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老公,我是老婆,快接电话,老公老公,我是老婆,快接电话……”

齐廷允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了楚潇然的专属铃声。

他不打算接电话,一门心思都扑在了白初夏的身上,忘我的吻着她,抚她。

“老公老公,我是老婆,快接电话,老公老公,我是老婆,快接电话……”

齐廷允不接电话,楚潇然就不停的打。

终于,让齐廷允烦不甚烦,起身下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喂,什么事?”

“廷允,奶奶怎么样了?”楚潇然小心翼翼的声音入耳。

“奶奶已经走了,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明天回去再说,你快休息!”

说完,齐廷允就准备挂电话,楚潇然急急的喊:“我想去看看奶奶。”

“不用了,这里人多,你来了也不方便,好好带孩子,我明天抽空回去!”

齐廷允和楚潇然相识半年就结婚了,在人前,两人极力表现恩爱,在人后,又是另外的样子。

虽然她是他的妻子,可他并不想和她太亲密,最熟悉的陌生人,说的就是他和她。

齐廷允的回答在楚潇然的意料之中,她咬着下唇,声音有些虚浮:“好吧,你不要太难过了!”

“嗯,快睡吧!”挂断电话,齐廷允直接关了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扔,又跃上了大床,把白初夏抱在怀中。

“奶奶……”

白初夏还在噩梦中苦苦挣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落入了齐廷允的魔掌。

小时候不懂结婚是什么,长大了才懂,结婚就是和爱的人一生一世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在明白结婚的深层次涵义之后,齐廷允心中的结婚对象就是白初夏,从来不曾改变过。

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两个人相亲相爱,生儿育女。

五年前的那一场变故齐廷允始料未及。

他的苦衷,不能对白初夏说,任她再恨他,也只能咬牙挺过去。

父爱如山,齐廷允的山却突然一天跪在了他的面前,颠覆了他记忆中父亲的高大光辉形象。

他知道父亲做的事很龌蹉,也知道不该听之任之,可终究,那是他的父亲。

做不到大义灭亲,就只能成为罪恶的帮凶,从那一天开始,白初夏就离他远去了。

他甚至还抱着一丝丝侥幸,也许她会原谅他,残酷的现实面前,白初夏不再是那个被爱情冲昏头的小女孩儿。

她也会恨,恨她曾经最爱的人。

五年来的相思,五年来的挂念,在这一刻决堤,齐廷允倍感孤寂,头埋在白初夏的胸口,潸然泪下。

在所有人面前,他都可以伪装,但在她的面前,他伪装不了。

爱就是爱,念就是念,他从来不曾忘记过她。

一分一秒都不曾。

“初夏儿……”

他的唇落在白初夏的右边锁骨上,那里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

齐廷允还记得,黑痣刚刚长出来的时候,白初夏很不喜欢,一直嚷着要取掉,还是齐廷允说,黑痣长得很性感,让她有了女人味儿,这颗黑痣才保留下来。

就因为齐廷允说了这句话,白初夏每天照镜子都会特意多看那颗痣几眼,她也尽可能的把痣露出来,俨然就成了她女人味儿的象征。

齐廷允的鼻腔里充斥着只属于白初夏的香甜味道,和记忆中不差分毫,幸好白初夏不喜欢用香水,她本来的女儿香才得以保留。

“奶奶……”白初夏的噩梦似乎结束了,她不再哭闹,脸上的表情慢慢趋于平和。

齐廷允的手撩起白初夏的睡衣,他的唇将要落下的时候,定格在了半空中,因为他看到白皙的胸口布满了青紫色的吻.痕。

是的,吻痕,昭示了另一个男人的领地,呼吸一滞,齐廷允呆住了。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以为,他的初夏还是纯洁无暇。

没想到……

对那个留下这些印记的男人,齐廷允嫉妒得红了眼。

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到他的初夏。

他的初夏……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

除了胸部,腰间也有不少的吻痕。

那些痕迹有深有浅,不难看出,是在不同的时间段留下,但时间间隔并不久。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在白初夏身上驰骋的画面,齐廷允快疯了,他缓缓拉下白初夏的睡衣,盖住那些刺目的痕迹。

齐廷允翻身坐起来,痛苦的抱着头,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自信的以为,假以时日,白初夏定会回到他的身边,可他想错了,她早已经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

齐廷允迫切的想知道,那个男人究竟配不配得上他心中的女神。

“你醒了?”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白初夏缓缓睁开眼,齐廷允的脸映入眼底。

“这是哪里?”白初夏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双手环抱胸口。

“医院对面的酒店,你在医院晕倒了,还记得吗?”

齐廷允抽了张湿巾给白初夏擦脸,被她惊恐的躲开,掀开被子,看到身上的风衣整整齐齐,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大脑恢复运转,白初夏膛圆了双眸:“奶奶……奶奶是不是走了?”

齐廷允点了点头,然后说:“医生说你血糖太低,自己要好好自己,万一以后在路上晕倒了怎么办?”

“不要你管!”跳下床穿上鞋,白初夏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包,拎手里就朝门口走,也不管身后的齐廷允是以何种眼神看着她。

奶奶走了,从今以后,她与齐家的人再无情分可言!

时间太晚,宿舍是回不去了,白初夏只能去江南世家住一晚。

天气越来越热,薄被盖不住了,她打开衣帽间的柜子取棉毯,却意外发现满柜子都是女人的衣服。

这些是谁的衣服?

怎么会在这里?

她记得昨天晚上,柜子里根本没这些衣服。

难道是荣越泽买给她的?

随手拿起一件,连吊牌都还在,是她的size无疑。

荣越泽怎么会突然给她买这么多衣服?

百思不得其解,白初夏索性闷头睡觉,想不通的事统统抛诸脑后,不再消耗脑细胞。

不得不说,荣越泽的衣服买得很及时,解了白初夏的燃眉之急,她虽然不讲究穿衣打扮,但总不能穿睡衣套风衣去上班。

荣越泽的欣赏水平不错,白初夏对衣柜里的衣服都很满意,连内衣也准备了,大小刚刚好。

白初夏挑了一条桃红色的碎花雪纺连衣裙,款式很简单,只在衣领和裙摆点缀了同种材质的荷叶边。

早上穿裙子出门有点儿冷,白初夏又配了件藕粉色的单扣高腰小西装。

亮色系的新衣穿上身,整个人的气场大变。

以前穿灰扑扑的职业装走出去回头率只有百分之五十,现在回头率是百分之两百,更有人不停的回头看。

一路招蜂引蝶,白初夏娉娉婷婷的出现在公司门口,立刻让等候多时的章哲瀚眼前一亮。

面对面总不能装作没看到,白初夏冲他微微一笑:“章总,早!”

“早!”章哲瀚拎着公文包走在白初夏的身旁,由衷的称赞:“今天很漂亮!”

“谢谢!”同时她也该谢谢荣越泽,衣服是他挑的。

章哲瀚从西装口袋里取出请柬,塞到白初夏的手中:“这个给你,星期六晚上我外公八十岁的寿宴,你也来参加!”

“我……”白初夏张张嘴,被章哲瀚打断:“别我啊你的,早点儿到!”

白初夏抿抿唇,点头:“好!”

晚宴是六点钟开始,白初夏提前二十分钟到酒店,没找到上礼的地方,便根据指示牌上了二楼,见到一个相熟的其他部门同事,忙拉着问:“礼金在哪里送啊?”

同事笑着说:“老董事长摆寿宴不收礼金,我们都是来白吃的。”

“哦,原来是这样!”亏得她昨晚还苦恼了很久,不知道该送多少钱合适。

酒店二楼的餐厅宴请的都是集团内部的员工,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白初夏也没那么拘谨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就等着开席。

六点整,章哲瀚的电话打了过来。

“初夏,你到了吗?”电话那头的人早已经望眼欲穿,声音似有些焦急。

“到了啊!”白初夏四下望望,没看到章哲瀚,笑嘻嘻的说:“已经坐在桌子边等着吃大餐了!”

“我一直在门口等你,怎么没看到你!”章哲瀚又问:“你坐的哪个位置?”

进门的时候白初夏也没看到章哲瀚,再四下望望,还是没看到他。

“我坐在靠窗边最里面的第二桌!”白初夏见熟人越来越多,有了些顾虑:“你别来找我,免得让人误会。”

章哲瀚对白初夏后面那句话充耳不闻:“是靠窗边第二桌吗,我怎么还是没看到你?”

“呃……我也没看到你啊!”眼前晃过那么多认识的人里面唯独没有章哲瀚。

“你在几楼?”章哲瀚突然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