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模糊记忆,让她大脑膨胀,紧缩的瞳仁一震,然后垂眸看向了自己。

她身上的打底裙还没有脱,她穿的也是酒红色的裙子。

她很喜欢红色。

黎夏注意到了她的反应,“啧啧”了两声。

一时之间,感觉微妙无比。

姜妩咽了咽,问:“夏姐,这个姑娘,现在是什么样子啊?”

“这就不知道了,因为……”

黎夏的神色也变得唏嘘不已,“那姑娘被强迫引产后,人就疯了。”

姜妩心中一颤,“疯了?”

黎夏点点头,“据说,当年疯得在路上看到个抱孩子的妈妈,就上去抢孩子。”

“姑娘人应该很好,据说,姑娘的追求者为了给姑娘讨公道,还找了一帮子混混打了傅承延一顿。”

“可一群混子打富家子,那不是上厕所打灯笼,妥妥的找死吗,全部都判刑了。”

话到此,黎夏的手机响了。

黎夏以为傅承延找她去娱乐包厢,可能和叶青青有关。

叶青青经常来她这里消费喝酒。

所以就按开了免提。

结果,那头却说,“黎总,1302,萧世倾和傅承延起了冲突,原因是叶青青和一个叫贺彤的女人,不知其中的谁,划伤了萧世倾他女人的手背,现在的情况是……”

那头火速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姜妩整个人都惊住了,心也跳的巨快,并把放在外面的手撤回被子里,握住了自己受伤的手腕。

黎夏听过,细眉敛起,“好,不用管,让他们自己解决。”

她话刚说完,那头的情绪突然高涨了一分:“黎总,姓贺的那个女人有一只胳膊脱臼了,我们真不管吗?”

黎夏顿住,但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头又说,“傅承延割腕了,我给您拍视频!”

说完,那边挂断电话,很快,一条视频到了黎夏手机上。

姜妩已经听见了,黎夏便打开让她一起看。

灯光幽暗的包厢里,气氛冰冷到了极致。

不单单是因为坐在沙发上萧世倾气场太强,他的那些保镖也全部聚集在了包厢的正中央,把傅承延围住了。

傅承延咬着后牙拿起扔在桌上,过了酒的西瓜刀,压着嗓音对萧世倾怒道一句:“从今天起,咱们这梁子是结下了,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放完狠话,随着他“呃”的吃痛,西瓜刀那锋利的刀刃割伤了他的手腕。

血顺着刀刃丝滑的流动,姜妩看着傅承延那拧巴起来的表情,第一次觉得,他好丑。

而黎夏的眼神,全然在萧世倾身上,并闪烁着更兴奋的光。

她也没忍住说,“这萧世倾对女人还真是不错啊,那个雅娜就是手背被划了一道,他就这样给她仗势,这样的男人一定很强吧……”

姜妩皱了下眉,下意识觉得黎夏的话有点语病。

如视频所表现,他已经很强了。

而视频在傅承延割破两只手腕后没了。

黎夏把手机放去一边,唏嘘:“这男人,真是没法儿说,你挨了巴掌,他就轻飘飘的问了一句,可这叶青青被找麻烦,他却能甘愿割手腕。”

“妩儿,姐以前也被渣男伤害过,自己淋过雨,是真不忍心你们这些小姑娘也被渣男伤害,今晚你想留在姐这儿,要不以后就都留在这儿吧,有姐在,姜家也不敢找你……”

“咱春雨楼,很安全。”

姜妩垂下眸,陷入思索。

哪怕她察觉到,萧世倾那样做可能是为了她。

可是,之前傅承延对她也很好的,可最后不也是假的吗?

傅承延为了救贺彤甘愿割手腕,但也不愿意给贺彤一个合适的名分,不还想和她拉拉扯扯吗?

男人,如黎夏所说,还是都不要轻易相信。

思及此,她回应道,“夏姐,这个事儿比较严肃,您给我点时间考虑,可以吗?”

她选择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若真有一天,再也寻不到什么依靠,那她再堕落在这春雨楼陪酒,也不算迟。

“行,那你就好好想想,我过去看看。”

……

黎夏刚到1302时,叶青青和贺彤刚被拉上来。

两人的身上布满了冰碴子,裙摆、裤腿还有结成的冰。

一看就是被吓到失禁了。

贺彤此刻已经理智全无,看见傅承延就像看见了神,一边朝他爬,一边哭喊:“承延哥哥……”

傅承延正抽着纸巾给自己的手腕止血,看到这一幕,冷冰冰的道了句,“你找我干什么!”

接着他迈开脚步往外走了。

不过碰到黎夏时,他还是保持他惯有的姿态,同黎夏颔了颔首。

叶青青的心理要比贺彤强韧,深吸了口气便活了过来,走到贺彤身边,抱住她摁住了她的嘴,“别怕,姐姐在!”

她捂嘴贺彤,怕她乱说话。

虽然傅承延没帮她写推荐表,但他们在其他地方还有深度合作,所以关于傅承延的那些事,她都会选择保密。

以及,傅承延绝对不希望自己和贺彤的事暴露在别人面前,她现在帮他瞒住,对她拿推荐表更有利。

萧世倾看黎夏来了,起身带着颜梦准备离开。

黎夏拦住了他的脚步,“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萧世倾长眸微敛,“再说什么让我听见反胃的话,我挖了你的眼。”

顿了顿,他错开她,“如果没什么事,就去洗洗澡,你身上有老人味。”

话音落,黎夏的脸色给气绿了。

“萧世倾,你也得罪我了!”

男人根本不鸟她。

那挺拔如松的身姿里,似乎从没有接触过“恐惧”这样的词汇。

……

而此刻,在总统套房内。

姜妩那双风情万种的眸子像沁了一层醉意,朦胧迷离,额上也冒出一层细汗。

身上的红裙早已脱下扔在了一边,被子也全部被踢到了床位。

脖颈、肩膀上笼罩了一层粉色的光泽,引人垂涎。

她缓缓翻身抱住了扔在一边的白色枕头,光滑细腻的长腿攀了上去。

膝盖摩挲,她揉着自己的唇,口中发出娇弱的呢喃,“萧世倾……”

从被下药到吃解药,如今又吃了治疗失忆症的药,全都是化学药品,似乎这些药在体内互相起了反应,又让她失去了理智。

“萧世倾……”

她又低唤那个与她云雨过的男人的名字时,最外面的正门,传出了“ci”的门禁解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