清楚谁是谁。
但另一个男人怀里也抱着一个女人,她倒是看清楚了,因她穿着一身深红色的长裙,极为惹眼。
是姜媚!
那么,现在是谁在抱着她们?
刚想开口说句话,就听见抱着她的男人说,“阿至,你真要这样做?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音落,她的心重重一跳。
抱着她的男人是陆逸洲,而另一个男人,是她和姜媚的哥哥,姜至!
“我还要什么回头路!”姜至停下来,转过了头。
他也满脸雨水,可那双眸子却通红、充斥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悲伤和愤怒。
“逸洲,我曾尝试过放下媚儿,可是我根本做不到,我只要一幻想她未来会和别的男人生儿育女,我就生不如死,她被傅承延折磨到寻死的地步,这对于我来说是个转机……我要带她出国,我要让她永远的忘记过去,我要让她重新认识我,爱上我!”
“你真的疯了!”陆逸洲怒了一句,抱她的双手也紧了紧,“你一旦宣布媚儿死亡,以后她就再也不能出现在认识她的那些人面前了,你这样做,你倒是如愿以偿了,可妩儿要承受丧姐之痛,你们的母亲也要承受丧女之痛,你让他们怎么过啊!”
“妩儿能走出来的,她有你爱,以后也有她自己的人生,而我们的那个母亲……她……”
姜至勾唇冷笑了一声,“她?她不一定会有多伤心,毕竟她从来没有为媚儿的幸福真正的考虑过,傅承延那种虚伪至极的人,只因为是傅老爷子长子的儿子,她都能看得上!”
她刚醒过来,头脑也不清醒,但却被两人的对话给震惊到了。
姜至对姜媚……
这怎么可以?
他们可是……
不,不该考虑这个。
如果她和姜媚都被救了,那她的心尖人呢?
这个时候,她嘴巴张了张,开了口:“我的世倾哥哥呢?”
她一说话,一边走一边聊天的两个男人齐齐怔住了脚步。
她更是看见姜至的眸子一点点的放大,“妩儿……你什么时候醒的?”
她眨了眨睫毛上的雨水,“我的世倾哥哥呢,他明明把我救出来以后,就又冲进去救姐姐了,为什么姐姐在,他不在?”
话说完,她看见姜至的喉结用力滚了滚。
彼时,陆逸洲开了口:“妩儿,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什么?”
“就算萧世倾喜欢你,可你和他根本没有以后。”陆逸洲一字一句道,“不然为什么,他在北市明明有亲人,却一直躲在你这里,从没有带你见过他的那些家人。”
“对,他是想救媚儿,可是在他冲过去时,就有好几个保镖突然出现,把他带走了,那些都是他们金斯利家族的人,他们不会允许萧世倾受一丁点的伤害,甚至他们知道你怀了孕,也没有带走你,你现在醒了,你醒过来就是担心他,你可曾垂头看看自己,看看你的衣服成了什么样子?”
她愣愣怔怔的,顺着这些话垂眸看了一眼。
旋即,心脏发紧,头皮发麻。
她的裤子被血染红了。
那一刻她意识到了什么,大脑白了一瞬,像是被一道霹雳击中。
她张大了嘴巴,想说什么,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这个时候,姜至腾出一只手来,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嘴巴合了上去,“别伤心,也别惊讶,哥也是心疼你的,不会让你一直难过伤心。”
看着这样的姜至,她只觉得陌生。
印象里的哥哥虽然不是特别爱笑,话也不多,但对她和姜媚都很好。
即便她看见了自己身上的血迹,但她却不能接受自己失去了孩子。
她认真感受了下,发现浑身虽然疼,但不是多疼,尤其是肚子,还没有她昏迷之前疼。
她的眸子又瞪大,瞳仁剧烈的颤动:“别说废话了,快带我去医院!”
她的孩子万一还能保得住。
“别着急妩儿,”陆逸洲开了口,“我们就是要带你们去医院!”
说话间,他们到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前。
车里有人,马上下来把车打开,他们一前一后上了车,把她和姜媚各自放在了一张座椅上。
她虚弱,但清醒。
姜媚则是完全的昏迷。
她任由陆逸洲帮她系好安全带,双手哆嗦了下,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此刻她什么都不想思考,满心都在担忧着自己的孩子。
姜至和陆逸洲坐在了她们两人的对面。
陆逸洲看着她那呆滞的模样,又开口道:“妩儿,你想留下这个孩子?”
她脑子里浑浑噩噩,但嘴上却马上接了话:“当然,这是我和世倾哥哥的孩子,我们马上就有一个家了!”
“可是他抛弃了你!”
陆逸洲突然拔高声音的话,让她的身子一抖。
“不!”她也突然大声,“只要不是他亲口说的,亲自做的,你们的话,我根本不相信!”
“我不是傻子,我对我爱上了一个怎样的人,我有我有的判断!”
那个时候,她的心情一定是乱了套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当时那混乱的心情该如何形容,甚至也想不了那么多。
平时她说话都会想一想,但那时,她说话全都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如此,她瞄到姜至后,又说:“你是怎么回事?”
“你是我们的哥,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姜至冷冷的,“妩儿,我和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我的父亲,是你们父亲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