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裴熙而言,袁朗是曾经欺负过她的男人。她身体和心理都本能地厌恶他。

何况,和顾庭深这样的翩翩贵公子比起来,地下发家的袁朗不仅粗糙、无礼,而且身材样貌都比不上顾庭深,更何况,袁朗年纪也比她大许多。

她要是嫁给这样一个人,会被京圈那些白富美笑话死。

“裴小姐,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女人的不愿意都摆在了脸上,袁朗不瞎,自然看得清楚。

他笑得有些冷,“我的孩子,是不会认别人做父亲的。而你裴小姐,想过这孩子一旦生下来,会有什么后果吗?”

裴熙瞪他。

她当然知道,所以她一开始就不愿意生。

可现在,肚子都开始慢慢显怀了,袁朗又逼着她不准打掉,她有什么办法?

裴熙忽然反应过来,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他:“你故意的!你一开始就没想让我和顾庭深好好的,你就是打着要娶我的目的。”

袁朗盘玩着手里的玉器,笑了,“顾庭深做的那些事情,可不是我唆摆的。你看错了人,所嫁非人。又运气好的怀了我的种,我娶你,还能委屈了你?”

裴熙咬唇。

运气好?

她当初就不该这么轻易放过这个男人!

“我不嫁你。”

袁朗看她,“那你要未婚生子?”

何况孩子生下来,要是长得像袁朗,那瞒也瞒不住。

裴熙有点绝望,重新坐下。

袁朗却笑,“你嫁给顾庭深,他不喜欢你,还要在外面养女人打你的脸。你嫁给我,我宠着你,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裴熙内心冷笑。

说的好听,袁朗有多风流,她还能不知道?

何况,裴熙觉得,他不过是想要这个孩子,又看上她裴家大小姐的身份罢了。

上过一次的当,裴熙不会上第二次。

她闭着眼,冷淡认命道:“我去国外养胎,这个孩子生下来让你带走。对外我就宣称,孩子生下来就死了。”

“孩子生下来后,你我两清。之前的事情,你不许再提。另外,我既然给你生了孩子,你就欠我人情,以后我找你帮忙,你必须帮我。”

袁朗眼眸划过一道光亮,看她的眼神有几分冷,“行。”

这女人,够狠。

不过,眼下只要她肯生孩子,袁朗自然还有自己的下一步盘算。

……

裴熙离开帝都后,公馆都变得安静下来。

云锦书投入到日复一日的工作中,白天给大少爷做治疗,晚上伺候裴二少。

在某个午后,**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这把当时伺候的护工吓坏了,连滚带爬地出去宣布这个消息。

公馆里乌泱泱的人凑到一块儿,裴老爷子都红了眼。

“景墨是不是要醒过来了?”

面对询问,云锦书只是淡淡道:“恢复了部分意识,但不代表能很快醒来。”

植物人也有不同的昏迷状态,睁开眼睛,不代表他意识苏醒,能和人交流。

或许慢慢的,他可以听到周围的声音,参与到对话。

但这个过程有多漫长,又有多久,云锦书也无法断定。

但这样,已经让裴家的人十分激动了。

毕竟他闭着眼睛躺了三年多,现在手指能动,眼睛也睁开了,对他们而言就是希望的开端。

所有人都觉得,他一定会醒过来。

连赵美涵,现在对云锦书都恭恭敬敬的,还给她塞红包送礼物,就是希望她能好好照顾大少爷。

云锦书看着**那双无神的、没有焦距的眼睛,陷入淡淡的忧虑中。

裴家人在她身上压了这么大的期许,她压力挺大的。

自从张珩被抓,大少爷的情况越来越好,裴老爷子再想起当初的事情,后知后觉有些胆寒。

这些天,长房的人都被他叫过去敲打过。

裴老爷子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是谁做的,但一家人,一荣俱荣,他们肯定是一条心的。

所以,老爷子每个都迁怒了。

但这样的事情在赵美涵看来,又是别的含义。

她想的是,裴景墨睁开眼,老爷子就开始打压忌惮长房,说明还是对她儿子抱有希望,等他醒来就能顺利继承裴家。

因而,虽然平时有那么多护工看护,赵美涵还是时不时过来亲自看着。每天待在裴景墨房间的时间,都有好几个小时,生怕裴景墨再出什么差错。

赵美涵自己上心不说,也要拉着云锦书一起上心。

比如大少爷要是手指动了下,她立马咋呼,拉着云锦书问是不是要醒了。

云锦书也被她磋磨得很累。

连晚上陪裴时砚工作的时候,都困得眼皮直耷拉。

一旁的男人拿笔敲她额头,她一个激灵醒过来,漂亮无神的眼睛望着他:“二少。”

裴时砚眯眸,“云秘书,专心点,再这么偷懒小心我扣你工资。”

云锦书皱眉。

每到这时候,他就喜欢玩一些总裁秘书的小把戏。

她低头继续看文件。

裴时砚离开了盛京,按理说应该不忙了,但他有自己的事业——云锦书也是后来知道的。

毕竟,他策划着离开裴家不是一日两日,也不会真的白给裴家打这么多年工。

云锦书打着哈欠,裴时砚都被她传染了。

他支着脑袋,曲着手指在桌面敲了敲,笑得邪魅,“云秘书这么累的话,我们放松放松?”

云锦书困得迷糊,视线里男人的表情也变得含糊起来,懵懵地问:“可以睡觉了?”

“嗯,睡觉。”

他将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欲,云锦书茫然站起,就被男人拉到怀里坐下。

她一愣,直到男人的大掌往她睡裙探去,她才陡然清醒。

“啧,云秘书,上班时间穿这么清凉,你这是勾引上司呢?”

“……”

她扭怩地要起来,男人却在耳后笑得更**,“云秘书工作能力越来越差了,是不是该从别的地方弥补一下呢?”

“裴时砚!”

她嗔了句,这声反而勾得他更加欲火沸腾。

他分开她两条腿,又将人扣着腰身面对自己,云锦书听到皮带解开的声音,头皮要炸开。

“你……不工作了?”

她弱声。

“给你提提精神。”

话落,云锦书肩上那根细细的带子就被他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