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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文数千字,余念很快看了一遍,脑中迷迷糊糊,诸般真义汹涌,欲再看一遍之时,那衣衫忽然自燃,数息之内,便焚烧殆尽。
余念大惊,不过脑中经文转动,渐渐清晰了起来,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世间修行者无数,神、魔、鬼、妖、仙、佛、灵……诸多生灵,芸芸众生皆沐浴天光之下,欲证道长生。
这世间本没有修行的高低之分,但修行的生灵多了,有了比较,自然也就有了。
这种比较,被称为境界。
修行第一境,唤作分脉。
人体有主脉,沟通阴阳,流转灵力,分三十六正经,七十二奇脉,共一百零八主脉。
这一百零八条主脉,就是修行者前进的关键。
分脉一境,便是打通人体主脉的过程,每打通九条经脉便是筑成了一重道基。
分脉一境,最多可筑成十二重道基,然而这一境越是到后面,其难度陡然攀升,已经很多年没有生灵在分脉一境筑就十二重道基了。
故而当今修真界,开出九九八十一条主脉,也就是分脉第九层之时,便选择筑基,以筑基之时,强大的力量推开体内剩余的二十七条主脉,这一法虽然也极难,但相较前者,容易了不少,从而使得第一境修行者中能够踏入第二境筑基境修行的生灵,从上古时的十不足一,到了当今的近乎两成!
一名修行者,在没有开始修行之前,体内先天打开的主脉数量,几乎就代表了他的修行天赋。
而余念之所以再三阳宗入宗试炼被淘汰,就是因为他的体内,没有一条先开主脉,而三阳宗的最低要求,是三条!
“熬骨淬魂法!炼皮,炼骨,炼血,炼精,炼魄!分三千支脉!”余念的脑子里,九死一生经关于第一境的修行一法显现。
“分三千支脉!?”余念皱眉,分脉境的修行,不是开主脉吗?
余念的体内,因半颗心脏而淤积的阴死之气完全将他的经脉封闭,这就是余念没有先天主脉的原因。
被三阳宗玄心正法断定难登修行大堂的余念,今日,终于见到了另外一条路。
他要修行,他要活下去。
没有一条先天主脉,也就意味着体内没有一条灵力运转的通道,这样的身体,想要修行,难于登天。
余念被黑衣女带到了她的棺材铺,扔给余念一把斧头,一根手腕粗细的紫木,然后指了指余念,那意思很明白,她要余念将面前的紫木劈开。
正不知该如何开始自己修行的余念沉默了片刻,此间的诡谲,这黑衣女子做事,应该对自己有所裨益,于是他右手握起斧头,将紫木立在了自己的面前,稳稳砍下。
紫木纹丝不动,余念的虎口被震得发麻。
这根紫木,比不上万年紫木,但年岁至少也得是在十个甲子以上,坚硬异常,余念难以撼动。
黑衣女子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余念,那意思很明白,这根木头,余念必须要劈开:“砍……不开……练……不成……”
黑衣女子断续开口,余念艰难地理解了她的意思,砍这紫木,对于修行九死一生经的确有帮助。
深吸口气,握斧,高举头顶,狠狠砍下!
余念削下了一层木屑。
不甘,区区一根木头,岂能挡我?再次挥斧,三次挥斧……终于,但余念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臂之上,咔擦一声,紫木应声断裂。
“呼!”余念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全身针扎般的痛,但是隐约之间,余念于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机,这些东西,正在向着自己的身体亲近,它们……似乎就是灵力。
还不待余念喘气,打铁匠来了,带着余念来到了剑庐,然后扔给了余念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块,以及一把铁锤。
打铁匠指了指立在一侧的剑胎,示意余念,要将手里的铁块打成薄薄的剑胎。
余念咬着牙,事情到了此刻,他早已经明白,这九死一生经,不是好修炼的,打铁匠和黑衣女的锤炼,就是修行它的方法。
可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的余念,此刻哪里还有力气去提起铁锤。
余念还是握起了铁锤,然后重重地捶下,体内的血液,被阴死之气困顿的血液,在余念的疯狂之下涌动出力量,汇聚在余念的双掌之间,砸落在铁块之上。
九死一生经,必须要学会!
时间流逝,余念挥锤三十次之后,昏死过去,醒来之时,已经躺在了酒家的酿酒槽里,全身浸泡在酒里,此时余念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四分五裂,如同被亿万根铁钉钉住肌肉,生不如死。浸泡在酒里,余念开始慢慢地恢复,但体内的阴死之气太过浓郁,进展十分缓慢。
余念陷入了一个循环之中。
砍木头、打铁、气竭、然后泡酒。
每次余念砍的紫木数量在增加,打出的剑胎数量也在增加,吸收完一槽灵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终于,在完成了三百个循环之后,余念的右手食指之上,出现了一条隐在皮肤之下的经脉。
这是余念开出的第一条支脉,余念很开心,但是打铁匠、黑衣女、酒家比余念更开心,纷纷拍着余念的肩膀,这三百次循环,余念仿佛经受了炼狱,每次必将自己累到昏死,工夫总算是不负苦心人,食指之上的这一条支脉虽然细小,但却让余念欣喜若狂。
在三阳宗入宗试炼被断言,半个甲子之内,无法纳灵入体的余念,第一次,感受到了灵力涌入身体的感觉。
虽然纤末,虽然微不可查,但却是的的确确,真实存在的。
开了第一条支脉,又两百八十二次循环,余念开出了于第二条支脉。
余念在坚持。
十条支脉,二十条支脉,五十条支脉,一百条支脉!当余念开出第一百条支脉,整个左手小臂到手掌已经被支脉覆盖之时,他已经完成了整整一万次循环,一万次生不如死的循环。
“是时候离开了。”
余念站在村子中央的井水前,井水内的青玉碗依旧静默不动,青蝶立在余念的肩头,打铁匠、黑衣女、酒家站在余念的对面,在三人的注视之下,余念右手探出,托住了青玉碗的底部,缓缓向前。
碗离开了水面。
打铁匠面无表情,黑衣女冲着自己笑,酒家举起葫芦灌了一口酒。
画面遽然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