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进去客厅时便发现了不一样,整个客厅装饰着红绸红布。
宁音袅缓慢地走着,屋子里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她们发自内心地祝福着看着两位如此登对儿的璧人。
宁音袅往桌子上一看,只见上面整整齐齐放着聘书以及一些礼单。
晋陵王红了耳尖,他站立在陈嗣音的一侧说:“这些还请蓬莱王过目,如果有不足的地方,在下一定全力补救。”
那个婚书,宁音袅的脑海里面有印象,如今婚书上面还沾染着血迹,似乎往事如一梦,如今沧海桑田,已经与当年完全不一样了。
宁音袅不太在乎这个,而且她不了解古代嫁娶的礼仪,她的目光扫过桌案上的东西,莞尔一笑便道:“你看好就行了,这些都是要送到邺城陈府的吧。”
“那时自然的,要拜见岳父岳母大人的嘛。”
宁音袅听到此处耳朵也不禁一红,她的心境更加悲凉的。
她放不下现代的父母,但是让她割舍掉古代的情缘,她依旧觉得割不掉。
她和晋陵王经历了这么多,如今终于要长相厮守了,她怎么忍心一个人回到现代,怎么忍心给齐国再流下祸乱。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她亲手缔造的国家......
宁音袅的心情沉重的无与伦比,但是她依旧面上十分轻松,虽然她确实很高兴晋陵王的求娶,但是如今的境地让她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
夜深人静的时候宁音袅总是辗转反侧,她好想让上天给她做出一个决定,但是上天又怎么会回应她呢?
就在晋陵王和宁音袅决定要启程回邺城的时候,邺城的一道圣旨也传入了蓬莱:“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蓬莱王入宫觐见,不得有误。”
圣旨的口吻之分强烈,接到圣旨的宁音袅和晋陵王两人面面相觑。
“邺城又出什么事情了吗?”宁音袅的眉头紧缩,她是对公子载的执政的怀疑,但是按照她之前已经布置好的政局,就算是公子载再昏庸,皇宫中也不会这么快出事才对!
晋陵王摇摇头,道:“我得到的消息并没有什么异常,章冶,你再去探探。”
“是!”
彼时邺城之中,那些文武百官,前朝后宫确实缚住了他的手脚,他不能前去蓬莱看他,他只能一个圣旨将她传召回来。
公子载在勤政殿每日翘首以盼,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跟陈嗣音说,他最近实在是遇到了太多的事情,他最近实在是太崩溃了......
“什么?皇上杀了江太师,还抄斩了江府?”
听到章冶带回来的新消息,不仅晋陵王,宁音袅也震惊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有没有说是什么情况?江太师虽然确实死不足惜,但是满门抄斩这件事,还涉及了太后的家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太后的母家和江府是联姻了的。”宁音袅仔细分析着局势。
晋陵王也是一头雾水:“皇兄不管怎么说,一直以来他对太后都是孝道在上的,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太后的授意,我想他是应该做不出的。”
宁音袅倒是摇了摇头:“如今的公子载和太后早已是面和心不和了,说不定皇上这个想法是想敲山震虎,好让太后安生一下的,说起来太后还真是......”
“不像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晋陵王接下去了宁音袅的下半句话。
“那确实,应该没有一个母亲能偏心到,宁愿杀了自己另一个孩子吧。”说到这里宁音袅不禁为公子载感到悲苦了,他的小时候过的该是有多难啊......
皇上圣旨传召,刚好宁音袅也是要和晋陵王一起回邺城的,这两件事情不冲突,而且恰到好处地凑到了一起。
“你说皇兄如果看到我们的婚书会怎么样?”晋陵王开始有些担心了。
“放心,我跟皇上签了合离书的,于情于理他都没有阻拦的资格,更何况,他给我合离书的时候还说我能婚嫁自由呢。”
“但愿如此吧,皇兄这个人一直有些阴晴不定,他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全信。袅袅,不知道为何,我的心里总是很慌,自从接到圣旨开始,我都没有平静过。”
说着晋陵王喘了一口粗气,即使宁音袅此刻的心里要比晋陵王难受百倍,但是她还依旧面作轻松道:“不要胡思乱想了,不会有事的。”
听到宁音袅劝慰,晋陵王的心才稍稍好过了一点。
赵耀夜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听这,心里暗道:他们是要走了吗?不行,我在这里给他们打杂这么久,竟让连单独与美人会话的机会都没有,我要抓紧了!
宁音袅和晋陵王既然已经亮明了身份,自然是不合适再住在小巷子里的,再说他们此举实在是动到了蓬莱的大动脉,住在民巷也不安全,所以搬进了原来的知府府邸。
赵梅儿已经和宁音袅的关系很好了,她有时会打着给两位诸侯王做饭食的名义来这府邸小住几日。
夜间,赵耀夜和赵梅儿商定着他们的计划。
自然赵耀夜不是赵梅儿的亲弟弟,这家人的关系原本就是假的,赵家的儿子早就离家出走了,赵老可能都忘了自己当年的幼子长啥样了。
赵耀夜也是知道了这点,才假装成为了他们的孩子,好在他们真正的孩子出走的时候原本叫赵三林,还能赵耀夜认识。
所以白耀夜就声称自己不喜欢原来的名字,将自己的名字换了,两个老人能再次看到儿子自然喜出望外,哪里还会计较这些。
所以赵耀夜的计划很是顺利地进行了第一步,赵梅儿不像自己的父母那样老糊涂了,自从赵耀夜找上家门,她便知道有蹊跷。
但是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朋友。
赵梅儿听他这个假冒的弟弟说他喜欢上了隔壁的娘子,赵梅儿原本是很鄙视的,她原本想告发他,但是这个赵耀夜的恨毒她是看在眼里的,她不敢。
她的家庭也承受不住她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