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肆看着满满一大锅的鸡丝粥,笑了起来,“那看来你的胃口不小,一个人能吃这么一大锅。”
姜稚鱼看着他快咧到耳根的笑意,有些不自然的皱眉,“不小心煮多了而已,你爱喝不喝。”
“喝,刚好饿了。”
沈言肆接过姜稚鱼盛过来的粥,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姜稚鱼穿着拖鞋,半挽着头发,身上系着围裙的模样,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越来越有过日子的感觉了。
姜稚鱼的胃口小,只喝了一碗就差不多饱了,去收拾了一下厨房出来,发现沈言肆居然一个人把一锅粥喝的快见底了。
“喝不下别硬撑,放在冰箱明天还能喝。”她说了一句。
“没事。”沈言肆又喝了一口,然后跟想起什么似的,“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待着,实在无聊就在小区里面逛逛,最近起诉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少记者都在外面蹲守。”
不过好在盛园的安保措施做的很好,没有一个记者能溜进来,他也不怕会有什么是非的人打扰到姜稚鱼。
“嗯,我知道。”姜稚鱼点头,瞥了眼沈言肆嘴角的淤伤,“最近小心你的伤,我先上楼了。”
一瞬间,沈言肆的眼底像是星辰泛滥,他微微笑着,“好,我会注意的,你别担心。”
谁担心了。
姜稚鱼腹诽,但是她没有说出来,拿着手机踩着拖鞋就匆匆忙忙上楼了。
接下来的几天,网上对于这件事的议论依旧保持着热度,但因为姜稚鱼一直没有出面,网上的各种各样猜测层出不穷,她每天就刷刷新闻评论,没事的时候在小区里闲逛,倒也过得挺自在的。
期间姜海瑶来过几次,姜稚鱼没有告诉她沈言肆手上有证据的事,怕的是陆思意有什么后手导致她们这边败诉,让姜海瑶白高兴一场。
在一切都没有尘埃落定那天,她都不会有一刻的放松。
一天早上,姜稚鱼被沈言肆喊醒,当她下楼的时候看见穿着一身职业装的霍盼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她才知道,这场仗或许就要开始打了。
“小鱼,你换上这件我为你准备的裙子,稍微化个妆,然后看看我为你准备的稿子。”霍盼儿在她的身侧坐下来,说,“这个是我根据你的时间线写出来的,等轮到你陈述的时候,照着说就行,其余的,就都交给我。”
姜稚鱼捏着稿子,仔细的阅读上面的每一个字,指尖死死地捏着纸张,分明每一个字都在眼前,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虽然,她很期盼,无比期盼这一天的到来,但是到了这一瞬间,她却有了一种失重感,紧张,更多的是恐慌,害怕来之不易的自由在这一天又彻底幻灭!
一直宽大又温暖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沈言肆醇厚又沉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别紧张,一切有我在。”
姜稚鱼抬眼,隐隐煽动的眸子里倒映着男人坚定的神情,空落落的心里突然像是有了底气。
“是啊,小鱼,你放心,我们这边准备的证据很充分,一定能够胜诉的。”霍盼儿站在姜稚鱼面前,面带微笑又坚定的冲她伸出一只手,“请相信我,身为你的辩护律师,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保障你的一切权益。”
一字一句,沉稳又富有力量。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的霍盼儿,干练,更带着对职业的充分自信。
姜稚鱼站起身,同样的伸出手。
这一天风和日丽,和煦的阳光从窗口照下来,打在两个姑娘紧握的手上。
换上霍盼儿准备好的裙子,几人来到法院门口。
这次的案子不比寻常,法院早早地就在门口派保安看守,即便是这样,姜稚鱼刚下车,还是有几个记者突破保安的围拦,举着话筒冲过来。
“姜小姐,今天就要开庭了,您对陆小姐重新起诉您有什么想法吗?”
“请您透露一下,蓄意谋杀不成,还想抢走人家的未婚夫,对于你的所作所为,你真的不感到羞愧吗?”
“……”
姜稚鱼被沈言肆护在怀里,保安过来拦的也及时,咄咄逼人的话没能问两句,就被拉走了。
“别怕,这是这些记者的正常操作。”走在前面的霍盼儿一脸淡然,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身后突然又是一阵**,几人停住脚步向后看,只见陆素华推着陆思意的轮椅从另一边上来,身后还跟着姜德海和赵湾湾。
陆思意看着有些憔悴,在看见姜稚鱼被沈言肆紧紧地揽在怀里的时候,目光更加凄楚。
陆素华推着陆思意进去,赵湾湾也跟了上去,只是姜德海走到几人面前,停下了脚步。
“看着两个女人对簿公堂,姜总有什么感想不成?”姜稚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准备抬脚继续走上阶梯,却被姜德海伸手挡住。
姜稚鱼抿唇,冲沈言肆开口,“我不想看见他。”
“姜总,您听见了吧?是您自己离开,还是我让人把你请走?”沈言肆眼眸跟淬了冰一样冷。
姜德海的脸色更沉了几分,“小鱼,你现在回头,好好的跟思意道个歉,一切就还来得及,要是待会真的开庭了,你可就连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了。”
“姜总说完了吗?”姜稚鱼抬眼看着他,讽刺道,“说完了就麻烦别挡我的道了。”
姜德海耐着性子又一次挡住他们,“这次你就听我的!思意已经答应我了,只要你肯道歉,她就可以息事宁人,你别以为有——”他有些芥蒂的看了沈言肆一眼,然后接着说,“你别以为有沈少在你旁边你就你那个安然无事,这次上的是法庭,你干的是杀人的事情,没人能护的了你!”
“如果五年前,您也能站出来这么替我着想,或许我还会感动。”姜稚鱼冷冷的吐出这句话,然后毫不犹豫的绕过他,往里面走。
沈言肆跟了上去。
霍盼儿倒是饶有兴趣的停了下来,“您到底是身为一个父亲,居然到这个节骨眼上都不给一丝的信任,确实挺有意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