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也是个做妈妈的人了,有什么是我不懂的?”姜稚鱼斜睨了他一眼,满眼讥嘲,“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出轨罢了,少说什么懂不懂的冠冕堂皇的话。”
“言肆虽然从前也做过错事,但是他这五年来没有一日间歇的替我找证据,当年送我进监狱也是因为受你的那个乖巧可人的好女儿的威胁,说到这里我又要问一句了。”姜稚鱼堪堪抬眼,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讽刺,“五年来,您又做了些什么了?又是站在什么角度让我原谅您的?”
姜德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顿时被姜稚鱼这番话搪塞的没有话说了。
“你非要我想你下跪吗?非要我给你磕头你才肯回家是吗?”
姜稚鱼咬下最后一口子苹果,在床边扫了扫,没有看见垃圾桶,沈言肆见状,伸手接了过来,然后起身丢在门口的垃圾桶里面。
用床头的纸巾擦了擦手,姜稚鱼才重新开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姜德海没想到姜稚鱼居然会狠心至此,脸色气的涨红了一片,张着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看来你现在还在气头上,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可能在自己女儿面前下跪磕头的。
姜稚鱼眼神轻蔑,没有吭声。
姜德海见状,只能叹气,临走之前还装模作样的对沈言肆说了一句,“那就麻烦沈少照顾我女儿了。”
“应该的。”
沈言肆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姜德海离开,姜海瑶立马走过去关上病房的门。
“惺惺作态,说的那么掏心掏肺的,有本事真的下跪啊!”姜海瑶靠在门上,从窗边看着姜德海越走越远的身影,脸色是同样的难看。
“他向来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向我下跪?”姜稚鱼眼底闪过精光,“看来惦记我肚子里孩子的不止沈老太太,还有他呢。”
沈家的嫡孙是什么概念?
大抵就是沈氏老二只有个女儿,等沈老太太百年之后,沈氏的企业大概率是会留到这嫡孙的手里的,作为沈氏嫡孙的外公,他能拿到手的会少?
看来,这个孩子的存在,值得他三番两次的来走一遭了。
“小鱼你不是打算回去吗?怎么不直接答应下来?”姜海瑶问。
姜稚鱼看了沈言肆一眼,说,“现在还不急,姑姑你这两天帮我盯着点姜德海在公司有没有什么动作,如果我松口回姜家了,他说不定会有什么动作。”
“好。”
——
拘留所。
陆素华看着自己已然瘦削的不成样子的女儿,顿时泣不成声。
陆思意看着她捂着嘴一直流眼泪的模样,有些不耐,但还是开口安慰,“好了,妈,您别哭了,还有两个多月我就能出去了,今天的事,我没想到还被姜稚鱼反将一军。”
“女儿,要不等你出来以后,我让你爸想想办法,咱们再看看别人。”陆素华抹了抹眼泪,“你为了沈言肆真的受了太多苦了,听妈妈的,别再执着于他了好吗?”
陆思意眸色晦涩,“您忘了我们以前过的什么生活吗?被藏在角落里,见不得人,您还记得我五岁生日的时候,您带我偷偷跑到姜宅,看到的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吗?”
陆思意的声音越来越冷,从那天开始,她就下定决心,只要是姜稚鱼想要的,她都要得到。
“我对言肆,不是只有爱,更因为他是姜稚鱼喜欢的男人,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得到他。”
此刻陆思意的模样早就不是人前柔弱可怜的样子了,阴鸷的眼底满是阴毒狠辣。
“妈,您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担心,只要像以前那样支持我就可以。”陆思意勾勾唇,“我嫁给谁,注定我们以后过什么样的生活,我不要求万人之上,只是能带给我幸福的,只有言肆一个人。”
陆素华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向来都很有野心,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但姜稚鱼那边最近已经开始有动作了,我怕你——”
“怕我比不过她?”陆思意的音调骤然上扬,带着些尖锐,“从我来了姜家以后,轮学习论才华,我有哪样比不过她的?可为什么在外人的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千金小姐,我呢?我就是个连吃穿用度都低人一等的私生女?她除了出生好,有哪里比得上我?”
陆素华看着她已经近乎狰狞的神情,无奈的叹气。
“话是这个意思没错,但你也要想想,言肆到底喜不喜欢你,如果他不喜欢你,那你以后就算嫁进沈家了,又怎么会幸福?”
“……”有些话她并不想跟陆素华说,深呼吸之后,又恢复了以往淡漠的神色,笑笑,“不管怎么样,妈,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希望你不要管。”
对她来说,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也许沈言肆现在只是被跟姜稚鱼在一起的一时的新鲜感迷昏了头,等后面,她相信,他一定会明白,到底谁才是真正喜欢他,适合他的女人。
“你爸最近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让姜稚鱼回家,估计没多久,她就要回到姜家了。”陆素华皱眉,语气很是沉重,“本来之前有个姜海瑶,我们就一直被打压,现在多了个姜稚鱼,恐怕等你出狱以后,我们在姜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陆思意的手指一僵,神色晦暗。
“无所谓好不好过,既然她姜稚鱼还手了,那我不介意跟她好好玩一玩。”
五年前她能用手段把姜稚鱼打的溃不成军,五年后就照样能从她手里再一次把沈言肆抢过来。
只是她这双腿……
“妈,之前我让你帮我联系的国外治疗腿疾的医生,有回复了吗?”
“出来之后我收到回复了,我把我们的期望和报酬已经发过去了,现在只要等那边的回复就行。”陆素华说。
陆思意的目光沉了沉,素白的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
等她能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就是她为今天所受的苦复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