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邮箱收到一个匿名邮件。

平时这种垃圾邮件很多,她都是不怎么搭理的,但是今天这封邮件的名字,却让她按在删除键上的手一下顿住了。

“500万,否则我就把视频公开,让你被网友的唾沫星子淹死。”

毫无威慑力的威胁人的说法,让人看到的第一眼只觉得好好笑。

邮件点开,接收了一段视频,里面是曾经张雪找上门来的时候,姜稚鱼跟她争执的那番话,视频掐的很准,去头去尾,中间恰好是她对张雪肚子里的孩子出言不逊的那番话,如果发到网上的话,势必她又会被冠上一个心肠歹毒的称号。

不过,这个人好像有点蠢,自以为很聪明的留下这个视频,等事情发酵起来之后,可以借此把握住姜稚鱼的命门,然后借此大捞一笔。

可惜,这个能想到用匿名邮件来要挟的人,忽视了现在的科技技术有多发达。

立马回卧室打开电脑,姜稚鱼给这个人回了个邮件过去。

“好的,没问题,请你一定不要把这个视频放出去,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只是,我怎么把钱打给你?”

一副故作很紧张的语气,没过两分钟又立马发了一个过去。

“可以尽快吗?价钱可以商量。”

果不其然,约莫三分钟过去,那个邮件回复过来了。

“一千万,我卡号××××……”

咯噔。

姜稚鱼一怔,抬眼跟沈言肆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明显的诧异,原本还以为要周转几个来回,没想到他那边居然直接就给了卡号?

沈言肆眉头也拧了拧,显然也是没有想到,拿出手手机把卡号拍了下来,“交给我,我让人去查。”

“查到了先别着急找他,我有用处。”

姜稚鱼看着他把照片发出去,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跳动,叮嘱了一句。

“银行卡号有实名,很快就能查到是谁。”沈言肆关上手机,说。

“肯定是姜家佣人里面的一个,我们现在只需要知道是谁就行了。”姜稚鱼悠悠然的坐在**,“我想,陆思意和张雪怎么也想不到,最致命的证据最后居然是他们亲手送给我的吧?”

沈言肆,“事实说明,你不但聪明,运气还很好。”

“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姜稚鱼呢喃,“我就知道陆思意在里面不可能这么安分,现下她只剩不到一个月就重获自由了,在牢里都这么不安分,出来之后指不定还会怎么样。”

沈言肆点头,又问,“所以你到现在还不需要我吗?”

嗯……

这副语气听起来怎么有些不对劲,带这些哀怨,还有不快。

姜稚鱼转头看了他一眼,用力的点头,“不得不承认,陆思意对自己确实狠,五年前的车祸,五年后的自杀,她狠到能用自己的身体做筹码,就肯定还能做出更疯狂的事情,你不可能护我一世,我总归是要跟她直面相对的。”

“所以呢,你现在有想法了吗?”沈言肆问。

姜稚鱼点头,嗯了一声,指着电脑,“这个邮件就是出口,查出这人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沈言肆眸色微动,猛地倾下身子,在她的唇上轻轻吮了一口,“不麻烦,收报酬的。”

说完,他破有深意的目光像是黏在她的唇上一样,扣住她的手腕,俯身压了下去。

——

一直到下午三点,沈言肆接到公司电话,才匆匆离开。

听见关门的声音,姜稚鱼从被子里探出头,听着楼下关门的声音,才慢吞吞的从被窝里爬出来。

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臂,在身上随便披了个外套,从枕头下面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到微信,点开和姜海瑶的对话框,后面姜海瑶又发了几个消息过来,问姜稚鱼是怎么想的。

往上面翻了两行,她终于看见姜海瑶发来的消息。

没有其他东西,是一份租赁合同,租赁人是沈修伟。

姜稚鱼:【这个意思就是,当初把陆思意他们带到A市来的,就是沈言肆对吗?】

姜海瑶:【可以这么说,但是沈言肆居然那么早之前就跟陆思意认识,甚至在你们之前!你不觉得,从他们到A市开始,一切就都变了吗!】

姜稚鱼:【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啊?我知道沈言肆之前跟陆思意是认识的,如果是陆思意要求的呢?沈言肆完全是不知情的,姑姑,我觉得……】

接下来姜稚鱼又编辑了一大段话想替沈言肆解释,但是又一一删除了。

她不愿意怀疑沈言肆,也不愿意往哪方面想,但是……

如果真的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陆思意做了哪些事,该怎么办?

姜海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有证据之前我也不会妄下定论,但是当年的事情越来越理不清楚了,我这边还让人在查,要是有确切消息了,我会通知你的。】

姜稚鱼:【好。】

关掉屏幕,姜稚鱼无力的把手机丢在旁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脑子里混沌的像是浆糊一样,这些事一件两件都混在一起,在她的脑子里搅的天翻地覆。

一整个下午,姜稚鱼都乖乖的听沈言肆的话,没有再出门,喝了吴婶送来的补汤,看了会电视,顺便切微博小号又看了眼上面的热搜,一直没掉,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有些人带节奏带的太明显了,她顺便用小号怼了两句,但是很快就被大批人围攻,她索性关掉手机不看了。

睡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在昏黄的灯光下,一片一片的雪花在空中飘飘扬扬的,异常唯美。

可她现在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

“你压着我了……”

姜稚鱼声音沙哑的嘟囔着,布满的推了推他的肩膀。

“那你坐我身上?”沈言肆一只手臂撑在她的身侧,另一只手捋起她的发丝,在她鼻尖和唇畔上落下一吻。

姜稚鱼满眼的湿意,眨巴着眼睛盯着沈言肆。

这个男人总能用这么柔情满满的语气说出这么涩的话,但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子就猛地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