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就自己去,别跟在我们后面讨嫌。”乔语说完把电话挂掉,然后给张紫婷发了行程表。
第二天乔语和乔安刚洗漱好,早饭还没有来得及吃,韩霜和秦朗就到了。外婆和保姆又连忙多煮了一些面条,一家人围着桌子吃早餐,热闹不已。
外婆最近腌了一些酱菜,又鲜又脆,韩霜很喜欢,多吃了几口,秦朗就赶紧制止她:“你不能吃太多,摄入盐份过多的话容易引发水肿。”
“可是天气那么热,吃这个最舒服。”韩霜说。
秦朗把求助的眼光看向外婆:“外婆,她总是不听话。”
外婆笑嘻嘻地说:“这些咸菜我腌得有多,回头你们拿些回家吃,一顿吃一点就好。”
韩霜欢呼起来:“还是外婆对我最好!”
乔安看着大人们之间的这些互动,没有参与,而是默默地吃着面条。韩霜觉得奇怪,问道:“安安,怎么不说话?不开心吗?”
乔安抿了抿嘴,老道地说:“在学校老师说了,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
韩霜暴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在学校不可以说,在家是可以说的。”
“妈妈说,好习惯是不分在家和在学校的。”乔安说完,又埋头吃面条。
韩霜朝秦朗看过去,羡慕地说道:“哎,不知道以后我们的孩子有没有乔安这么乖巧懂事。”
乔语看着乔安,她今天这么沉默,感觉是有些异常。她侧头轻声问道:“安安,今天要出去玩,你似乎有点不太开心。”
乔安放下筷子,她碗里的面条已经吃完了。她看着乔语,眼睛有些红,却是倔强地忍着,什么也没有说。
外婆也发现了她的异常,关切地说:“安安怎么了?到太婆这边来。”
乔安敷衍地说:“我吃饱了。”
说完就跑到楼上的房间里去。
秦朗和韩霜面面相觑,同时不解地问乔语:“昨天晚上她一听说要去玩,不是挺开心的吗?”
乔语看着女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那儿,摇头叹息道:“她长大了,会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们还在讨论着,门外响起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韩霜疑惑:“会有谁来?”
乔语轻笑:“还能有谁呢?”
保姆去开了电动院门,邹松便将他那辆最新款的越野车开进来。随后他带着张紫婷下车,朝屋里走来。
韩霜沉着脸问:“他怎么也一起去?”
乔语无奈地说:“我可没叫他一起去。”
邹松听到了韩霜的话,便说:“凤阳谷那么大,我怎么就不能去?不过就是跟你们搭个伴而已。”
外婆问他们:“你们吃过早饭了吗?要是没吃,我再下点面条。”
张紫婷连忙拒绝:“外婆您不用忙了,我们已经吃过了。”
秦朗看着并排走进来中间却隔了一座太平洋的两人,很实在地说出一个现实问题来:“我们只订了三个房间。你也要去,那就自己安排住宿。住哪儿我们可不管。”
韩霜附和道:“对,我们只订了三个房间,而且昨天晚上我订的时候,只剩最后三间了。”
邹松昂起头来:“你们以为这样子我就不会去了?小瞧人!我可以睡帐篷。”
张紫婷跟韩霜不太熟,他们在挤兑邹松,她不好参与,便问乔语:“乔安呢?怎么不见她?”
乔语朝楼上努努嘴:“她在楼上呢。”
“那我上去看看她。”
乔语点头:“行,那你上去看一看她。不过你自己要当心一点。”
张紫婷来到楼上,见乔安坐在房间的地板上,捧着手里的照片发呆。她见状,也坐在地板上,柔声地问:“安安,怎么坐在地上了?地板很凉的。”
乔安认得她,有些伤感地说:“张阿姨,我想让爸爸陪我去参加这次毕业旅行。”
张紫婷将眼光放到照片上,那是一张全家福,韩墨手里抱着乔安,乔语偎在她身边,看着很幸福的样子。她挪了挪身子,将乔安搂进怀里。
“安安,你知道爸爸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吗?”她开口问。
“见到我和妈妈吧?”乔安回答。
“这是一个原因,当他见不到你们的时候,只要你开心快乐,他也是幸福的。”她安慰她。她没有见过韩墨,只知道那是一个深情而且又有担当的男人。
乔安把脸放在相册上,伤感地说:“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爸爸了。”
张紫婷听着心酸,眼眶里瞬间就积满了泪水,她低头不让乔安看见,然后调整好情绪才说:“爸爸会回来的。”
说着这话,她自己都不太敢相信,却又不得不违背心意骗她。
楼下的大人已经吃完了早餐,乔语要上楼拿行李,邹松跟在后面上来找张紫婷。两人一前一后,都没有说话。
在乔安的房间门口,乔语停下脚步,然后朝里面指了指。邹松探头看过去,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地板上,相互偎依。他很不识趣地跨进去喊道:“地板那么凉,怎么可以坐在地上?”
张紫婷和乔安被他这一嗓子喊得都吓得跳起来,她瞪着眼睛恼怒地说:“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乔安表示不满:“邹叔叔,进女孩子的房间要先敲门哦。”
邹松尴尬地退出去,敲敲门说:“安安,我们要出发了,你收拾好东西就下楼来。”
张紫婷扶着乔安的床铺从地上起来,又伸手去拉了一把乔安,问她:“你要带什么去?阿姨帮你收拾。”
乔安谢绝她的好意思:“谢谢张阿姨,我自己来收拾就好了。”
那个懂事的模样真让人心疼。张紫婷站在房间里看她收拾,那眼神就像看自己家的女儿一般。邹松忤在门口,眼见她们的轮郭显示在夏日清晨的光线里,莫名有一些协调。
乔语拎着行李箱过来看乔安,见他们夫妻二人都在盯着乔安,好笑地问:“我家乔安有那么讨人喜欢吗?”
邹松痴痴地说:“要是我女儿就好了。”
乔语不齿:“你的基因没那么好的。”
说他基因不好,等于戳了他的痛处。他叫嚷起来:“怎么会不好?哼!不蒸馒头蒸口气,我还就不信拼不过你们。”
说完他进房间去拉张紫婷的手:“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