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砚的嗓音在下一秒冷下来,光明正大地讽刺:“我想想,是不是裴景轩又闯什么祸了,他们等着我去给他擦屁股?”
云锦书梗着脖子,悄悄看一旁两个男人。
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
裴时砚说的也是实话,只是实话被他说得格外刺耳。
“我已经退出盛京了,盛京的事情就和我无关了。我离开之前签了几个亿的项目,裴景轩就算败,也能败到明年结婚。”
裴老爷子听不下去开了口:“时砚。”
“哟,您老也在。”
裴时砚虽是调笑,可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会儿云锦书开的公放。
“你现在不愿意回盛京,又不愿意再管裴家其他生意,那你到底要做什么?离开裴家,自己出去单干?”
“不行么?”
裴老爷子的脸色在下一秒变得无比难看。
云锦书觉得自己拿的不是手机,而是烫手的山芋。
裴知行也皱了眉,裴时砚要离开裴家?
他这些年在裴家好不容易爬到这样的位置,真这么甘心全部放手?
“好,你有出息!”
裴老爷子语气震怒,裴时砚仍是笑着:“多谢老爷子夸奖。”
电话被掐断。
裴老爷子黑着脸走人了。
其实此刻,他并没相信裴时砚会离开裴家。
他以为,裴时砚不过是赌气而已。
毕竟裴家在帝都的位置数一数二,离了裴家,他想做什么?
和裴家抢生意?和裴家作对?
不管是什么,都是无稽之谈。
裴知行却将这话听在了心里,等老爷子走后问云锦书:“时砚最近在做什么?”
他知道裴时砚对云锦书不一般,他的事情,云锦书多少应该是知道点的。
云锦书装傻充愣:“家主,我只是二少的女仆,二少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裴知行眯眸,盯着她打量。
从云锦书进入公馆之后,就牵连了出了大少爷中毒一系列的事情。
现在回想,裴知行觉得,无论是这丫头一开始是有意还是无意和裴时砚牵扯在一起,但从那个时候起,裴时砚的心就已经不在公馆了。
其实他的心并没留在公馆过,只是从前年纪小势弱,如今他翅膀硬了,自然,要和他们这些人划分界限。
养了十几年狼崽子,终究是喂不熟的。
从他到裴家公馆的第一天,看他的眼神,看所有人的眼神,便是无尽的怨恨。
……
裴时砚再回公馆,是一个天气很好的下午。
云锦书正在给大少爷拔针,忽然就被身后的男人搂住腰身抱住了。
一旁还有两个护工站着,看得眼睛都直了,又在下一秒移开视线,生怕看久了被裴时砚迁怒。
“二少?”
云锦书转头看去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这两天太忙,都没刮胡子,下巴冒出了胡茬,以至于凑过来亲她的时候,蹭得云锦书痒呼呼的,一个劲儿地躲。
“哎呀……”
这样的娇声听得两个小护工脸都红了。
虽说云锦书是裴二少养的小情人这件事情公馆上下都知道,但裴二少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青天白日的,就搂着人又亲又抱的,实在是……
云锦书也觉得难堪,偏偏裴时砚不肯撒手,亲了她一通后哑着嗓音笑:“宝贝儿,想我没?”
云锦书通红着脸,不做声,只看那两个护工,羞得很,一直在挣脱腰上的手臂。
她不说话,裴时砚就又伸长了脖子亲。
云锦书躲着他,羞臊道:“二少,你注意一点影响!”
他挑眉,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注意什么?我亲我女朋友不是天经地义?”
话落,云锦书愣了愣,正好被裴时砚趁着这个机会狠亲了一口。
一旁两个护工面面相觑。
女朋友?
二少的意思,他和云锦书是谈恋爱?
可云锦书现在哪里配得上裴二少啊?
人家就算是私生子,那也是裴家的私生子,何况在外头有权有势的。
云锦书?一个破产千金,除了那张漂亮脸蛋,还有什么?
云锦书被裴时砚拉走了。
云锦书拗不过他,只好吩咐:“小西,剩下的针帮我取一下。”
“好。”
小西看着她,眼神复杂。
云锦书被裴时砚拉回了房里,几天没开荤,男人有的是精力。
一通缠绵下来,云锦书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
裴时砚靠在**抽烟,搂着怀里的女人,心情很好。
云锦书也猜到了他心情很好,看来他的计划很成功。
他要和裴家公馆斗,云锦书也不想打听太多,知道太多对她没好处。
抽完一根烟,心情颇好的男人摸了摸女人的脸,“再来一次?”
云锦书登时将眼睛睁开,有气无力地喊:“不要!”
他低笑两声,却又将她翻身压下,云锦书的眼底是恐惧。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她几乎是哭着说出这句话。
裴时砚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和嘴巴,“好,那我们聊聊天?”
云锦书皱眉,湿漉漉的眼睛看他:“这么聊?”
“就这么聊。”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摸了摸她滑嫩的脸颊,“小阿锦,你当初为什么要和顾庭深那样的人在一起?”
她看到裴时砚倏然变化的神色。
像是试探什么,也像是在暗示她什么。
可云锦书什么都看不懂,只能老实作答:“他长得好看,家庭条件好,对我也很好。”
当时的顾庭深,可还是帝都人人称赞的贵公子呢。
裴时砚眸色暗沉地笑:“那你知道他最近在外面干了些什么吗?”
她茫然地眨眼,“不知道。”
最近裴时砚不在,赵美涵可逮着她了,她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大少爷房里,数大少爷每天眨眼睛的次数。
赵美涵让她记录下来,看有没有变化。
云锦书心里吐槽,可想着收了人家一个亿,只能听吩咐。
“他到处传播你的谣言,说你在白玉京坐台,只要有钱,人尽可夫。”
云锦书呼吸一窒。
既觉得荒唐,也觉得莫名其妙。
他们两个人要算,也是他对不起她,他为什么自己名声毁了,还要毁了她的?
裴时砚摸着她发凉的小脸,带着抚慰性的动作,“大概是之前裴熙做了什么,让他误会了你。”
“不过,他也确实是疯了。”
“爱而不得,就要毁掉。可不就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