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陈医生和纪淮离开了之后,剩下姜稚鱼和沈言肆四目相对。
她揽着被子往**靠了靠,声音比较轻,“纪淮到底是帮了我们大忙的,你不用对他抱有那么大的敌意。”
刚刚沈言肆从纪淮进来之后有多不高兴,连她都感觉到了,更何况纪淮?
“除了你,我对任何人都是这样,没有什么特殊。”沈言肆盯着她,语气莫名的有些不快,“分明之前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怎么就成了儿时的玩伴现在的好朋友了?”
这个语气中,隐隐的有些酸。
姜稚鱼刻意的忽略掉沈言肆吃醋的情绪,说,“字面意思啊,小时候玩的很好,长大了重逢照样也是朋友,他关心我也是在情理之中,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沈言肆突然站起来,一只手撑在姜稚鱼的身侧,俊脸猛地靠近,最后在两人鼻尖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停下来,“我吃醋了。”
砰砰砰。
心脏骤然跳的飞快。
姜稚鱼忍不住把头往后靠了靠,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是她每退后一点,他就会再靠近一点,直到她退无可退。
“你,你离远一点!”
沈言肆强势的气息突然席卷着全身,姜稚鱼的心脏克制不住的飞快跳动,一下两下的心跳声在两人中间尤为清晰。
“很紧张吗?心跳这么快?”
他戏谑的开口。
这种异样的亲昵的感觉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她皱眉,两只手抵在沈言肆的胸口用力把他推开。
“你靠我这么紧,挡着我的空气了,呼吸不畅。”她嘴硬。
沈言肆站起身,嘴角缓缓勾了一下,“是,怪我。”
不想再继续这种话题,姜稚鱼在病房四周看了看,“我的包好像丢在车上,你去帮我拿一下,这么久这边都没有动静,看样子不是老太太的人,如果是媒体的话,现在网上应该开始发酵了。”
“好。”
今天做这件事纯属是一次偶然,她也没有那种心思陪陆思意演戏,但是她陆思意不是总喜欢装弱者博取其他人的同情吗?三番两次的做戏装弱,利用人们潜意识里对弱者的同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她就用同样的手段对待她好了。
她现在真是无比的期待陆思意在出狱之后,面对漫天的谩骂,会是什么样的神情了。
这一瞬间,报复的快感几乎席卷了她的整颗心脏。
很快,沈言肆拿来了她的包,姜稚鱼从里面拿出自己的手机,果不其然,关于她去拘留所探视之后晕倒着出来的视频已经在网上传遍了。
视频拍摄的很清晰,甚至连沈言肆脸上焦急紧张的神色都拍的清清楚楚。
发文的这个自媒体账号很聪明,标题并没有任何指向性的指责,单单只是放出了一个视频,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让其他人自己去慢慢猜测。
这个做法无疑是很聪明的,不管是姜家还是沈家,都不得罪,他所做的,只是一个提供视频的媒介。
这恰好是姜稚鱼想要的效果。
不具有指向性,给人遐想的空间,想想姜稚鱼一个活生生的人走进去,到底听了什么,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才会几乎晕厥的被抱出来。
“效果很好。”
坐在一边的沈言肆同样的也拿着手机,自然也看到了这个视频的发布引起的轰动,下面设置有不少人已经开始艾特官媒,要求严惩陆思意这种坏人。
当然了,官媒对这种事情向来是不理睬的。
法有法规,并不是寻常人能决定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用不了多久,姜总应该就会赶过来了。”沈言肆垂着眸子,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看着里面的评论,声音清淡的又开口,“届时你不要直接答应,跟他们周旋几番,想要的一切可以就趁现在提要求。”
“总之,就是不要让他们感觉到你有想回去的心思,只有这样,才方便你以后施展拳脚。”
姜稚鱼思虑片刻,然后点头。
不得不说,沈言肆考虑的永远都要比她能想到的更加周全。
沈言肆这样恐怖如斯的人都被沈老太太压制的死死地,由此可见老太太的心思有多深。
“况且,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有个更重要的任务。”他关上手机,抬眼看着她,然后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的小腹上,“孩子的事情不能耽搁了。”
姜稚鱼的眉头逐渐拧了起来,脑子里顿时一片复杂。
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间,全部聚在了一起,她既要考虑这个,也要注意那个,根本就应接不暇。
沈言肆看出了她的想法,走过去,手掌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柔声,“别想那么多,只要做好你当下想做的事情就可以,其余的一切都有我来处理。”
他的语气温柔至极,是从昨天晚上发生关系之后开始的吗?她甚至从一开始的接受不了,到现在居然已经开始慢慢的坦然接受了他亲昵的靠近。
可她分明就不爱他不是吗?
她的头微微一偏,让开了他的动作,低声闷闷的说,“我不能一直依靠你,我自己能处理的时候,我都会尽量自己解决的。”
不想过度依赖,不想到最后迫不得已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了一切事情都有依赖的感觉。
这样不好。
“我是你男人,没有什么不能依靠的。”他强行的掰过她的身子,让他和自己对视,语气强硬,“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样。”
一辈子太沉重,她从来就不信从任何人口中说出的关于一辈子的誓言,可她现在听着沈言肆口中的笃定,顿时心乱如麻。
见姜稚鱼默不作声,沈言肆又接着开口,“既然你说自己解决,你后面要搬回姜家的话,孩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是我男朋友吗?”姜稚鱼想都没想,就冒出这句话,“既然是我男朋友,我带男朋友回家睡觉,好像没什么影响。”
“嗯。”沈言肆应了一声,眼底是戏谑的笑意,“我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