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

钱大人一愣,急得额头出汗:“李大人,我方没有什么要求。我方只是……”

“既然没有什么别的要求,马大人,拟草约吧,我回去复旨。”永夜淡淡地打断钱大人,吩咐道。

马大人眉开眼笑,他知道就算这个草约签不下来,这位病怏怏的端王世子也让对方气破肚皮。

果然,他才一应声。钱大人就拍案而起:“胡搅蛮缠,黄口小儿也敢前来捣蛋!”

永夜顺手就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顿,冷了脸站起来道:“下官乃贵国上书求恳,皇上亲封鸿胪少卿和议主使,贵国求请下官主谈,却又开口辱骂,如此反复,这仗,是还想要继续打下去吗?”

钱大人嘴张得老大,知道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说错了话,直眼睛急得发红。他倒也能屈能伸,当即深施了一礼赔笑道:“是下官的不是,素闻端王文武双全,世子自然也是知书识礼,是下官口误。”

永夜笑了笑,慢吞吞地说:“下官岂敢怪罪钱大人,下官身子虚弱,明日再谈吧。”扶着‘侍’从施施然走了。

留下两国官员面面相觑,只好散了。

钱大人叹了口气,喃喃道:“公主,你害死下官了。”

第二日谈判继续,双方仍胶着在土地上。

永夜无聊得很,看着两国官员不顾形象拍桌互骂,突然烦了,站起身,也不咳嗽了,淡淡的说了声:“不割让土地也罢。”

堂上鸦雀无声。

陈国官员脸上‘露’出惊诧莫名,喜悦顿生。散‘玉’关以南百里是陈国屏障,一寸也不能割让。两国使团就此争吵了半月,居然这位正使大人主谈第二天,一句话就完了。

钱大人小心地问道:“正使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怎么?钱大人嫌我不要土地反而不安?那就……”

钱大人赶紧打断他笑道:“正使大人所言有理。不谈土地。”

安国众官员急得额头冒汗,瞪着永夜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副使马大人已急得去扯永夜的官袍。

永夜笑了笑不睬,一口气将端王报出的价钱说了出来。

安国官员方才舒了口气。

陈使却越听越怒。黄金白银倒也算了,这生铁十万斤却是万万不可流入安国。眼下世道‘混’‘乱’,生铁是战备物资,哪一国都急需,陈国产铁,安国一张口就是陈国全年的产量,让陈使如何答应。

钱大人正‘欲’摇头,永夜继续说道:“这些就算是你们‘玉’袖公主的嫁妆罢。说得少了委屈了你家公主。”

陈国官员大惊,站起来怒道:“‘玉’袖公主何等尊贵,安国竟然要以公主和亲为质,岂有此理!”

永夜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奉旨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