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章哲瀚盯得很不自在,白初夏呐呐的点头:“好啊!”
“想吃什么,我待会儿打电话去订位置!”
“随便吧,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章哲瀚不自觉的握紧了白初夏的手:“如果遇到困难就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扛!”
白初夏怔了怔,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没有遇到困难,你多心了!”
“没遇到困难就好,以后遇到困难,希望你第一个想起的人,是我!”
章哲瀚凑到白初夏的耳边,温柔的说:“别忘了,我是你的男朋友!”
脸红心跳,白初夏羞涩的从章哲瀚火热的大掌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谢谢!”
“不要说谢,应该的!”他的食指点上她的唇,能闻到淡淡的薄荷味儿。
章哲瀚总是给人很清爽的感觉,他爱干净,连最容易忽略的指甲缝也没有一点儿污垢,光洁圆润的指甲修剪得格外细致。
“你脸红的时候真可爱!”他很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羞羞涩涩,不染纤尘,仿佛一朵在幽谷中静静开放的兰花。
白初夏晦涩的轻笑:“快进去吧,我也要忙了!”
“嗯,待会儿见!”章哲瀚满眼的寵溺,顺了顺白初夏的发丝,大步流星走进荣越泽的办公室。
凝着章哲瀚挺拔的背影,白初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正好趁中午吃饭的机会把话说清楚,这样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她这挂名女朋友当得太累了。
公司上下,对章哲瀚和白初夏的恋情有耳闻的人都不看好这段恋情,其中自然包括荣越泽。
旁人给这段恋情加的期限是两个月,荣越泽最狠,他认为,不到两周,必定分手。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姑妈荣怡芳,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白初夏。
两个女人一台戏,而他,便是这场戏最忠实的粉丝。
白初夏早上来请假,他就看出了端倪,她回公司后的神情,更让他百分之百的确定,姑妈荣怡芳已经找白初夏谈过了,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必定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谈完了正事,章哲瀚随口问道:“我和初夏中午要出去吃饭,一起?”
本是客套,却不想,荣越泽竟点了头:“好啊!”
章哲瀚有些诧异的看向荣越泽,那带着质疑的眼神似乎在问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识趣了?
对上章哲瀚满含探究的眼,荣越泽习惯性的挑眉:“怎么,不欢迎我去?”
“不是!”章哲瀚失笑:“我只是很诧异,你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如果你和白秘书去酒店kai房,我肯定不会去,吃饭而已,我想你们也不会介意多一个人。”
荣越泽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把窗帘拉开到最大,熙熙攘攘的人流,就在他的脚下。
“大白天的,谁会去kai房?”章哲瀚笑咧了嘴,迷人的酒窝深得足以把人溺死在其中:“我先上去了,中午见!”
“慢走不送!”荣越泽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章哲瀚开门出去,从白初夏的工位前经过,一驻足,就舍不得走,站在那里,痴痴的凝视着她。
“怎么了?”对上章哲瀚炽热的目光,白初夏的俏脸嫣红如画:“我脸上有东西吗?”
她摸了摸脸,除了滚烫的温度,再无其他。
唇角上弯,章哲瀚摸出了手机,打开拍照的功能:“来,笑一个,茄子!”
“呃……”白初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咔嚓”一声,她窘窘的表情就定格在了章哲瀚的手机上。
“再来一张!”傻乎乎的白初夏让章哲瀚发笑。
白初夏连忙整整头发,拉拉衣服,坐得端端正正,睁大眼睛,唇角微扬,那神情和拍证件照差不多。
又是“咔嚓”一声。
“好了!”章哲瀚满意的把刚拍下的照片设置成手机的屏保,这样他就能经常看到她:“把你的手机给我。”
白初夏的手下意识的盖住放在桌上的手机:“干什么?”
“拿来吧!”章哲瀚拨开她的手,拿起了白初夏用了六年的手机。
章哲瀚也不嫌弃手机太低端,打开拍照功能,高举手机,把自己的笑容定格在屏幕上,
手机太老旧,拍出来的效果让章哲瀚很不满意,叹道:“我看起来好猥琐啊!”
赶紧删了,他可不能留这么难看的照片给白初夏,破坏形象。
章哲瀚把手机还回去,飞了个吻:“中午见!”
接到飞吻,白初夏打了个激灵:“嗯,中午见!”
回到办公室,章哲瀚就让秘书去附近的数码城买手机。
“和我手机一样的型号,要白色的,马上去!”
“是,章总!”
秘书按照章哲瀚的吩咐买回了手机,但他并不急着送出,准备装饰一番,再给白初夏一个惊喜。
中午,三人一起走出公司。
白初夏并没有注意有人正看着她,眼睛只落在自己的脚尖,慢吞吞的走。
“齐廷允的老婆又来了!”章哲瀚轻拍白初夏的后背。
“啊?”白初夏愕然抬头,顺着章哲瀚目光的方向,果然看到了齐廷允的老婆。
几天不见,她更加憔悴,推着婴儿车,披头散发,不修边幅,看起来和中年妇女差不多。
看到白初夏,楚潇然不由得紧张起来,推着婴儿床的手,不自觉的颤抖。
“别担心,有我在,不会让她伤害你!”章哲瀚很自然的握住白初夏的手,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了她的面前。
“谢谢!”章哲瀚的话让白初夏窝心,虽然她并不认为楚潇然会推着孩子来找她麻烦。
荣越泽看看白初夏又看看章哲瀚,心下一沉,不知何时,他已经被排除在外,成为不折不扣的第三者。
“白小姐,能谈谈吗?”楚潇然鼓起勇气,推着婴儿车拦下白初夏。
“我真的不知道和你有什么好谈的!”白初夏警惕的看着她,就怕臭水再次冲天而降,泼她没什么关系,如果泼了章哲瀚,那就关系大了。
“对不起,以前是我没搞清楚状况,我今天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楚潇然神情恍惚,说话的时候,眼眶中已经氤氲了雾气:“求求你,只需要几分钟。”
“好吧,就在这里说!”白初夏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她甚至忘了楚潇然泼她的臭水,扇她的耳光,心平气和的想听听楚潇然到底要说什么。
“谢谢!”楚潇然看向章哲瀚,语气之中,满是哀求:“我想单独和白小姐说话。”
“我和她不是外人,你直接说就行了!”章哲瀚担心白初夏受欺负,更紧的握着她的手,一步也不愿意离开她。
“哲瀚,没事的,你就在旁边等我!”白初夏拍了拍章哲瀚的手背,示意他放手。
章哲瀚踌躇片刻,终于松开了白初夏的手。
她的掌心,早已经汗透,冲他宽慰的笑笑,白初夏大着胆子走到楚潇然的身旁。
章哲瀚全神贯注的看着两人,为了确保白初夏的安全尽量少眨眼。
“可以说了吗?”
白初夏和楚潇然之前,只剩下不到半步的距离,她面带微笑,给自己壮胆。
“再过来一点好吗,我不想让其他人听到!”楚潇然用她那双泫然欲泣的眼可怜兮兮的看着白初夏,就像被人遗弃的小狗,在乞求怜爱。
“好!”白初夏点点头,又挪动了小半步。
“谢谢!”楚潇然晦涩的笑笑,压低了声音,对白初夏说:“我和齐廷允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个错,他并不爱我,只是想得到我爸爸的帮助。”
“我爸爸去世了,现在他已经得到了我爸爸的全部财产,我对他来说,和垃圾没什么分别,但我真的很爱他,就算我生孩子他不来看我,我也不怨他……”
楚潇然抹抹眼泪,继续说:“其实我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他能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对我好一点,可是,他太爱你,根本容不下我,如果你死了,也许他才能拿正眼看我,对不起……”
一开始,白初夏并没有发现楚潇然有什么异样,可当她说出“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摄人的寒意汹涌而来。
白初夏惊恐的发现,楚潇然手里竟然拿着一把藏刀,朝她捅过来。
“啊呀……”惊叫一声,白初夏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拖拽,猛的后退了几步,紧接着,高大如山的身躯挡在了她的面前。
“白初夏,你去死吧,去死吧!”楚潇然就像疯了一般,挥舞着亮晃晃的藏刀,乱砍过去。
“小心!”手起刀落,白初夏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心系章哲瀚的安慰,全身神经绷得紧紧的。
章哲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楚潇然持刀的手,欲夺她的刀,却不想,楚潇然早有准备,另一只手又从肥大的裤子里又摸出一把刀,从章哲瀚的臂弯下,直直的朝白初夏刺过去。
刀朝自己刺过来,白初夏本能的一退,躲了过去。
“去死吧……”
刀没有落到白初夏的身上,楚潇然急了,挣不脱章哲瀚的钳制,她右手的骨头快被他捏碎了,不及多想,左手的刀就朝章哲瀚捅了过去,正中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