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赶忙回楼里找到花梨,把霍平安所说转述给她。
花梨听了大笑,说鱼南完了!那我们岂不是就不用再烦恼了。”
“你说得轻巧,这几年,都为这一件事。现在凤凰岛没消息,这可如何是好?”
初九扭头出来,找周小铁。
她说鱼南国大王死了,鱼南退出天冷会了。你跟我回凤凰岛。”
“这事儿来得突然,你先别急,我们从长计议。”
初九方寸大乱,连日来的异兆让她更加坚信凤凰岛和琴中秋恐怕不好。她一心要回凤凰岛。
夜里,万玉城到。他进门看到初九和花梨坐在屋里,神色慌张,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万玉城说你们这是怎么了?”
花梨说初九的琴弦断了,好几天登不了台,正着急呢。”
“我正要说此事。”万玉城说,“初九,这几日,我派人拿着你的断弦在都城各个琴行跑了个遍,都说你这弦不是人间物,补不了,配不上。你跟我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
初九说琴中秋说,我那琴弦是万年冰蚕所吐之丝制成。”
“琴中秋是谁,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他是我爹。”
“你爹?你爹在哪儿?再找他配几根不就行了。”
“我爹在凤凰岛上。”初九泪如雨下。
“你别掉眼泪啊妹妹,凤凰岛在哪儿,我带你去找你爹。”
“我找不回去了。”
“别哭了,你这一伤心,我也跟着难过。弦断了,没那么好的,咱可找都城最好的先配上用着。等我忙完了这阵子,咱找一艘最大的船,去海上好好找,我不信找不着凤凰岛。”万玉城摸摸初九的头,“有我在,没大事。”
“咱们都乐呵着点。”万玉城坐下继续说,“再倒霉,也没鱼南国倒霉。打仗,输了。据说卧薪尝胆,想在天冷会露脸。会还没开,大王死了。咱们大王下旨,派尚书于德山带黄金百两,白银千两,去鱼南吊唁。都说是大王胸怀广,我看,就是去看笑话。”
花梨听了,若有所思。等万玉城到了她房间,只有两人时,她说玉城,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说。”
“这个尚书于德山去鱼南,能不能让他想办法带回一个人。”
“谁?”
“我干娘。”
“今儿是怎么了?刚初九蹦出一个爹来,现在你又有了干娘。”
“初九说有个爹,你张口找大船去海上。我说有个干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咱俩四五年了,我怎么就没听你说过?”
“我当初在边城,我干娘一手养我长大。后来失散,我才来了都城。后来上街,听见有边城口音,我就问起,他们说我干娘前几年流落到了鱼南。可鱼南那么远,提了伤心没用,不如不提。如今若能接来,我也让我干娘跟着我享几天福。”
“只要人在,这有何难?那于德山见了我一声声万哥。再说,鱼南穷得要死,咱们带着黄金百两白银千两过去,别说带你干娘,就是带他们大王的娘娘回来,他们也不能不答应——你干娘叫什么,干什么的?”
“我干娘名叫花晨,在鱼南都城的弥香楼里。”
“哦,你干娘也是干咱这行的啊——怪不得,我刚见你,就觉得你干这行有天分。”
花梨给她干娘写了封信,蜜蜡封好。万玉城转交给了尚书于德山,带去鱼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