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
到易雅馨迟疑的态度,外公外婆是稍稍的舒了口气,在他们看来,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更何况是年迈的曾nǎinǎi呢?要是让老人家知道了,肯定又是一番天翻地覆了。
曾nǎinǎi也是看出了易雅馨的迟疑,故作生气的对着易雅馨说道:“xiǎo馨儿,有什么事情不能和nǎinǎi说的么?要知道你和nǎinǎi可是最亲近的了,你的那些糗事哪件nǎinǎi不清楚啊,就连你……呵呵,那样的糗事nǎinǎi都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对nǎinǎi保密的么!”曾nǎinǎi故意朝着mén口咧着嘴巴怪笑了几下,那样的姿态让外公外婆的心里很是不安,难不成易雅馨这妮子的感情事情,曾nǎinǎi老早就知道了?
易雅馨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回答了。曾nǎinǎi看在眼里,却是疼在心里,对于自己的这个孙nv她可是格外的喜爱,而且易雅馨往日里对老人家也很是贴心,每天都不忘早晚请安,有空的时候还常常和老人家聊聊天,老人家人老了不方便出mén,每每易雅馨同老人聊聊新鲜事儿,对老人家也是一种莫大的喜爱。这样的乖孙nv曾nǎinǎi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曾nǎinǎi也不问易雅馨了,她是看出了有外公外婆在场,再加上这事似乎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所以易雅馨不敢同她说了,问杨木衣的外公外婆那也是空的,摆明了他们是不会同意告诉她的。曾nǎinǎi转动着脑袋打量着房间里的诸人,最后将目光投在了杨木衣的身上。
曾nǎinǎi朝着杨木衣招了招手,示意杨木衣走过去。杨木衣看着房内外公外婆那威慑十足的眼神,心里大叫委屈,早知道自己刚刚就应该早点离开的,也就不会在此刻变得如此的左右为难了。虽然刚才曾nǎinǎi的示意似乎有些古怪,但是杨木衣却也不敢将事情朝着最美好的一面想像,如果不是那样子的话,冒然的将这样一整件事情告诉给曾nǎinǎi,不定还真的能将曾nǎinǎi给nòng晕过去了。
杨木衣不情不愿的走到了曾nǎinǎi面前,曾nǎinǎi看到外公外婆那杀伤力十足的眼神,狠狠的回瞪了他们一眼,然后柔声对着杨木衣说道:“杨xiǎo哥儿,你别怕,有曾nǎinǎi在这里替你做主,你外公外婆不敢欺负你的,要是他们敢欺负你,我帮你打回去!”老xiǎo孩就是老xiǎo孩,这架势还将杨木衣当成xiǎo孩在这里哄着呢,这样的开场白让杨木衣的脸sè十分的怪异,不知道自己是该哭呢还是该偷笑,因为不止他的脸sè怪异,一旁的外公外婆的脸sè更是有些囧态了。
“你告诉曾nǎinǎi,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馨姨怎么在和你外公外婆闹别扭呢?我知道,你外公外婆别看人不大,但是这思想很是古板,有时候特固执,这事情肯定是他们不对了,你告诉曾nǎinǎi,到底他们什么地方做错了?”曾nǎinǎi轻声细语的说着,那神态十足将杨木衣当成不懂事的xiǎo孩在那里哄着,杨木衣心中很是郁闷,虽然与曾nǎinǎi比起来,自己是很xiǎo,但是怎么说自己都二十好几了,要是搁早点时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可是面对着曾nǎinǎi杨木衣也是无可奈何,年龄辈分在那里摆着呢,而且别以为曾nǎinǎi这样子说话就是个老糊涂了,杨木衣可是清楚的很,曾nǎinǎi一点也不糊涂,大事xiǎo事她都记着呢,只是xiǎo事之上老人家喜欢难得糊涂,每日里煮茗品茶似乎当个自在人,但是大事之上,老人家往往是一言九鼎,绝不含糊,这么多年来风风雨雨的易家这么大一家子没有倒下来,固然是因为它的底蕴很是丰厚,与老人家的明智领航也是大有关系的。
面对着这样的一个老祖宗,杨木衣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支支吾吾着老半天,就是不肯说话。曾nǎinǎi的脸sè一下子就yīn沉了下来,多年以来当家人的那种气势一下子放开来了,眼神也不再那么样的慈祥和蔼了,变得冷清清一片了:“我这老太婆说话看来是不顶事了,大的xiǎo的一个一个都不将我的话放在眼里,既然这样,那和我就没什么干系了,还是回去洗洗睡觉吧。果然人不能老啊,老了就要早点死啊,不然平白的要多受多少冤枉气啊!”杨木衣往常从来没有见过曾nǎinǎi这个样子,一下子竟然吃惊惶恐得说不出话来了,脸sè也变得一片煞白了。
外公外婆连忙过来将曾nǎinǎi要站起来的身躯给扶住了,脸上堆着笑连声的说着:“妈,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哪有这个意思啊,只是这件事情比较……比较麻烦,我们暂时还没有处理好,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们一定会告诉给您听的!”外公外婆的意思是先将曾nǎinǎi给哄住了,至于话里是真是假那就要看老太太以后记不记得起这件事情了,如果记得,挑好点的告诉给曾nǎinǎi,如果不记得,呵呵,那么就大家都不记得了。
曾nǎinǎi却是不吃这一套,瞪了一眼一旁安静站着的易哲,生气的说道:“易哲,还不扶我起来?这样的一家子我老太婆哪有坐的地方啊!”易哲冲着搀扶着曾nǎinǎi双手的外公外婆一番苦笑,然后才走了过去,要扶着曾nǎinǎi起来。
外公外婆这时才真的急了,原本以为老太太不过是耍耍xiǎoxìng子,哄哄然后找个话题绕过去也就安静了,可是没想到曾nǎinǎi这回是玩真的了。外公外婆的脸一下子变得苦楚了许多,无奈的看着易雅馨,希望易雅馨赶紧说话哄哄曾nǎinǎi,另一边则在那里对着曾nǎinǎi继续的哄着,这要是让易家其他人知道老祖宗在他们这里受了气nòng得不高兴了,那么他们一家可是一个多星期都不会有个安宁了。
着这边吵闹得热热轰轰的几人,易雅馨的脸sè由着先前的稍稍有些惶惶变得有些苍白了,她一直都没有说话,好像已经被人给遗忘了一般。终于,如同鲁迅先生所说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易雅馨大声的说着:“好了,nǎinǎi我都告诉你!”
仿佛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易雅馨甚至都将眼睛闭上了,大口的喘着气,不去看外公外婆的惊慌的脸sè眼神,似乎那样子的话,她原本已经坚定的心就会变得再次变软了。曾nǎinǎi听到易雅馨如是的说,脸sè也不由的变了变,有些担忧又有些不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孝顺和蔼的一家人变得这么样的矛盾了,甚至曾nǎinǎi都有些后悔了,自己是不是bī得太急了,应该等易雅馨的父母不在的时候再询问易雅馨的,那样子的话,易雅馨肯定都会告诉给她的,但是世上没有后悔yào,曾nǎinǎi也只好用着一颗稍稍忐忑的心在那里听着易雅馨的诉说了。
外公外婆如同斗败的猎犬一般不再言语了,他们知道易雅馨这样的神情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了,两人紧张不安的候在了曾nǎinǎi的身边,外婆的手甚至紧紧的握住了塞进衣服兜里面的银针盒子了,一旦曾nǎinǎi出现点什么异常,能够立马进行治疗。
易雅馨闭着眼睛慢慢的将整件事情都说了出来,说到越来越重要的时候,外公外婆紧张的脸上都冒出了汗来了,不过曾nǎinǎi的脸上却很是淡然,只是眉头稍稍的有些皱起,让人看不出她心底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意思。
其实事情也并不复杂,很快的易雅馨就将整件事情都说出来了,然后睁开眼睛安静的等待着曾nǎinǎi的答复。曾nǎinǎi先前的眼睛也如同易雅馨一般微微的闭起来了,等待易雅馨停止了说话好一会才睁开了眼睛,出乎外公外婆的意料,曾nǎinǎi的脸sè很好没有一丁点情绪剧烈波动的迹象,让外公外婆在放轻松之余同时心里面也暗暗的佩服不已,果然是姜是老的辣,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他们刚刚得知之后都是那么样的忐忑不安,甚至都接连着失眠,可是在老太太这里,却是风轻云淡,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意外来,仿佛就如同知道谁谁谁生日一般。
不过很快曾nǎinǎi的话语就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意想不到了。曾nǎinǎi睁开眼睛看了一会易雅馨,稍稍有些迟疑然后突然的问道:“没了?”
易雅馨与外公外婆都愣了,易雅馨隔了很久,才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说道:“没了!”
曾nǎinǎi不满的看着易雅馨说道:“xiǎo馨儿,这件事情有什么好为难的啊,直接嫁他不就得了啊!”虽然从曾nǎinǎi的表情中众人隐隐已经知道了些许的苗头,但是当曾nǎinǎi真的这么样的说出来的时候,众人还是齐齐的张大了嘴巴愣在了那里。外公外婆互望了一眼,外婆甚至都想着用手探探曾nǎinǎi的额头,看看老人家是不是发烧生病了,不过却被外公给制止了。外公有些为难的说道:“妈,这个……雅馨喜欢的人是杨坤正,是她姐姐茹云的丈夫?你不会忘了吧!”
曾nǎinǎi狠狠的瞪了一眼外公,然后说道:“我又没有老年痴呆症,怎么可能不知道啊。不过不是茹云已经不在了么?杨坤正这孩子其实我还是挺喜欢的,只是他与茹云的八字很是不符,所以当年你爸才制止他们的jiāo往,可是却没想到这两个孩子……”曾nǎinǎi叹了一口气,显然是想起了死去的孙nv易茹云了。
曾nǎinǎi摇了摇脑袋,似乎是要将这些难过的往事全部赶走,然后对着外公继续说着:“他们都是好孩子,特别是杨坤正,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单身一个人,苦了他了。现在他未婚,xiǎo馨儿未嫁,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啊,你们果然是些老古板,比我这老太婆还有固执!”曾nǎinǎi扭过头不理会外公,然后冲着易雅馨说道,“而且xiǎo馨儿这孩子一直对杨坤正很是mí恋,曾经私下里和我说过许多遍了,我也答应过她只要杨坤正愿意就帮她这段姻缘,难道你们要阻止么?!”
“啊!”外公外婆齐齐的张大了嘴巴,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的易雅馨,都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是眼前这样的突然变化实在是让他们有些吃不消了。外公外婆反对很大的一个理由就是怕家中其他人反对,对他们闲言碎语的,让孩子们伤心难过,他们的宝贝nv儿,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心疼呢?可是没想到早早的易雅馨就找好了这么样的一尊大佛了,早知道这样,那还要他们这么样当坏人干什么?早点将老祖宗请出来不久万事如意了么?外公外婆用着幽怨的眼神看着易雅馨。
突然的转变让杨木衣也有些愕然,虽然曾nǎinǎi出现之后的那暗示很令人浮现连篇,但是杨木衣却不敢将事情想像得那么样的顺利,可是没有想到易雅馨不知不觉之中却是找了这么大的一座靠山。杨木衣在易家呆了有一段时间了,自然对易家的事情很是熟悉,曾nǎinǎi虽然已经不怎么理事了,但是她老人家说话还是一言九鼎,而且易家人也没有人敢反对老太太的意见。
杨木衣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易雅馨,病床之上易雅馨的脸上有着几分绯红,似乎在为这个结果感到兴奋,不过杨木衣却还是依稀的从易雅馨的脸上表情之中看出了易雅馨自己似乎都对这样的结果有些准备不足,有些慌luàn。杨木衣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却也并没有太过于在意了,也许馨姨当初同曾nǎinǎi所说的时候,纯粹是当成祖孙俩之间的xiǎo秘密来说的,没想到今天曾nǎinǎi竟然真的给她做主了,所以有些慌luàn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一旁的易哲则用着狐疑的目光看着病床之上如同睡美人般的易雅馨,眼睛里满是光芒,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曾nǎinǎi看着**似乎一脸羞涩的易雅馨,说道:“xiǎo馨儿,你这点私密事可是老早就告诉nǎinǎi我了,怎么先前还那么样的扭扭捏捏啊,害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你是不是将我们之间的这些事情都给忘了啊!”曾nǎinǎi脸上满是喜庆之情,话语中却带着些许的执拗,原本听到易雅馨病了,连忙的赶过来,还特意带上了医术很是不凡的易哲,没想到外婆已经到了并且都已经治疗了,易哲是没派上什么用场,心下里还有些遗憾,没想到竟然挖出了这么重大的一件事,这个xiǎo孙nv不知不觉就将她心仪的人的心给俘虏了。
想到这里,曾nǎinǎi不由的有些生气了,这么大的事情,易雅馨竟然私下里不同她说了,而且仔细想想,这次回来,易雅馨似乎还没有私底下找她聊过天了。不过曾nǎinǎi一想刚才进来时候在mén口忐忑不安的坐在轮椅上的杨坤正,大概也是能够理解易雅馨的想法了,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脸上却依旧是那样的阳光一片。
易雅馨这会是闭上眼睛装昏mí也不行了,她从**爬着坐起来,将这个头埋在曾nǎinǎi的肩膀之上,撒着娇甜腻腻的说道:“nǎinǎi,怎么尽提人家的这种事情啊,原本只和nǎinǎi你说过,是咱们的秘密,可是你却把一切都说出来了!”不得不说易雅馨撒娇的本领真的很是不赖,不过这也就是美nv自身的优势了,如果是换做另外一个三十出头的nv人来撒娇,绝对恶心死人了。
曾nǎinǎi拍了拍易雅馨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又不是什么糗事,我们xiǎo馨儿大了,都成老姑娘了,nǎinǎi是怕你再不嫁出去就真的没人要了。呵呵,好了,身子还没好呢,赶紧的躺下吧。”曾nǎinǎi到这时还是很担忧着易雅馨的身体状况,bī迫着她躺在了被窝里面,然后扭过头没有好声sè的看着外婆问道,“xiǎo馨儿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了?你们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打不打紧?”
外婆此刻的脸sè很是不爽,不过面对着曾nǎinǎi她还是摆不起任何的姿态来,稍稍迟疑了一会才说到:“其实雅馨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昨晚着了凉,然后这丫头心底有事郁郁寡欢,所以才引起的症状。先前我给她扎过银针了,病情已经缓解了,今天有着您这样的一说话,估计等下她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哦!”曾nǎinǎi对着外婆的脸sè终于稍稍的开了颜了,不过显然曾nǎinǎi还在那里生气外公外婆先前对她询问易雅馨以及杨木衣话题时的阻止的眼神,又扭过头去看着易雅馨,同着易雅馨说起了话来了。
“呵呵,没想到xiǎo丫头得的还是相思病!”曾nǎinǎi扭过头去脸上就是笑容满面了,听懂了外婆的意思的她打趣起了易雅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