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湾湾的脸色青了又白,好几次张口想说什么,最后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反正你爸跟我妈都说清楚了,我们俩的事已经是板上定钉子的事了,不管我有没有绝症,你都必须得娶我。”赵湾湾索性破罐子破摔,语调猛地上扬几分,“要是以后再让我看见你那样明目张胆的盯着姜稚鱼的话,我就告诉你爸!到时候,宋家的家产,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宋沐之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赵湾湾面前,瞪大了一双眼睛,两只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一字一句就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赵湾湾,你明知道我不爱你,又何必这么做!”

原本他想着,解除婚约之后出国,这样至少眼不见心不烦,谁知道父亲非要带着他去赵家赔罪,谁知道赵湾湾居然还想要这门亲事,并且要求宋沐之以后回来A市发展!

这岂不是让他的往后余生都要和姜稚鱼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吗?!每天看着她跟两一个男人恩恩爱爱甜甜蜜蜜,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我爱你啊,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要得到你!”赵湾湾毫不畏惧的对上宋沐之的目光,殷红的唇上缓缓地散开一抹笑,“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用什么方法我都愿意。”

“……”

宋沐之盯着赵湾湾的笑,嗤了一声。

——

沈言肆带着姜稚鱼在会场里辗转了几番,也顺带着给她介绍了几个稍微有点脸面的大人物,一圈走下来,姜稚鱼的小腿肚子就已经隐隐的有些发酸。

找了个沙发坐下,姜稚鱼秀眉微蹙,小手忍不住在小腿肚上揉捏了两下。

因为怀孕,她今天连高跟鞋都没有穿,但是不过走了这几步就感觉体力有些不支了。

“累了?”

沈言肆坐在她的身侧,关切的问。

姜稚鱼点点头,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唇,悄悄的凑在沈言肆的耳边,“可以帮我去倒杯白开水吗?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孕妇不能沾酒精,她除了一开始忘记了,无意间抿了一小口的红酒以外,后面都是用矿泉水代替的,但是喝得多了,胃里凉的有点难受。

“嗯,好,你在这里等我。”

沈言肆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然后迈着长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苏雁看见姜稚鱼,从一边走过来,在她身侧找了个地方坐下,说,“怎么就你一个人,言肆呢?”

“他替我倒水去了。”姜稚鱼冲苏雁笑笑,又冲苏雁身后看了两眼,说,“怎么就您一个人来了,伯父呢?”

“他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基本上都是我出面的。”苏雁勾着姜稚鱼的一只手臂,笑着,“等以后你嫁进沈家了,说不定经常陪着我参加晚会的就是你了。”

提到嫁进沈家,姜稚鱼的眼眸闪了闪,无谓的笑笑,“只要老太太在一天,我恐怕都没有机会嫁进沈家吧。”

她想不想倒是其次,首先是老太太让不让。

“当初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但是最后,我不还是嫁进来了?除了日子不太好过,但是只要能嫁给心爱的人,再不好过我也能忍得下来。”

老太太的思想还有些封建专制,必须所有人所有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是说到底,她也是个母亲,当年沈俢伟不吃不喝的跪在门口只求能把苏雁娶回家,那大抵是老太太鲜有的心软的时候了。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因为沈言肆在心头掀起的一点甜蜜,居然在这个时候被一点一点的打压下去,甚至,还要一丝丝的无措和茫然。

她原本所想好的一切,居然就在不知不觉间,在沈言肆的柔情当中,沉沦下去了。

“那你呢?”苏雁握着姜稚鱼的手,满眼紧张和关切,“现在你怀着言肆的孩子,还想着离开吗?”

“不想了。”关于这个问题,姜稚鱼倒没有多想什么,直截了当的摇头,“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对了,伯母,你知道当年我妈在这里有什么比较玩得好的朋友吗?”

苏雁想了想,有些为难的说,“有倒是有,但是大多都成家立业,要么就出国了,我跟你妈也是后面才认识,没过多久她就离开了,至于其他的……时间有点久了,我得好好想一想。”

“想什么?”

沈言肆从后面走来,顺手把手上拎着的精致的保温杯递给姜稚鱼,又看了眼两人,“你们在说什么?”

“随便聊聊而已。”姜稚鱼打开保温杯,有些怕烫,小小的抿了一口之后才发现里面的温度是恰到好处能入口的,喝了一口缓解了喉咙的干涩之后,才开口又说,“你不用一直陪着我了,我跟伯母聊聊天,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从两人进门开始,就一直有人想借机和沈言肆攀谈,但沈言肆都拒绝了,一直陪在她的身侧。

“我没有什么事情要干。”

他不喜欢她这样刻意的赶他走,再说,陪在自己女人的身边不就是应该的么?

“怎么没有事情干了?曲逸都知道找那几位叔叔伯伯聊聊天,你怎么不去?有我陪着小鱼,会场这么多人,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苏雁也在旁边帮腔。

沈言肆知道姜稚鱼的想法,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看着两个女人手挽着手走进另一边的人群才收回目光,转而和迎面走来的两人碰杯。

这种宴会向来都是这样,男人和男人聚,女人和女人聚,不管是聊公司发展,还是聊珠宝首饰,目的都是发展人脉。

苏雁在这种场合里面游刃有余,带着姜稚鱼扎进名媛堆里。

两人到的时候,几个贵妇人带着女儿正在比着自己身上戴着的昂贵的首饰,其中一个摇着自己手上的手链,挑着眉毛,“赵夫人您那个项链已经是去年的款式了,看我这个手链,可是我老公花了大价钱买的国外的高定品牌,最新款呢!”

两人并没有着急上前,苏雁凑在姜稚鱼的耳边,一一的介绍着,说到刚刚那位说话的女人的时候,苏雁顿了顿,“这位是赵家的二女儿,准确的来说是赵家的私生女,前两年嫁给了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就是那边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