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很喜欢蓬莱王呢。”
黄的贵不禁下了这样一个结论,虽然他也很想知道,皇上明明那么喜欢为什么还要放陈美人出宫,但是天家的圣意又怎是他这种人能猜测的?
在皇上身边久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还是很清楚的。
不出意外,公子载这次依旧反驳他道:“什么喜欢?朕才不喜欢她呢,皇宫里新来了那么多妃子,宁美人比她漂亮,慧婕妤比她懂事,朕怎么会喜欢她呢?朕只是想看她后悔,想看她哭着回来求朕罢了。”
黄的贵没有再接话,只是顺从地低下了头,道了一声:“是,皇上英明神武,蓬莱王出去见识多了男人就会知道皇上对她有多好了。”
公子载很满意他这句话,两人说说话走到居幽宫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放白的迹象。
公子载很熟悉地进了寝房睡觉,不知道为什么公子载近来思绪很乱的时候总爱来到这里,好像这里能让他的心情安静一些。
不出意外,今后的日子公子载依旧白天为国处理朝政,晚上为国献出身体。
如今新进的后宫妃子们各个家世不凡,后宫与前朝牵扯甚广,公子载已经不能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地宠幸妃子了。
他按照朝堂的风气走向,已经对他权力的利好程度,翻谁的绿头牌看似是由他决定,但是其实并不在他手中。
久而久之,公子载都厌倦了这样的日子。
又道了内务府拿出绿头牌的时候,公子载不知道为何,忽然想呕吐。
“皇上,皇上你没事吧?”
黄的贵焦急地上前,内务府的首领太监也惊得立马跪地问候。
公子载抑制住了自己的恶心劲儿,然后道:“今晚朕不想去后宫了,你们先退下吧。”
近来皇上在后宫耕耘的日子是不少,已经到月底了,内务府已经完成了自己的KPI,所以首领太监也没有再多劝,只让皇上保养好自己的身体。
等到内务府的人带着绿头牌离开,公子载才悠悠道:“为什么朕的后宫明明这么多女人了,为什么她们各个顺从朕的意思,为什么朕还这么不开心?为什么朕还觉得这么孤独?”
“皇上是缺少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黄的贵边给公子载按摩边说。
“缺少说知心话的人......”公子载喃喃,然后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眼前浮现的都是陈嗣音的样子,陈嗣音教他怎么谋算,陈嗣音骂他真笨,陈嗣音带着他骑马......
公子载的心隐隐作疼,那一刻他才忽然惊觉:“朕不会爱上她了吧?”
这么一个可怕的念头冲到了自己的脑海里,公子载立马将它打散了:“不可能,朕怎么会爱上这样的女人,朕巴不得让她离朕离的远远的,朕才不像再看见她了呢!”
慈宁宫近来安分了不少,太后虽然没有被禁足但是跟禁足也无疑,除了一些节庆和皇上传召,太后都不能踏出慈宁宫半步。
公子载一直在观察着慈宁宫的动向,他很想知道太后和江弄潮到底是怎么相会的。
不过太后确实安稳了许久了,公子载的暗卫都一直没有抓到什么把柄。
一日中午,刑昭忽然来报,道:“皇上,慈宁宫有异动,太后娘娘屏退了所有人,臣从房顶上往下看,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可有看到那个男人怎么进去的?”
“臣敢保证,那个男人没有从任何宫门进入。”刑昭的语气十分确定。
公子载自然也信任他,道:“那就是说他是个异人,能凭空出来喽?”
刑昭说出来自己的猜测:“臣觉得慈宁宫里面应该有暗道之类的。”
“皇宫和慈宁宫相隔那么远,这可是个大工程啊!”
公子载忽然直起了身子,往勤政殿外走去,这次他要当场捉奸!
刑昭的手下十分麻利地捂住慈宁宫所有人的口鼻,公子载就那么大摇大摆地推门进去。
这次屋里并没有什么靡靡之味,太后和江弄潮衣衫整齐地对坐,两人的眼眶都红红的,好似刚哭过了一样。
“皇上?”
太后率先看见了公子载,她的眼神从惊恐转变到欣喜,她上前一步道:“皇上怎么来了?”
江弄潮立马起身,焦急的动作差点打翻了杯子,这才几日感觉江太师也老了不少,他立马跪地身子还有些颤抖道:“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子载径直忽略掉江弄潮的请安,只朝太后施了个礼,道:“儿子给母后问安。”
“你能来就好,你能来看母后,母后就十分开心了。”太后急忙将皇上扶起来,似乎有些高兴的过了头,但是脸上笑的还是很僵硬。
“那母后是高兴儿臣来呢,还是高兴江太师来?”
太后原本想要端给公子载的茶水忽然一抖,她还是稳稳放到了公子载的面前,笑的不露痕迹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咱们母子之间的情分,岂是他人可以比拟的?”
“夫妻之情也不能比吗?”
公子载问的十分直白,丝毫不加隐晦,太后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江弄潮跪在地上的身子都有些颤抖了。
他似乎是真的想要咳嗽,但是现在是一声都不敢咳出来,硬生生将自己的脸憋得通红。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太后还是佯装镇定地问了出来。
公子载道:“母后应该明白朕的意思才是,母后跟江太师有什么首尾,还需要朕来一一说出来吗?”
“够了!”
太后忽然声色俱厉道:“怎可这样妄议长辈?古往今来那些幽居后宫的太后,有几个不豢养几个男宠,别说哀家和江太师清清白白,就算有什么首尾,也轮不到你这个晚辈了教训!”
“那要看是什么罪责了,如果是在府里开密道到皇宫,这样的事情如果让天下人知道,也不知太师府的人会是怎样一个死法呢?”
“你......”太后顿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