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南栖月怀着忐忑的心情尽量忽视陆北庭,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却在看到姜邢的回复时浑身一颤。

姜邢:【他倒是什么都清楚,就连你舅妈外边养了男人这事儿都是他先发现的。】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表情,陆北庭收了逗弄的心思,凑过去往她手机看了一眼:“怎么了?”

南栖月动了动唇,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这一刻感受到了突然吃瓜的震撼心情。

震惊归震惊,但是她总觉得这很不像姜邢,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她询问:【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跟我说?】

姜邢那边很淡定:【想让你忙个忙,等你杀青后跟你细说,睡觉了。】

南栖月咬了咬唇,在心里骂了姜邢一句。

“别咬嘴唇。”陆北庭询问后没得到回应也不恼,见她情绪忽然高涨,抬手捏住她的两腮。

南栖月自然地把他的手掌拉下来,很是平静地瞄了他一眼,躺平后叹了一声:“我舅妈在外面养男人了。”

陆北庭:“……”

“我不养。”他很认真地说。

南栖月却忽然翻身笑着补充了后话:“挺好的,我舅舅有理由离婚了。”

陆北庭眼神很复杂,慢条斯理地跟她保证:“我不离。”

南栖月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实在没忍住上手挼了一把他的头发,虽然有些刺刺的感觉,但是手感很好,挼完了心情变好,她笑着道:“咱们是不是没同频啊,我说的是我舅舅舅妈的事儿。”

陆北庭顶着一团乱糟糟的头发,不理解她这个摸男人脑袋的癖好是怎么来的,撑起身子替她盖好被子后面无表情地应声:“别人的事情都与我们无关。”

南栖月安静了下来。

陆北庭其实是想表达无论别人的爱情结局怎样都不能作为他们的参考,而那些任何对婚姻造成破坏的因素,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

只是有些话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或者不是用口头语言就能说明白的。

今晚是他们第一次清醒地躺在同一张**,盖着同一张被子。

动动腿就能接触到对方的身体的距离。

南栖月现在只剩下紧张了,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别人的事儿。

她僵直着身体不敢乱动,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直到陆北庭忽然猝不及防地翻身,她吓得一哆嗦,床都跟着颤了一下。

南栖月:“……”

陆北庭:“……”

“南栖月,你怕什么?”陆北庭笑着打破这份沉默,“我又没逼着你喜欢我,也没胁迫你今晚继续跟我履行夫妻义务,怂什么呢?”

“没怂。”南栖月闷着脑袋憋出一句话,被他说得脸热,于是恼羞成怒地在被窝里踢他一脚,“别说话,睡觉。”

陆北庭调笑一声:“过来点。”

“干嘛?”南栖月又开始警惕起来。

“中间有缝,冷。”

我信你个鬼!

南栖月心里骂了一声,捏了捏指尖最后还是往中间挪了一寸。

“再过来一点。”

南栖月咬牙切齿:“你怎么那么多事儿!”

边骂边继续往他的方向又挪了挪,南栖月才沉了一口气,下一秒后腰却忽然穿过一条手臂将她给捞了过去,原本平躺的姿势变成了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

卧室里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见,南栖月只感觉自己被拉进了暖炉里,手掌贴着硬邦邦的胸膛,呼吸间都是一股属于这个男人身上的冷杉味。

或许还可以称之为男人的荷尔蒙的味道。

南栖月下意识舔了舔唇。

老狐狸,不好好穿衣服!净勾引人!

漏一大片胸膛给谁摸呢?

算了,反正现在她摸着,漏就漏吧。

“摸着舒服么?”陆北庭心情舒畅,心跳砰砰然地跳着,怀里抱着一具香软的身体,他算是理解了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

温香软玉在怀,他也不想明天早起上班。

南栖月被这一句话刺激到,推着他想要挣脱怀抱,奈何被抱得死死的怎么也动弹不得,生了会儿闷气,她又理直气壮地左右两只手都往他胸膛上摸了两把:“不舒服!不好摸!”

“不喜欢?”陆北庭呼吸略沉,嗓音微微沙哑。

南栖月挑眉:“不喜欢。”

“往下摸摸。”陆北庭调笑一声,“可能你就喜欢了。”

南栖月登时浑身发热。

如果开着灯,应该能看见她耳朵和脸颊都红了。

沉默了会儿,她骂出一句:“变态。”

陆北庭无辜:“想哪儿去了,我是让你摸摸腹肌。”

说着,轻叹一声,带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六块腹肌上。

他记得,昨夜她喜欢这里。

南栖月:“……”

既然如此,她就恭敬不如从命地摸了两把。

陆北庭下巴贴着她的头顶,浑身气血翻涌,又不得不往下压着这股气。

南栖月听着他粗重的呼吸,手僵了僵,停止了触碰:“你受得了?”

陆北庭叹气:“受不了。”

“那你放开我。”她害怕。

“不放。”陆北庭拍拍她脸颊,“别乱动了,睡觉吧。”

南栖月不太放心:“那你忍着没事儿么?”

陆北庭嫌她话多:“没事。”

南栖月“哦”了一声不说话了,他却没好气地捏了捏她脸颊:“南栖月,谁教你这么多这种知识的?”

南栖月顿了顿,反射弧有点长,过了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这种知识是什么知识,于是又忍不住脸红了一阵:“你管我!”

陆北庭弯唇,在她耳边轻轻一笑:“不逗你了,晚安。”

于是这个夜晚南栖月一夜好眠。

而陆北庭第二天比往日早起了两个小时,顺便进浴室冲了半个钟的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