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慕时你太天真了,我不会再等你了,希拉害我师母的仇,我一定要报,你护着她,是你的事,我绝对会让她下地狱的。”丁咚狠狠的说。
慕时背对着丁咚,大声的吩咐保镖带丁咚回家,“慕太太,你先回家,我会叫家庭医生到家里的,我……我回家后有些话要和你说。”
“慕时,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你送你的旧情人去了医院回来,就签署离婚协议吧!”丁咚发狠道。
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想的不是这样的,但是说出口却成了这样了。
不过,慕时真的来不及了,这一次你我为敌。
听到慕时吩咐,保镖沉默的领了命令重新向着台阶处走去,正要走到丁咚身边的时候蓦然的发现有道暗影一直隐藏在酒店的宽大的白色罗马柱后面。
照射不到阳光的地方,就连男人的影子都是这样的阴郁,他背靠着罗马柱,俊逸的五官冷冽着,没有丝毫的温度,一个忧郁的艺术家形象。
也是察觉到旁人的视线,纪伯翰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保镖的脸。
那目光是刺骨的寒冷,冷的叫人心底发寒!
保镖收回自己的视线,径直的向着丁咚和苏瑾走去,主人们的私事跟他没有关系。
丁咚说完那些话,慕时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丁咚却依旧站在原处,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沉默的望着慕时离开时的背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静美之级,眼睛里无悲无喜的。
她听到身后似乎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却没有回头。
丁咚站在远处,只觉得浑身一阵阵的发着冷,小腹处闷闷的疼痛感异常清晰的穿透头皮,带来麻麻的感觉。
如果说最开始丁咚单纯的只是想要站在这里安静一会儿,那么她现在便是有心无力。
就连手指都是冰凉冰凉的。
“你怎么了?”纪伯翰低醇的声音和苏瑾后知后觉的声音同时在她耳边响起,丁咚沁水般的瞳眸落在他的脸上,纪伯翰怎么也在这?
纪伯翰只觉得冰凉纤细的手指落在他的手腕处,这是丁咚第一次在分手后,这般的靠近自己,还不等他心里燃烧起喜悦的情绪,丁咚接下来的话却令他周身僵硬在原处。
“阿瑾,伯翰,送我去医院!我肚子好疼!”丁咚深深的吸着气,却还是抵挡不住心底越发泛滥起的情绪。
慕时,我不会等你,永远不会了!
或许你看了一小时后的新闻,你也不会眷恋这段感情了。
纪伯翰两步上前,推开苏瑾和赶上来的保镖,伸手将丁咚揽入到怀中,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清晰的疼痛,丁咚只是苍白着脸任由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顶滑落下来,削瘦的身形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纪伯翰的身上,精致的脸庞渐渐的退了血色。
“先生,请您放下慕太太,我们老板说……”保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瑾打断了,“你丫滚蛋,我家咕咚不惜得你们救,回去告诉慕时,这婚我们离定了。走开!”
苏瑾一把推开保镖,护着纪伯翰带着丁咚离开楼梯。
“这里不需要你们!”丁咚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保镖正准备抢纪伯翰怀里的丁咚,可听到这一句,快速收回了手。
之前慕先生吩咐过,任何时候,只要太太吩咐了,他们就照做,现在太太很抵触他们的接近,与其来强硬的还不如先让太太的朋友们送她到医院,身体要紧。
见保镖不再阻拦了,纪伯翰迅速走下台阶,苏瑾已经先他一步走下去,拦了一辆车,丁咚看着希拉留下的血迹还溅落在地上,突然唇角微微的勾起,睫毛上似带着雾气,缓缓的笑了,希拉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
X市第一人民医院内。
经过医生的抢救,希拉保住了一条命。
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慕时背对着她伫立在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处,此时距离之前已经过去了两个个小时,夕阳西沉,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他高大的身材,光是看背影就足以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或许是听到希拉的动静,慕时缓缓的转过身来,深邃冷峻的眉眼没有任何的情绪,就连涔薄的唇瓣都抿的紧紧的,整个刚毅的轮廓在橘色夕阳的笼罩下,显得压抑极了。
“你的孩子没了。”低沉的嗓音如同磐石,落在希拉的耳里,她的心里。
希拉的心底划过一丝窃喜,面色上却不显分毫,虚弱的躺在病**,脸色与床单几乎要融为一体。
那种孽种,终于离开自己身体里面了是么?
“阿时,我……丁咚她疯了,她今天打我,而且她今天问了我好多当年我救过你的细节,还说如果救命恩人这个角色能够让你青睐有加,她也要当!她说要让我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希拉怯生生的开口,现在慕时还在她这里,若是回去后丁咚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她岂不是连最后一点的筹码都没有了!
与其这样,她反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将脏水泼到丁咚的身上,慕时查过好多次都没有任何的纰漏,她就不相信丁咚还有什么手段能够证明自己!
慕时锋锐的眉心蹙的紧紧的,他的慕太太,如此在意这点么?
“慕太太,今天打你,她有没有受伤?”紧接着,慕时开口,却像是晴天霹雳般的让希拉感觉到晕眩。
她甚至不顾虚弱的身体就要坐起身来,可惜身体条件确实不允许的。手背上还插着的输液管晃动着,输液袋剧烈的碰撞在一起。
“阿时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别跟我开玩笑好不好?”希拉长长的卷发凌乱的披散着,很柴,发质并不好,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人问,她打了你,她受伤没有。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了什么,你心里有数,你应该知道你得了艾滋病,所以我现在问你丁咚受伤了没?”慕时表情淡薄却极为肃穆,眉眼之间透着的凛冽令希拉娇躯一颤。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阿时,你之所以亲自抱我离开,是因为怕我狗急跳墙的把血染在丁咚身上?”希拉恍然大悟道。
原来,你是嫌我脏,怕我伤害那个贱女人。
“这段时间,你在医院好好休息,我会派人照顾你,在我确定慕太太没有受伤之后,我会安排你出国。”慕时冷冷的说,一字字都像刀子一般割着希拉的心。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那个贱女人准备的,你不关心她是否打伤了我,你不关心我的身体,你甚至想到把我送出国,就为了那个女人少一份危险。你的眼中只有丁咚,你只关心她的安慰,你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原因,情愿她误会你,为的只是不让她恐慌,你不允许她靠近我,是因为,你怕我的血弄脏那个纯洁的她。
谁说慕总裁冷酷无情?这么用尽心思的护着一个女人,这样的深情,世上能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