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连环凶手(2)
一进里屋,就看见电脑屏幕上的那张醒目图片,但和之前在墙上、树上、水泥柱上看到的不同,电脑图片上的画是有颜色的,而且更加鲜活、生动。
技术员一看陈璐过来了,便从座位上站起身,让陈璐可以更近地研究图片。
“这些图片保存得不是很隐蔽,和他收藏的那些网络漫画图放在一块,总共459张,我找到了手绘板,应该是在电脑里手绘的。然后,每一张画的最后修改日期都不一样,从最开始的09年3月,到今年12月,全部分散开的,应该换了电脑之后把之前画好的都保存过来了。”技术员介绍说。
陈璐点了点头,目光则一直停留在电脑中不断切换的图画上。
那画不仅仅有了颜色,还有了幽深、黑暗的背景,最初被陈璐认为是叶脉、灯丝的部分,在毕洪涛的画中则呈现出鲜红色,更像是血管,而被陈璐认为是灯泡的外圈,在毕洪涛的画里则失去了清晰的边界,变成了朦胧的光晕,更像是一颗身处遥远黑暗中的恒星。
陈璐讲400多张图片逐一翻看了一下,粗略一看,图片几乎一样,但如果仔细研究,便能发现每张图都有着细微的差别,比较明显的,就是图片中颜色明暗的改变。
最初图片背景是漆黑的,那颗恒星的光芒也很弱,血管的颜色是暗红色。渐渐的,恒星的光芒开始变强,四周的背景从纯黑变成灰白,血管的颜色也变得鲜红,整个画面都从暗淡变得鲜亮起来。但很快,这种鲜亮又渐渐变得暗淡下去,在持续几十张画之后,画面又一次变得明亮,接着再暗淡,像是进行着某种周期性的运转改变。
“鲜血之星。”陈璐看着这些画,口中不自觉地给它们进行了命名。
“冷却期。”左丘煜盯着这些画,也低低说了一声,然后对陈璐说:“把所有色调比较鲜亮的图片都找出来,再确认一下最后修改日期。”
陈璐立刻按照左丘煜的要求,筛选出了她认为颜色最为鲜亮的图片。
被选出的总共有5张,时间年份分别在09年、10年、11年、14年和16年。
其中一张最亮的,便是14年8月8日修改的那张图,那图片的亮度空前,血管壁甚至给人一种透明感,恒星的外延也比其他所有图片都要大,周围黑色的背景也泛着白色的光,给人一种光明将要冲破黑暗的既视感。
但这种光亮的感觉在紧随其后的几张图片中迅速消失了,一直到16年的那一张图片的出现。但接下来的一张图,画面又再次陷入了暗淡,尤其是最后修改的那一张,给人一种死寂般的灰白感,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失去了生命力。
“09年董占久和胡莉莉失踪、被埋尸在工地;14年三道沟村范秀非自杀、李建明被埋尸在村口树下;16年,烧烤一条街……”左丘煜盯着被找出的这几幅画,紧锁眉头沉声分析说:“如果烧烤街地下确实埋着尸体,那很可能在10年和11年……”
话还没说完,左丘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赶忙接起电话。
通话十分简短,左丘煜只是“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然后紧蹙着眉冲陈璐说:“是吉喆打来的,烧烤街的路面挖开了,就在下水管道旁边挖出两具尸体,一男一女。”
下午回到县队,左丘煜向吉喆报告了发现。吉喆立刻安排人手根据画中提示的时间在全县失踪人口档案中进行筛查,同时也对自杀、意外身亡等事件按时间进行排查。另外,左丘煜还提出了一个重要排查条件,可能存在的被害人会是一男一女,而且极有可能存在婚外情关系。
排查工作立刻展开,全县所有经查都参与到了行动当中,只用了不到4个小时,这次排查工作就有了结果。
在10年5月和11年8月,确实有两对青年男女存在可疑点。
其中10年5月,有一对男女失踪,目前下落不明,根据家庭走访了解发现,男方已婚,与失踪女疑似婚外有染。
另外11年8月,另有一对男女在松林江划船时不慎溺水身亡,根据调查得知,这对男女是中学同学,各有家庭。
在确认过这些情况后,吉喆又下了命令,重点检查10年5月失踪那对男女的家庭住处,工作单位,在附近寻找“鲜血之星”图案。而对于11年8月溺亡的男女,吉喆则命人去江边租船处,寻找当时出事的那条船,看看船上是否存在“鲜血之星”,另外在岸边、跨江桥附近也要检查。
当晚9点,两组人马都有了发现。
就在10年5月失踪那对男女的家附近,都找到了鲜血之星,一个在污水沟边,一个在垃圾填埋场。经过挖掘,真的找到了已经残碎不全的尸体。
另一组人在一个老船屋里找到了一条破旧的小船,船帮上就刻着一模一样的鲜血之星。
有了这些证据,便已经再确定不过了,绥芬县确实有着一个最少连续作案五起,谋杀十人的连环杀手,而这名穷凶极恶的*凶犯很可能就是毕洪涛。
夜里11点,毕洪涛的父母终于来到了绥芬县工按队。
毕洪涛的父亲名叫毕夏,人很瘦很高,花白的卷曲头发、花白的络腮胡,脸上恰到好处的皱纹,让这个老男人显得沧桑而又魅力十足。
毕洪涛的母亲姓夏,叫夏雨泽,穿着打扮落落大方,面容也丝毫看不出儿子已经快40岁了。
这两夫妻俩的无论颜值、气质还是穿着打扮,都让人难以想象,他们的儿子竟会在绥芬这个小县城的农村信用社里工作20年。
吉喆把两人请进了小会议室,并没有着急把案件调查的情况告诉他俩,而是先向两人询问了毕洪涛的个人情况,尤其是感情经历。
毕洪涛的父亲礼貌地微笑点着头,用磁性的嗓音轻声说:“他的事情,我们并不太管,他也不让我们过问,其实,从他高中毕业之后,我们就很少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