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打今儿起,你我的梁子就算是正式结下了!

司空青御开门见山的将他打断,“跹跹在我这里。”

“啊?”

连俢肆本能的一愣,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什么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所谓的要紧的事,就是满世界的找你老婆?”

司空青御轻嗤。

记起阿豪说过他们已经离婚了,他忙不迭的更正。

“不对,不是老婆,是前妻。”

当然,他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刺激一下电话里的人。

依稀记得跹跹方才好像说阿肆不要她了,说什么他在他母亲和她之间做了选择。

他听得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看她难过成那样,他觉得应该八、九不离十。

莫名的,就很想替她报仇。

连俢肆这会儿可没有心情去追究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跹跹找到了,这才是重点!

不敢置信的挑起一边的眉头,他眼下的表情是又喜又惊。

喜的是,跹跹终于有了消息,太好了。

而令他惊讶的是,她怎么会跟青蟒在一起?

印象里,这两个人完全没有交集可言。

“跹跹她……怎么会在您那儿?”

连俢肆不能理解的道明心中的疑问。

“想知道原因?”

狡黠的勾唇一笑,司空青御趁机抛出了诱饵。

“当然。”

涔薄的唇紧抿成一线,连俢肆极力克制着胸腔里涌动的怒火。

就算他是人人敬而远之的大毒枭又如何,敢绑他连俢肆的女人,一样只能送他两个字找死!

“那我问你,现在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司空青御故弄玄虚的卖起了关子。

“您觉得呢?”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连俢肆呛声,“我找她都快找疯了!”

他虽没明着回答,不过意思很明显。

“果然女色还是比我这个糟老头子更有吸引力。”

故作失落的讽刺他,司空青御得了便宜还卖乖。

“您这话说的……”

连俢肆皮笑肉不笑的奉承着。

考虑到他这会儿肯定很想快点见到跹跹,见面的地点,司空青御本想定在医院。

想了想,他还是觉得不能那么轻易的让阿肆见到跹跹。

兴许那丫头心里憋着气,并不是很想见他。

最主要的是,他有话跟那小子说。

斟酌片刻,司空青御决定换个地方。

他打算先跟阿肆把话说清楚了,再考虑要不要让他见跹跹。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医院斜对面好像有家五星级酒店,送跹跹进来的时候无意间瞥了一眼。

酒店的名字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眼下视线受阻也看不见,得一会儿下去看了才知道。

“地址过几分钟发给你,你注意查收。”

说完,司空青御先一步收了线。

“蟒……”

连俢肆还有一肚子的疑问亟待解决,本想叫住他,可惜线路已经中断。

没办法,他只好点了一根烟,坐等司空青御把地址发过来。

医院对面,五星级酒店二楼的咖啡厅里。

连俢肆沿着盘旋的楼梯一上来,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司空青御就伸手冲他打了个帅气的响指,“这边。”

目标明确的朝他走过去,还未靠近,连俢肆就客气的跟他打招呼,“蟒叔!”

微笑着的点了点头,司空青御抬起下巴,指向对面,“坐。”

连俢肆并未就坐,一门心思只想快点见到妻子。

四下瞄了一眼,并没发现他想见的身影,他疑惑中潜藏着晦暗风暴的厉眸毫不客气的射向面前久违碰面的中年男人。

短暂的观察过后,连俢肆发现,几年不见,这个外号叫青蟒的男人还是那么的不经老,霸气外漏。

往那儿一坐,什么都不做,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整间咖啡厅乃至整座酒店的焦点。

如此浑然天成的气场,他自认为即便再修炼十年,也未必能达到他这种境界。

不过,纵然青蟒再厉害,他也不会惧他分毫。

尤其此番还涉及到他心爱的女人,他更加不会却步。

都是一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大不了以命相搏。

“跹跹呢?”

连俢肆问的直截了当,语气里隐忍着不悦。

“放心,她没事。”

司空青御并未动怒,反而心情很好的抱着手臂望冲他笑。

有几年没跟这小子打照面了,较之以前,他变得更加帅气逼人了。

举手投足都透着时下年轻人很少具备的稳重和成熟,难怪跹跹会钟情与他。

眨也不眨的盯着他那张鬼斧神工的脸,和比他一八几的身材还要高出一截的健硕体格,司空青御暗叹,他若是个女的,怕是也会死在这小子手上。

“她人呢?”解开黑色风衣里白衬衫从上往下数的第二颗纽扣,连俢肆滚动喉结继续追问,“我必须马上见到她,否则我不会心安。”

从他焦灼的眼神看出来他是真的紧张跹跹,司空青御欣慰的挑了挑唇,莫名的生出一种跹跹喜欢他喜欢对人了的奇怪想法。

“她已经睡下了,暂时不要打扰到她。”

不疾不徐的跟他解释,说话间,司空青御又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空座位。

“你先坐,坐下来咱们聊会儿天,聊完了我自然会带你去见她。”

他几次三番邀请他坐下,似是有话要说。

连俢肆觉得再推迟不太合适,只好逼着自己暂且先忍耐。

坐下去之前,他帅气的往后撩了撩风衣的衣摆。

服务生端上他那份咖啡离开没多久,连俢肆就搅动着手里的勺子,开门见山的问司空青御,“蟒叔,您和跹跹……难道认识?”

他话里有话,司空青御不可能听不出来。

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他如实说,“今天之前并不认识。”

“不认识您干嘛绑她?”

故意大动作的把勺子掷到咖啡碟里,连俢肆端起咖啡漫不经心的抿了起来。

知道他憋着气,是碍于昔日的交情才没发作,司空青御决定不再绕弯子。

和他一样端起咖啡抿了几口,润了润嗓子,他一改正色。

“阿肆,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听完可能会感到震惊,但是再震惊,也请你务必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否则,下一次,我可能就不会对跹跹心慈手软了。”

抿去唇上残留的咖啡液,连俢肆疑惑的抬眸,朝司空青御看过去。

“什么叫不会对跹跹心软?”

显然,他从司空青御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

“您的意思是您抓她的目的是想要她的命?”

眸色悠然转黯,连俢肆不是很肯定的问。

“没错。”

司空青御并不藏着掖着,坦白的点头。

寒光毕现的眸光挑衅的与他隔空对峙,连俢肆抱着手臂移向身后的沙发。

“您、敢、动、她、一、下、试、试!”

他嘴角噙着抹深谙不明的话,一字一顿的向司空青御言明立场。

“你在威胁我?”

司空青御可不是被吓大的,全然没当回事的扯唇冷笑。

“算是吧。”

薄眸危险的眯起,连俢肆耸肩一笑道。

“敢威胁我,你小子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点手指向他,司空青御并未动怒,和他一样,嘴角弯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

眼下的局面,用一句武侠小说中的话概括最为恰当高手过招,拼的是内功。

“跹跹是我的命,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谁要是想动她,必须先过我这一关。就是蟒叔您,也不例外。”

紧了紧抱在胳膊上的手,连俢肆直言相告。

司空青御嗤声一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害她那么难过。”

连俢肆不解的皱眉,“什么意思?”

“她哭了一个晚上!”

司空青略显御愤懑的语气。

事实上,话一出口,别说对面那双眼睛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司空青御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

搞得跟他真是跹跹的父亲一样,还为她出上头了。

他兀自在心里感叹,看来真是入戏太深,都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了。

忍住胸口那抽丝剥茧般的痛,连俢肆面露不耐嗤笑一声,“这是我的家事,不便向您透露。”

司空青御话锋陡转,“那好,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连俢肆没做声,犹豫着要不要答应他。

坦白的讲,他觉得他是来找跹跹的,没必要回答司空青御的问题。

但,跹跹在他手上,他又不得不委曲求全。

他不说话,司空青御权当他是默许了。

“许博年死了,是你借跹跹之手杀的?”

随着他的问题问出来,连俢肆的面部表情瞬间僵住。

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他是从何得知?

不及他发问,司空青御就看穿他心事般挑唇一笑,“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就可以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是。”

犹豫了分秒,连俢肆果断承认。

对于做过的事,他向来素来不喜欢藏着掖着。

然而他不明白的是,司空青御问这个做什么。

“可是这跟您有什么关系?”

司空青御冷不丁的又是一声讳莫如深的笑,“怎么可能没关系,许博年可是我当年的头号情敌。”

“嗯?”

连俢肆再次惊呆。

司空青御随之告诉他原因,“二十多年前,我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顺着他的话,连俢肆大胆揣测,“那个女人不会是……”

司空青御微笑着点头,“没错,就是你的岳母,苍耳。”

怀疑得到验证,连俢肆整个人都懵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只能目瞪口呆的望着司空青御。

“先不要那么吃惊,吃惊的还在后面。”

好笑的睨了他一眼,紧接着,司空青御告诉了他一个更大的秘密。

在这之前,这个秘密只有他以及他的心腹阿豪知道。

换言之,他是第三个知道的人,也有可能是这世上最后的一个。

只听他说,“不妨告诉你,你岳母她并没有死,她……现在是我太太。”

“什么?”

无法置信的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连俢肆眼下的表情只能用惊悚二字来形容。

相对而言,司空青御就显得淡定多了。

招手示意连俢肆坐下,他笑着劝他,“不要那么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

慢动作的坐回去,连俢肆迫切的想搞清楚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恕我直言,我岳母她……她不是在生跹跹的时候难产过世的吗?”

司空青御摆手道,“那是我放的烟雾弹。”

“嗯?”

连俢肆再是一愣。

一个姿势坐久了有点不舒服,司空青御交换了一下叠在一起的腿。

既然敢把阿肆约出来,他就没打算瞒他。

有些事,必须和他达成共识,否则双方的利益都会受损。

“如果我不让阿耳在众人面前死去,怎么能名正言顺的霸占她,把她从许博年手里抢过来,将她从许夫人变成司空太太。”

听着他的讲述,连俢肆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任他做梦也没想到,青蟒和许博年以及岳母之间竟然还存在着这样一段渊源。

“我认识阿耳的时候,她并没有结婚,跟许博年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司空青御变相的在为自己当年的不折手段找借口。

连俢肆不齿的回以冷笑,“既然她有男朋友,就算是名花有主了,你为何不死心,还要破坏我岳父一家的幸福!”

司空青御反唇相讥,“如果换做是你,当你爱上跹跹的时候,她也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会放弃么?”

连俢肆很想豪迈的回一句‘我会’,可话到嘴边却被他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尤其是触及司空青御看过来的玩味眼神,他搁在膝盖上的手心虚的握紧。

若不是了解他的性格,司空青御不会做那种假设。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如果认识跹跹的时候,她也有了男朋友,或者甚至结了婚,只要这个女人入了他的眼,他想,他应该也不会不折手段的把她抢过来吧。

不,不是应该,是肯定会抢过来!

“不说话我当你默认。”

戏谑的勾了勾唇,司空青御点手指着他笑,“你我是一类人,我们喜欢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手,包括女人。这也是为什么我那么欣赏你小子的原因之一。”

介于他的所作所为,连俢肆不想再忍耐,亦不想再对他用尊称。

他怒不可遏的反驳,“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我跟你才不是一类人!”

没想到他才是跹跹命运曲折的始作俑者,连俢肆握在杯耳上的手夸张的攥紧,恨不得把杯中没喝完的咖啡朝他泼过去,一泄心头之恨。

“拜你所赐,我们家跹跹差点被她那个不是人的姨妈害死!还好遇到了我!”

司空青御并不否认,“是,我对不起那孩子。但是阿肆,你也说了,还好他遇到了你。换个角度相信,如果不是我当年掳走了她的妈妈,你不可能阴错阳差的跟她相遇,更别说相爱。”

连俢肆冷笑着耸了耸肩,“言外之意是我要感谢您老人家做媒了?”

司空青御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想听他的解释,或者说直接点就是狡辩,连俢肆沉声将他打断,“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都是因为你,跹跹的命运才会如此悲惨!”

“司空青御,我告诉你,打今儿起,你我的梁子就算是正式结下了!你最好现在就带我去见跹跹,也最好当面跟她坦白你做过的事,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