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在围场住了数日回到湘城后便去找自己的哥哥尧瓅,把权卓尔和冰烟的事告诉了他,随后道:“哥哥,你替二王子找找那个冰烟吧!”

“二王子自己都找不到,我哪里能找到!何况你真的希望那个叫冰烟的人回来,回到二王子身边吗?”

“我希望二王子能幸福。”斐然道:“哥哥,你就当替我找的吧!好吗?”

尧瓅疼爱地摸了摸斐然的黑发,道:“我这个妹妹真是难得!答应哥哥,无论如何,今后一定要幸福!”

斐然笑道:“我有父亲母亲的疼爱,还有哥哥你的疼爱,我真的感觉很幸福了!”

“哪个男子要是错过你,真的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尧瓅答应了斐然,决定寻找且调查一下那个叫冰烟的女子。

隔日斐然去宫中给王后请安,出来之后碰见了权怀信,后者也知道她去了围场的事,心里自然不好受,对她道:“许久不见斐然了!我去你家也找不着你,后来才听说你去围场了,你去找卓尔了吗?”

斐然脸红,道:“我自己也想去那里散散心。”

“我还听说你和卓尔去静山赏枫叶了?”不及斐然说什么,权怀信继续道:“我的寝宫里此时也是枫叶通红,你愿不愿意和我一同去看看?”

“我——”

“怎么?你只肯陪卓尔,却不愿意陪陪我吗?不管如何我待你也如妹妹一般,妹妹陪哥哥看看枫叶总可以吧?”

听着权怀信的话,斐然心里虽然很不是滋味,但是却不好回绝,只能跟权怀信来到他的乘风殿。看着满园的枫叶,斐然默默无语,权怀信也只是看着她不说话,斐然觉得此情此景甚是尴尬,道:“我听说这里原来种过樱花树。”

权怀信点点头,道:“原先种的是枫树,后来种过樱花树,最后还是又种了枫树,都是咱们祖辈父辈的事情了!”

“大王子喜欢枫树还是樱花树?”

权怀信失笑道:“我只喜欢罕里斐然!”

斐然一惊,忙低头道:“你真会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你也知道我没有开玩笑!我从小就喜欢你,你不是不明白!”权怀信扯出一丝冷笑,道:“我知道,你如今心里只有卓尔!没想到你竟喜欢卓尔!”

斐然没想到权怀信会突然说这些话,不免绯红了脸,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出宫去了!”说罢,斐然便要离开,权怀信却一把拉住她,道:“你别走!斐然,你别走,再陪陪我!”

“王子,我该回去了!”斐然的心不安地乱跳,却挣扎不开他发力的手。

“为什么,你为什么喜欢他?他有什么好?是不是因为他将来能成为国王,你就喜欢他?你想当王后是不是?我样样都比他强,只是不得父王喜爱,只是将来不能成为国王罢了,你竟因此喜欢了他?”

“王子,我要出宫去了!”斐然涨红了脸,急道。

权怀信把她拉入怀中,闻着她身上的香气,不顾她的挣扎,道:“斐然,我喜欢你,我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要是你想做王后,我也可以给你王后的位置!别以为真的他就能成为将来的国王,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去做国王

,你就能做王后!”

“我不要做王后!王子,请你放开我,我要回家去了!”斐然用力推开他,他却把她抱得更紧。

“凭什么,他到底凭什么?为什么最好的都是他的,我不服,我真的不服!斐然,你别走!你别拒绝我,你别走!”权怀信哑着声音道,把斐然往屋子里拉。

斐然拼命挣扎,道:“王子,你要做什么?你快放开我,你再不放,我便要喊人了!”

权怀信却把她一下子扛到了肩头,道:“你是属于我的!权卓尔不能夺走!他不能把一切都夺走!”

斐然吓得惊叫起来:“王子,放下我!来人呐,来人呐!”

“这里可是乘风殿,除了我,没人能法号命令!”权怀信低声道:“今天,就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我!权卓尔再不能把你夺走!”

“不,不,求求你,放我走,不要,我不要!”斐然在他肩头拼命挣扎,拼命反抗,恐惧和屈辱使得她浑身颤抖,眼泪疯狂地往下掉。

权怀信全然不理她,把她扛到内室,扔到了**,自己马上扑了上去,斐然此刻求死的心都有,但是却死不了,她用劲力气抓他,踢他,甚至咬他,他却像一只面对吃食而红了眼睛的恶狼,只是一味要掠夺她。

忽然斐然身上觉得一松,权怀信已被打倒在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了起来,那个熟悉的气息让她瞬间放松,顿觉全身无力,软在了他的怀里。

“权卓尔!”权怀信从地上爬起来。

“哥哥,请你自重!不要再碰斐然,不然我会告诉父王!”权卓尔说完便抱着斐然走出了乘风殿。

“你没事吧?”权卓尔问怀中的斐然。

斐然觉得身体恢复了意识,挣扎着从权卓尔怀里下来,心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恼和羞愤,冲着权卓尔道:“我不用你管!我不用你可怜!不用你来保护!你去保护你自己的女人!”说完便转身跑开了,留下权卓尔一脸茫然站在原地。

斐然再次闭门谢客,无论权怀信还是权卓尔,她一概不见。权怀信因此整日惴惴不安,提心吊胆,生怕权卓尔怕那件事告诉其他人;而权卓尔却甚是担心斐然,这些日子里他除了思念冰烟之外,渐渐有些明白斐然对自己的心意,这使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斐然。

一日,王后把一块木棉花玉佩交给权卓尔,道:“这块玉佩原是你皇祖母的,你皇祖母赠给了你皇祖父,后来留给了你父王,你父王赠给了我,我现在把他交给你,这块玉佩对于我们权家来说意义不凡,我望你好生保存,今后交给你自己心爱的人!”

听了这玉佩曲折的赠予,权卓尔道:“那么贵重的物品,儿臣不能要啊!”

“你已经长大了,这块玉佩我原本想亲自交给未来的儿媳妇,但是我想还是你给她最适合!”王后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究竟会是谁,但希望你心里能清楚!赠给你最爱的人!”

权卓尔颔首,接过玉佩,道:“我知道了,母后!”

王后转了话题,问道:“斐然怎么样了?我听说她病了,是不是在围场受凉吃苦了?”

权卓尔道:“我,我也不清楚。她不肯见我,我见不

到她。”

王后温和地说道:“固然你不喜欢斐然,也望你待她好些。我是瞧着她长大的,过去是多么无虑无忧的一个天真姑娘,如今变得多愁多病,到底是为了你而起的。”

权卓尔脸上一红,对王后如实道:“母后,我从来不曾想过伤害她。我一直都喜欢斐然,过去和其他术江男子一样,对她存有绮念,后来即便有了冰烟,我也待她像亲妹妹一般,不曾想过伤害她。”

王后叹息道:“卓尔,若是你早些知道斐然对你的心思,你还会喜欢上别的姑娘吗?”

权卓尔失笑道:“母后怎地说起这种不可能的事情来了!”

“是啊,也许斐然也是看到你喜欢了其他女子,才惊觉自己喜欢的是你!”王后道:“人往往便是如此,常常自己被自己的心所迷惑。”

权怀信再次来到湘城郊外的茶铺,这是他收到那封信后第二次来了。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二十岁的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元昔,两人不禁抱头痛哭,权怀信想不明白,自己的母亲是那样美丽,宫中的母后普通的姿容完全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为什么她竟然会遭到抛弃呢?只因了她青楼女子的身份嘛?

权怀信这一次来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被母亲囚禁着,他的母亲元昔告诉他那女子叫冰烟,是用来勾引权卓尔的工具,权卓尔也确实被冰烟所迷,但是冰烟关键时刻却不肯听从元昔的命令杀死权卓尔。

“她暂时不能离开这里!我们的事没有结束之前,她不能离开!”元昔道。

“母亲,你打算要做什么?难道真的要杀了卓尔?”权怀信看着母亲,有些不可置信,虽然父亲权文对自己并不好,但是这个弟弟自小就与他感情不错,他对权卓尔也就是有些妒忌罢了,就个人感情来说,他不讨厌这个弟弟。

“他不死,你就永远被你的父王厌弃!他死了,权文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他不爱你能爱谁呢?你不重视你去重视谁呢?将来除了你,还有谁能继承王位呢?”

权怀信想起父王对自己的冷淡,心里就难过至极,想起权卓尔的夺爱,心头之恨更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起来,也许这个弟弟死了,确实要对自己更有利,那个时候,父王也好,斐然也好,王位也好,属于权卓尔的一切都将成为他的了,“那个冰烟已经没用了,母亲还有什么办法对付权卓尔呢?”

“冰烟怎么会没用呢!”元昔冷笑道:“她自己动不了手没关系!她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只要权卓尔还喜欢她就行了!有了她,我们想把权卓尔如何就如何!只要把权卓尔引过来,还怕杀不了他?权家的男子都是痴情种,倒是成全了我们!”

“把权卓尔引过来?”权怀信眨了眨眼睛,问母亲道:“母亲,到时我们真的要杀了他?”

“你不敢?”元昔蹙起秀眉,道:“没想到我的儿子那么胆小!我吃苦受累,卧薪尝胆那么多年,我为了什么?我就是为了这一天!为我自己和我的儿子讨回公道!这是权文欠我的!是他欠我们母子的!”

权怀信离开茶铺的时候再次去看了看那个叫冰烟的女子,眉目之间锁着烟愁,嘴角边挂着清冷,果然人如其名,也难怪权卓尔会被她所征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