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白初夏坚定的回答:“齐总,我现在是在和你谈公事,在商言商,请不要带入私人感情。”

“初夏,你何必活得那么辛苦,让我养你,我们的儿子以后继承公司,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对我来说,最好的选择是自己养自己!”

这些年,尝尽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白初夏深刻的体会到,女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才能活得漂亮,把希望寄托在男人的身上,到头来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白初夏艳丽如玫瑰花瓣般的唇噙着冷笑:“齐总,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才愿意把体育中心的工程让出来?”

来找齐廷允之前,荣越泽给了白初夏3亿的底价。

也就是说,只要齐廷允点头,除去前期投入,他马上就能净赚两亿。

“我要你!”齐廷允深深的凝视白初夏,眸光之中,满是柔情。

心口划过一阵钝痛,白初夏感觉鼻子有些发酸,故作轻松的开口:“如果齐总一定要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以后我不想再见你,也请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语毕,她快速起身,大步朝门口走。

“初夏,别走!”

正如白初夏所料,齐廷允追上了她,阻止她离开:“再陪我聊几句,好吗?”

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听在耳中,酸在心底,白初夏别过头,不看他,冷冷的说:“齐总,请让一让,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怎么可能没有!”曾经,她和他有说不完的话,不管大事小事,她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那些年,就连白初夏的生理期,齐廷允也了如指掌。

白初夏冷睨他,嘲讽道:“怎么不可能,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白初夏吗,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谢谢你,让我长大了,也让我清醒了,就算我被公司解雇,我也不会再求你!”

求齐廷允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她真是脑子进水了,才做这种蠢事。

不但不该来,而且该有多远就躲多远,永远不要再见他。

猛的推开挡路的齐廷允,白初夏撒腿就跑,她要跑出那些如梦魇般的记忆,更要跑出猝不及防的心酸心痛。

“初夏,初夏……”齐廷允的喊声越来越远,在街角转弯,就完全听不到了。

背靠着墙,白初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没等她缓过劲儿,齐廷允就开车出现在眼前。

白初夏无视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学校。

路上,齐廷允不停的给她打电话,她都没有接,最后烦不胜烦,将他的手机号码拉入黑名单才算消停。

齐廷允知道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远远的看着白初夏走进申城大学,抽完一支烟之后调转车头。

走到宿舍门口,白初夏想起昨晚灯泡坏了,便去超市买了个灯泡,准备自己换上。

以前灯泡坏了都是室友的男朋友帮忙换,现在室友都搬出去住了,白初夏孤家寡人,就只能自己man一点。

用手电筒照明,白初夏把书桌推到灯下面,然后凳子放书桌上。

白初夏轻松的爬上书桌,再艰难的爬上凳子,刚站上去,凳子猛烈的摇晃了几下,把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曲腿站了好久,平稳之后才慢慢的站起来。

顺利的换了灯泡,白初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准备爬下凳子,一只巨大的飞蛾突然朝她的脸扑来。

“啊……”她躲闪飞蛾导致重心不稳,身子一歪,就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身体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头重重的磕在床沿边,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近两米的高度把摔得白初夏七荤八素,两眼冒金星。

“哎哟……”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在痛,骨头已经散架了。

恰在这时,手机响了。

白初夏隐隐约约看到床心有亮光,摸到手机,放耳边:“救命,救命……”

简短的呼救耗尽了白初夏仅剩的力气。

手机掉落在地,她迷迷糊糊,听不清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

白初夏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如果今晚摔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钥匙相互撞击发出的声音,还有熟悉的呼喊声:“小白,小白……”

终于有人来救她了。

“章……”她低喊着,紧绷的神经猛然一松,顷刻间就晕了过去。

医院病房中,白初夏稍稍一动,手撑着头正在休息的章哲瀚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端详她。

白初夏双眸紧闭,能看到眼珠在转动,纤长的睫毛就像蝴蝶的羽翼,在眼窝里投下阴影。

章哲瀚轻唤:“小白,小白……”

听到章哲瀚的声音,昏迷了近一个小时的白初夏缓缓睁开了眼睛。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章哲瀚喜出望外,握紧她的手,温柔的声音竟有几分颤抖:“感觉怎么样,头还痛不痛?”

呆滞了片刻,白初夏才朱唇微启,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很痛……”

“医生说你是轻微的脑震**,颅内有少量淤血,虽然没什么大碍,但要住院观察两天。”

章哲瀚情不自禁的执起白初夏的手,磨蹭自己的脸颊:“你知不知道,差点儿把我吓死了,以后有换灯泡这种事就给我打电话。”

也许是头痛的缘故,白初夏暂时丧失了语言能力,只是呆呆的看着章哲瀚。

他的温柔,他的关切,就像一股暖流,注入她的身体,驱散了恐惧与无助。

虽然此刻白初夏平安无事,但章哲瀚依然心有余悸。

他永远不会忘记,在电话中听到白初夏痛苦的声音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开飞车到申城大学,章哲瀚闯了路上所有的红灯,甚至险些与大货车相撞。

当宿舍管理员打开房门,看到白初夏半躺在地,他真的好怕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飞扑上去把白初夏抱在怀中,还好她的身体是温暖的。

章哲瀚把耳朵凑上去,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她好轻,抱在怀中毫无压力,就像捧着一缕轻纱。

去医院的路上,章哲瀚紧紧抱着白初夏,他怕一撒手,她就会被风飞走。

医生检查之后把白初夏送入病房,就算她在昏迷中,章哲瀚的目光也不曾从她苍白的脸上移开。

他想了很多,也有很多的心里话想要说给她听。

太多的话拥堵在喉咙口,最终只有一句脱口而出:“小白,以后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连章哲瀚自己也很意外,他以为他对白初夏只是好感,可今晚,他终于有机会正视自己的心,对白初夏的感情不仅仅只是好感,虽然还未到深爱的地步,但已经喜欢上了她。

更是强烈的想要照顾她,保护她。

“啊?”

若不是头痛那么真实,白初夏真的会以为自己在做梦,章哲瀚说以后让他照顾她……是要当她男朋友的意思吗?

白初夏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的上翘,她一定是摔坏了头,才会自作多情,误会他的意思!

“对不起!”

白初夏别开脸,忽略章哲瀚的俊脸流露出失望,抿紧了唇,试图让自己更坚定。

“小白,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章哲瀚目光如炬,发自肺腑的说:“做我的女朋友,让我照顾你!”

“对不……”

“不要说对不起,我一向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你现在不答应我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答应我!”

章哲瀚信心满满,因为他笃定白初夏对他有感觉。

小女生的矜持作祟,才会拒绝他。

章哲瀚扶着白初夏的肩,帮助她坐了起来,再体贴的把两个枕头垫在她的后背,让她坐得舒服。

白初夏低垂着头,不敢与章哲瀚灼热的目光相触。

两人没有说话,气氛越发的尴尬。

周末两天,白初夏都在医院度过,章哲瀚的妈妈在另外一家医院住院,他只能两头跑,虽然累,却甘之如饴。

白初夏不好意思让章哲瀚辛苦,医生说可以出院,她一秒也不愿意多留,收拾东西回学校,在路上才给章哲瀚发了条短信。

“章总,我回学校了,谢谢你的照顾!”

第二天到公司白初夏才猛然想起星期一晨会要用的PPT还没有做,她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死定了!

在医院这两天她把晨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就算马上到办公室赶制也来不及了。

已经做好挨荣越泽骂的准备,章哲瀚却又一次救了她。

“我帮你做了PPT,发到邮箱了。”

看完章哲瀚的短信,白初夏迅速打开邮箱,果然有一封他发来的邮件。

把PPT仔细的浏览了一遍,白初夏感动得想哭,从那以后,她便开始躲着章哲瀚,极力保持距离。

“荣总,您的咖啡,晨会已经准备好了,再过五分钟开始!”

听到白初夏甜得发腻的声音,荣越泽敏感的察觉出了异样,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她。

化妆给谁看?

深邃的眸子微眯,荣越泽冷声问道:“交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对不起,我没能说服齐总!”白初夏低着头,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等着挨骂。

荣越泽沉吟片刻,问道:“他直接拒绝,还是提了别的要求?”

“提了……别的要求!”想起齐廷允提的要求,白初夏就像被人扇了耳光,脸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