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看他一眼,裴时砚黑眸透着几分玩味。

她心里想,也对,老爷子可是公开赏金一个亿的。

让老爷子知道她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她能分不少钱。

而现在的她,正缺钱。

“这都能猜到啊?”

谢子昂茫然。

“他们是针对我,又不是针对裴景墨,当然不会让他死的。”

他语调随意轻松,却让在场人听得浑身发凉。

“这……二表哥你的意思是,大表哥生病是被人陷害的呀?”

谢子昂不会看气氛,直愣愣地追问。

“子昂。”

裴明珠皱眉拉扯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谢子昂心不甘情不愿地住了口。

赵美涵一张脸惊恐地呆住:“还有谁要害我儿子?”

“咳。时砚,你这话说得有点瘆人了。”

沈蔷皮笑肉不笑,“这家医院是我们裴家的私人医院,照顾景墨的人也是弟妹精挑细选的,平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说是人了。”

“在自己家都能遭算计,外头还能比家更安全?”

沈蔷一顿,别开视线不做声了。

裴老爷子咳嗽了两声,打断现场冷凝的气氛,“行了,候了一晚上了。景墨这边既然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几人匆匆道别。

赵美涵不肯走,留在医院守着。

裴熙忽然拿着手机慌乱地跑过来,“大哥没事了?”

裴老爷子不满看她,“你做什么去了?”

“我……”

她顿了下,“张珩不是出意外了么,我去警局了解了下情况。”

“什么情况?”

老爷子也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怎么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了。

裴熙喘着气,唇色发白,“是……是一个醉汉,酒后驾驶,撞上去了。”

“呵……”

裴时砚发出一声笑,“怎么不说清楚呢?那个醉汉,是张珩带过的实习生。”

裴熙疑惑看他,“这有什么关系?”

“这个实习生,现在在病毒研究所工作。我让人带来的药,也是从病毒研究所拿的。药刚拿到手,张珩就出了意外。这车祸出的时机可真妙。”

“你什么意思?”

裴熙虽然没听懂,但至少知道裴时砚在给张珩泼脏水。

“张珩一直被关着,他对这里情况的一无所知。”

“我只是说我知道的。”

“你……”

“够了。”

老爷子敲了敲拐杖,制止他们,“都回去。”

裴时砚阔步向前离开,云锦书跟在他身后。

她方才听了他一番话,好一会儿缓过神来,出去后没忍住问:“二少,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张医生做的?”

“假的。”

他将车门拉开坐进去。

“那个人是我让袁朗灌醉撞上去的。只是碰巧,那药在药物研究所而已。”

“……”

她系好安全带,忽然很佩服,“不过这么一来,你的嫌疑彻底洗清了。”

张珩算是铁板钉钉被裴家忌惮怀疑上了。

加上他原本就被推出去认了罪,牢狱之灾,免不了了。

“多亏了你。”

他大掌探过来揉了揉她脑袋。

云锦书手指梳理着被他弄乱的头发,缩在坐椅上忍不住暼他。

嗯,看上去心情不错。

“二少。”

“嗯。”

“我能……求你帮个忙吗?”

他打了下方向盘,促狭地笑道:“你还真是不让自己吃亏。”

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云锦书心下思忖,怯生生试探,继续往下说:“二少神通广大,今晚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安排好一切,我想我的忙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他视线扫过来,眸子眯起,笑容带着几分欲念:“我帮你,你能给我什么回报?”

她对上那道视线,心脏咯噔一下。

“二少刚刚不还说今晚我有功劳么?”

她弱声,缩了缩脑袋。

“你有功劳,老爷子会给你赏。至于别的,咱们得另算。”

“二少想怎么算?”

“你说呢?”

他踩了一脚油门。

半开的窗户带来夜晚的凉风,吹得她眼睛有点发涩,睁不开。

副驾驶的女人身子轻轻缠着,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裴时砚升上了车窗,一瞬间,车内静得落针可闻。

扑通扑通……

她静静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脑袋靠在一旁,眼睛看向外面车水马龙的霓虹。

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

从她决定留下陪爷爷开始,讨好裴时砚就是她唯一的选项。

他的床,也是她的必经之路。

到公馆时,夜色已经很深了。

在医院守了一夜,众人赶回公馆也是洗洗就睡了。

一楼一楼的上去,越来越安静。

四楼,更是竹园的禁区。

云锦书走在前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到裴时砚前头的。

她走得很慢,身后的男人也步子徐徐地跟着,并不急着越过。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一声声敲击她的心扉。

忽然,她双脚腾空,被男人一把抱起。

她一愣,以为他是急色,拍着他的胳膊压声提醒:“会被人看到的。”

“没人。”

他道,视线又往下,“你脚怎么了?受伤了?”

她一顿,“没……”

“那你走得一瘸一拐。”

他笑,阔步迈向房间。

他似乎并不急着享用,抱着她先去了浴室洗漱。

原本就不大的浴缸窝着两个人,男人一只手端着红酒,另一只手扣在女人腰间,防止她乱动弹。目光慢条斯理地欣赏着怀里的风光。

女人的脖颈修长白皙,肩颈圆润白嫩,透着一股十分可人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咬上去。

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嘶……”

云锦书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裴时砚在她肩膀上留下了一排牙印,她偏头看了看,上面甚至渗出了点血珠。

他盯着她潮湿的眼睫轻笑一声,“哭什么?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

她眨了下眼睛,接下来他的话让她心尖颤了下。

“你不是想做我的女人么?”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话落,他俯身过来,扣着她的后脑,堵住她嫣红的唇瓣。

唇舌交缠间,渡过去一口呛人的烈酒。

血红的**顺着女人白皙的脖颈往下流,颜色鲜明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