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时间又过去很久,唐安文转头疑惑的看向身边的木冬,木冬瞧着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唐安文,他对唐安文笑笑,安抚似的握了握唐安文的手,用手势告诉唐安文继续撒药末。用这个来转移唐安文的注意力,有事做时间就过的快,也不会这么无聊。
木冬心里其实很清楚,身边的人并没有受过训练,能趴着静静等待这么久已经是很不容易。若不是他们不熟悉这边的环境,也不太放心其他陌生人,将军根本就不会把一个小子带过来。
对他们木哈一族来说,任何一个族中的男子都是极其珍贵的,不然他们也不用花费这么多的力气,把一个完全不会爬岩壁的人给弄上来。刚才唐安文能够顺利上来,是四个战士,用手拉人护,肩膀给唐安文踩着,弄的四个战士比爬百米高崖都累。
大约一个时辰后,那些凶徒的侦察骑终于回头,接着就是一阵叽哩呱啦,唐安文听不懂,他用身子去撞了撞身边的人询问,他知道这些木哈一族的哥儿都会三种语言,一种自然是他们的族语,另外一种就是渭南语,还有一种自然就是他们的世仇铁木族语。
木冬见唐安文急的一脸汗水,他缓缓靠近唐安文用耳语道:“那些侦察骑回来报告给他们的首领,说水阳镇一切正常,那位首领说现在他们都可以好好休息,等晚上他们就夜袭水阳镇,再来一次屠镇。有几个说水阳镇的人会不会发现,那位首领无所谓的说就算发现,水阳镇也没有能够抵抗他们骑兵的实力,等屠镇后,他们就连夜离开这里分散装成商队走。”
唐安文聚精会神的听着,因为木冬的声音实在太轻了,稍微一不留神就会听不清楚,一直到木冬说完话,唐安文才发现他耳朵酥酥麻麻的,整个脑子里都反复播放着木冬嘴贴着他耳朵说话时的情景。
就在这个时候,木冬贴着唐安文的耳朵轻轻的说了一句我们的战士来了,唐安文精神一震,脑海里那些有的没有的顿时退散,他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寻找木哈一族到来的战士。但是任由唐安文如何去找,任由唐安文把耳朵紧紧的贴在地面仔细倾听,他仍然没有听到任何一丝和凶徒骑马靠近时那样的动静。
就在唐安文疑惑的抬头时,一束光线突然扫过唐安文的眼睛,闪的唐安文眼睛一阵亮白,然后唐安文泪汪汪的暂时失明,双眼陷入奇怪的感觉,满眼的奇怪亮点。
木冬察觉到唐安文突然惊慌,连忙把人半搂住,都怪他刚才没有早点告诉唐安文,才让唐安文受到惊吓。木冬道:“别怕,没事的,眼睛很快就会好,那是铜镜反射过来的光线,告诉将军他们已经到了。”
唐安文其在眼睛陷入黑暗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过来了,这些家伙大约是怕马蹄声惊动凶徒,所以很可能是在侦察骑探得消息后,拉着马走过来的,唐安文也是知道骑兵若是没有了马,战斗力必定大减,所以唐安文也不太相信木哈族的战士会放下那样的优势,不骑马和凶徒战斗。
木冬见唐安文不在动,于是有轻声道:“战士们赶到了,药效也快发作了,应该不用在等太久,将军就会下命令清剿这些凶徒。”
唐安文点点头,这时候他也不在东张西望,就怕在另外一边的战士拿着铜镜在对他来上那么一下,到时候真要变成睁眼瞎了,唐安文还在心里想着要多砍杀几个凶徒,为镇上平时相熟的朋友报仇,还有为他们家的鸡羊报仇,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都填了这些混蛋的肚子,让唐安文非常气愤。
就在这个时候,下面的凶徒中传来一阵骚乱,有人开始呕吐,也有凶徒聪明开始用手抠喉催吐。接着不远处的山上,一道闪着火光冒着烟带着呼啸声的箭疾高速射出,这样的箭疾连射三箭。唐安文突然发觉身边的木冬动了,在看到木冬朝着崖壁下爬去的时候,唐安文顿时急了,探头就去叫木冬,却又不敢大声,就怕被底下的凶徒发现。
原本朝着下面爬去的木冬,听到唐安文的声音,突然又爬上一来,就在唐安文以为木冬会带他下去的时候,木冬却在唐安文的脑袋上揉了揉道:“乖乖呆在这里,等我们剿灭了凶徒,就来带你下去,记住别朝着外面探头,凶徒的箭都是极准的,我可不想背一个脑袋被爆的阿文哦!
木冬一说完,就蹭蹭蹭的下去了,唐安文又气有急想要骂上几句,但是却又不知道能骂些什么,他被这些哥儿给耍了,耍的彻底。原来木羽是故意把他安排在这里的,难怪木羽那家伙敢向木风保证他的安全,果然那些凶徒根本不可能上来杀他,而且他也根本没可能下去,谈何危险,这会儿他这地方倒是最安全的了唐安文自嘲的想着。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这次的声音终于有了凶徒骑马靠近时候的气势,唐安文偷偷探出脑袋瞧向下面,木冬早已经下去了,原本被木风安排在一线天的战士,这时候也都聚集在一线天前面,凶徒的前路完全被堵死,任何一个试图从一线天逃离的凶徒,都死在木冬几个战士的手中。
而且唐安文都不知道,木冬几个人是从哪里找来的盾,这会儿正挡在一线天前面,就算一些凶徒体质好还没有发作,这时候拿着箭朝着木冬几个人急速连射,但是根本伤不了有铁盾保护的木哈一族战士。
岩壁下的凶徒这时候已经慌乱起来了,不断大声吆喝着的,找坐骑的找坐骑,中毒发作呕吐的、手脚发软连刀都握不住,擅自突围乱冲的,这时候早已乱成一团,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抵抗力。
唐安文这时候已经死心了,他没有本事爬下去,不是没有试过,但是只要朝前一看想要爬下去,唐安文脑袋就有些发晕,更何谈像木冬那样三两下就爬下去,唐安文很清楚他这辈子都没有指望了。
没法下去,唐安文就仔细瞧着下面的战场,一线天被堵住,凶徒慌乱的整理队伍,当他们准备骑马对抗眼看着就要冲过来的木哈族战士时,那些马匹就在这时候歇菜了,中毒反应厉害的已经腿脚发软倒卧在地上,反应不厉害的虽然能够站着,但是当凶徒骑上去的时候,根本无力托起凶徒。
木哈一族五百的骑兵眨眼就冲入铁木族凶徒中,厚背刀犹如死神镰刀一般,收割着一个个凶徒的性命,就算有些没有喝水的凶徒想要反抗,但是他们的反抗是徒劳的,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洪水中,连水花都溅不出几滴,他们依然只能无声无息的倒在木哈铁骑的洪流下。
战斗没有唐安文想象的那么惨烈,完全是一面倒的架势,木哈一族的战士骑在马上,长柄砍刀一挥,就是一颗凶徒的脑袋飞起,血喷的半天高,唐安文觉得这实在是有些暴力,也有些浪费体力,其实脖子上割一刀就够了,用不着连脑袋都一起砍了。
唐安文不知道的是木哈一族的哥儿力气大,普通力气一刀过去,在那锋利无比的砍刀下,脑袋就已经飞了。不是木哈一族的哥儿故意要这么干的,只是习惯成自然而已,而且这样杀掉的敌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给他十条命也不可能装死,然后突然站起来给身边的人来上一刀。
木哈战士骑着马绕着山谷转了一圈,他们不是笔直的冲,而是斜着围着铁木凶徒绕了一圈,所过之处血光乍现,所有的凶徒都死不瞑目的成了木哈战士的刀下亡魂。
峡谷中那几个想要突围的凶徒,很快就倒在木冬几个战士的手中,有些见机的快的凶徒朝着边上的山上跑去,他们又哪里知道等待他们的却是木哈一族百发百中的弩箭,在木羽和五个射弩好手的急射下,几十个冲过去凶徒,瞪着大大的眼睛同样死不瞑目。
为什么他们来到这里都会被木哈一族的战士缠上,明明这些家伙很少离开部落,他们运气怎么能差成这个样子,木哈战士对铁木一族简直就犹如亡魂一般纠缠不休。
在消灭完凶徒后,木哈一族的战士开始清扫战场,他们下马,让马儿到一边悠闲吃草休息。任何一个凶徒只要脑袋没有被砍掉的,都要在补上一刀。
唐安文也知道没有危险了,终于在那里大声叫木冬,让木冬把他弄下去,他可不想被遗忘在崖壁上。
这时的唐安文也算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但是他的心情很复杂,既兴奋又有些沮丧。明明他都想好了要大杀四方一次,结果连个凶徒毛都没有砍到,回去一定会被木风笑话,他居然只是躲在崖壁上观看了一场古代大战,若是被上辈子的朋友知道了,也不知道那些家伙是会羡慕,还是会妒忌又或者吓的面无血色,唐安文想着他真想回去找那些家伙聊上一聊,那样子一定会很有趣。
正在清扫战场的木冬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回头就想起被他丢在崖壁上的人,瞧着唐安文手舞足蹈的在崖壁上大喊他的名字,又因为找不到他的位子,四处张望,那样子的唐安文看着特别可爱。
木冬找了几个体力伸手好的,他们带着绳索爬上唐安文所在的岩壁,木冬站在唐安文的身边问道:“就这样下去怕不怕。”
唐安文这时候也站了起来,他靠近崖壁,这二三十米高的崖壁朝下看去几乎九十度角,让他这样向下爬,这不是要了他老命。唐安文老老实实的摇摇头,告诉木冬他没有办法下去,而且异常沮丧说他不该爬上来,因为他给木冬他们增添了太多的麻烦。
木冬听到唐安文的话笑了起来,告诉唐安文不用害怕,他们用绳索绑住唐安文,唐安文只要踩着他们的肩膀下去就成,就像上来时一样很简单,不要朝下面看就行。
于是在五六个战士的帮忙下,唐安文终于千难万难的从崖壁上下来,他的每一步都是踩在这些哥儿的肩膀上膝盖上,一点一点挪下来的。崖壁那些细小的缝隙,唐安文根本就抓不住,跟别提用脚踩了,在唐安文眼中根本无处下脚。
落在地上的唐安文脚都软了,那几个帮唐安文下来的哥儿,没有一个笑话唐安文,他们和唐安文木冬打了个招呼继续去清扫战场。唐安文转头就等着木冬道:“你是不是和你们将军一起坑我,故意把我骗上去,弄的我居然一个都没有砍刀,真是太可惜了。”
木冬看着唐安文气坏了的样子道:“没有,绝对没有,刚才那种情况我根本来不及多想,而且你也看到了,要把你安全的接下来要不少人,那时候肯定是不行的,也不安全。你想砍人,那边还有几个是被活捉的,你可以过去砍几刀,别砍死了就成,是要给府衙送去领功的。”
唐安文听到木冬的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都被抓住了在砍有什么意思,不过看着这些凶徒被清剿赶紧,唐安文心情还是很好的,那种郁闷顿时也一扫而空,至少这些凶徒都死了,就不会在有屠镇的事情发生。
唐安文也跟着木哈一族的战士一样开始清扫战场,凶徒身上的铁锁甲都被扒下来,这些可真是好东西。唐安文询问身边的木冬,问他身上有没有穿铁锁甲,木冬点点头,告诉唐安文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套这样的铁锁甲,还有护腿,也是由铁锁制成,这样就算敌人攻击他们腿部,他们也不容易受到致命伤害。
而且木冬也告诉唐安文,因为唐安文身上没有这些,为了他的安全,自然是不能让他上场杀敌。而且唐安文那手药下的极好,凶徒上前人基本上都喝下了混有毒药的水,要知道这水是活水,若是毒药都被冲走了,他们今天这场战斗有的打,也不一定能够战胜对方,当然罗凌的功劳也是很大的。
唐安文听到木冬的夸奖,就非常不好意思起来,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给他们增添了这么多的麻烦,对方居然还一个劲的夸奖他,其实今天他不来都没有关系,大约就是因为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又出了这个主意,木羽才没有拒绝他。
凶徒手里的刀全部被收集起来,那些中毒的马匹都被拉到了一起,大约还有五六百匹,有战士给它们喂解药。有专门了解马的战士,去安抚那些因为失去主人,而出现焦躁情绪的马匹。
这些马据木冬说是要带回去的,因为铁木一族的马确实好,带回去和他们的马杂交后,不管是耐力还是速度都能够有很大进步。有一些很可惜是被踩死的,有一些是被无望的凶徒砍死的,还有一些只是受了轻伤的,木哈一族的哥儿给这些马止血接骨,养养还是能够好的,若是那些重伤不没有机会救治的,木哈一族的战士,也有很辣的一面,一刀就结束了受伤马匹的痛苦。
木哈一族和铁木一族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对马匹的爱惜,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他们都非常珍惜这些坐骑。
很快战场就打扫完毕,刀锁甲护腕护膝都被收集放进马鞍边上的布袋中,木羽终于下令战士可以休息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就是这时候无比安全的时候,依然有十多个木哈一族的骑在马上警戒。
木冬从自己的马匹的马鞍袋中取出干粮,分了一些给唐安文吃,唐安文嚼着木冬递给他的肉干,那可真是肉干,咬都咬不动实在太硬实了,好不容易咬下一小块,嚼的腮帮子都发酸还没有被唐安文嚼烂。
最后唐安文无奈了,只能把这和石头差不多的肉干还给了木冬,去咬手里木冬分给他的面饼,这饼应该是没有发酵的面粉之类的东西做的,非常的硬实,不过既然叫饼还是面粉做的,自然要比肉干好啃多了,唐安文还是能够慢慢的磨牙一般的啃下一小块,之后就是一阵努力的咀嚼,等到嘴里的面饼嚼碎后,才喝了一口木冬递过来的水囊中的水,这才算完成了一口食物从嘴里咽到肚子里的工程。
边上的几个哥儿都拿眼角余光去瞧唐安文吃东西,那模样别提多有趣了,好像就和手里的食物有仇一般,发狠的去咬发狠的去嚼。只有木冬正大光明的瞧着唐安文啃面饼,那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木冬嘴里嚼着唐安文还给他的肉干,吃着也比平时有滋味些。他们从部落出来的时候,就带着一个月的干粮,一天两小块粗面饼一小块肉干,加上一壶水和一块羊奶糖。
这时候水阳镇的府衙也得到了木哈战士大胜的消息,他特别兴奋,知道他能够提前升迁了,所以立马招来要以,把准备好的食物和酒水带上,亲自送去一线天。
木羽他们这时候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他指挥战士去挖坑,若是在草原杀的敌人,木羽他们不会去埋,但是这里是渭南复地,这么多的尸体肯定不能留着,所以必须尽快掩埋掉才好。
唐安文这时候也凑到木羽那边去,他还有账找木羽算,既然不想让他参加战斗,早告诉他就行干嘛故意耍他,害的他白兴奋了一场,还因为爬上爬下,吓的腿软出尽了洋相,好在那些哥儿至少没有当着面笑话他。
不得不说唐安文实在是想多了,这里没有人会笑话他,至于会盯着唐安文瞧,谁让他长着一张俊美的脸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这些哥儿有着一颗粗狂的心,但是对待美丽的事物,他们一样有着一颗欣赏的心。
府衙带着衙役抬着大量的食物和酒水过来,木羽告诉府衙,他们已经用过午餐了,现在并不饿。木哈一族有族规,那就是不能随便吃外人送的食物,尤其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多少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是翻在这上面。
府衙好说歹说,木羽终于点头答应收下府衙送来的酒水,虽然对方官位不打,好歹还是要给些面子的。木哈一族不少的战士拿来装在马鞍中的酒囊,一壶壶灌走府衙带来的美酒,府衙这时候已经笑的见牙不见眼,今天他是真的高兴坏了,若没有这些人他可能活不过今晚,但是有了这些人,他不但能够活着,还能够升官发财,所以对待面前的这些战士,府衙是真心的感激和敬佩。
唐安文却在这时候发现出了一些木哈族战士的一些小习惯,比如虽然那些战士收了府衙给的美酒,但是真正拿着喝的却只有极少数的五六个人,这五六个人灌的酒都不是一个酒桶的,而且他们喝下的也只是极小一口,若是有什么问题身体不适,立马就能够发现,何况喝的少也就不会中毒太深。
木羽告诉府衙他们已经把战场打理的差不多,等埋掉尸体后,他们就会离开,还告诉府衙这里虽然原本土地贫瘠,不过等过上两年,种地都会特别肥沃。
府衙见这些战士这么快就要走,顿时急了起来,说这地方原本就阴暗,这会儿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凶徒,必定非常不太平,希望将军能够帮忙镇守几天。他早已写好了表功信下午就会往上递。
木羽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府衙,这一眼犹如一把锋利冰冷的刀一般直射的府衙冷汗淋漓。
府衙是个很有眼色的人立马察觉到不妥,连忙就擦着脑门上的汗水询问道:“将军这是有什么不妥吗?您告诉我,我马上按照您的吩咐去办。
木羽点头道:“自然是不妥的,我们这次只是凑巧碰上这些凶徒,他们屠了米田镇,我们这才剿灭了他们。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筹集过冬的粮草和一些伤药,所以也没有向上面报备,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有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府衙顿时明白了木羽的话,这些木哈族的战士来这里是为了筹集过冬的物资,今天这事只不过凑巧碰上,他若上报,朝廷说不定还会怪罪下来。如果是这样,那他这次的功劳就更加大了。
于是府衙立马就投桃报李,告诉木羽他手里就有一批物资,不但有粮食还有药物,木羽询问了有多少,说按照市场价收购,府衙哪里会要,告诉木羽那些东西都是他们家族的,他送给木羽。
只不过这上报给朝廷的奏章就需要修改一下,改成他主导,木哈一族的人只是他请来帮忙剿灭凶徒的,而这些战士也变成了因为粮食短缺,而来收购粮食的木哈一族商队和护卫。
木羽完全没有意见,他们来这里真正的目的就是把黄金运回族里,粮食自然是要收购的,只不过这需要时间,两人商量了一下细节。府衙请木羽帮忙在这里镇守两天,还请木羽帮忙收拾一下米田镇的尸体,同时借木哈一族的战士清洗一下米田镇里的血污,他在三天之内先把一些物资送去米田镇,其他的需要些时间才能调集过来。
木羽自然没有一点意见,他在三天后就必须动身回部落,木鱼过来也不单只是护送黄金回去的,同时也是催促他回部落的,边疆的关系越来越紧张。这回铁木凶徒都已经闯进渭南腹地,这件事情看着不大,却说明了边疆的防守出了大问题,居然让这么多的凶徒无声无息的溜了进来,若是铁木大军从那缺口中悄悄杀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两百个木哈一族的战士被留下驻守两天,那五个活口早已被刑讯了一番,木羽已经拷问出了需要的消息,原本五个还算活蹦乱跳的凶徒,如今已是奄奄一息,木羽把这些个人转交给府衙,让他送去领功,而且时间上要快,这些人大约是活过一个月的,木羽对他手下的刑讯还是比较了解的。
唐安文看着那府衙高高兴兴带着护卫押着几个凶徒离开,他心里叹口气,果然在哪里都不缺冒领功劳的,也不知道这家伙后台硬不硬,如果不硬,说不定这功劳还会被其他人抢了,不过这都不管他的事。
木羽大手一挥,三百骑兵就朝着回路赶去,唐安文原本是要独自一骑的,但是却被木鱼阻止了。因为这里有段山路极其危险,木鱼根本不相信唐安文的骑术,所以唐安文只能去找比较熟悉的木冬同骑,不少人还偷偷朝着木冬眨眼睛。
木冬心里却是在叹息,虽然怀里的人很可爱,但却是个有主的,他最多也就这个时候抱上一抱,何况木风都已经有小子了,唐安文也不会去部落,木冬就把那蠢蠢欲动的心给压了下去,抱抱,过过手瘾眼瘾就够了。
木羽在出发先还特别嘱咐了木冬小心些,唐安文骑马有时会睡着,可别让唐安文摔下马去,不然他无法和木风交代,这都是拜前些时间唐安文老是拉着木风回去荒村胡闹惹的祸,因为疲惫,夏日的晚风又特别舒爽,结果唐安文每次回程都会在马上睡着,这也是木羽认为唐安文随时随地能够睡过去的原因所在。
果然没有多久唐安文就开始打瞌睡,唐安文是在被唐哲揪耳朵中惊醒的,唐安文一张看眼睛就立马说道:“我到了、到了吗?”因为他醒来的地方是米田镇的院子中。
唐哲听到唐安文没头没脑的话后,一巴掌拍在唐安文的脑袋上道:“这下清醒了没有,嗯,你身边的哥儿血腥味实在太浓了一点,真是难闻极了,还是我家木森的味道好闻。”
唐安文听到唐哲这样的话终于明白过来了,他这会儿肯定是在梦中,他们一定还在赶路,这时候唐安文心里已经非常感激木鱼,如果不是这家伙说他一个人骑马比较危险,让他找人同骑,说不定他这会儿会因为睡着摔落马下,若真是那样可就有他受的。
木哈一族战士在这次战斗中没有一个人伤亡,就算受伤也不严重,若是他摔个半死,不是成了个大笑话了。
唐安文低咳了一声,瞧了瞧周围的环境,这次还算比较满意,就是他家米田镇的院子,相信等一下这老家伙若是哭起来,应该不至于淹了他吧,江心那一次眼泪淹没到他小腿的事,唐安文记忆犹新。
于是唐安文兴奋起来,他还有事没有问清楚呢,立马就一脸充满求知欲的问道:“姥爷上次我们谈到哪里了,对哦,我们谈到木森怎么把你们都给杀了,他不是不想杀你的吗?”
个人唐哲这家伙特别吃这一套,见唐安文一脸我想知道,我非常想知道的样子。他老神在在的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后说道:“我说道哪里了,对了木森说他找回黄金后,杀了我哥报仇,就要回去族里以死谢罪,我想他要丢下我了,这我怎么能答应。于是我就给了他一刀,你也知道木森对我从来不设防,其实伤也不严重,之后我就告诉他抢黄金的事,是我和我哥一起谋划的,木森从不相信到震惊。”
唐安文接过唐哲递给他的茶喝了一口,居然真的好像有温度,而且味道还不错。不过他脑海里想的可不是这个,这唐哲果然脑回路不太正常,木森被这家伙喜欢上,不坑死木森才有鬼。
就因为木森要以死谢罪,唐哲觉得木森要丢下他,于是就坑木森,让木森认为是唐哲和他哥联合起来,谋杀了那些木哈族数百的战士,抢了那两万两黄金,之后在木森发愣间,唐哲又把自己哥哥一家人全都骗进密室,又大喊了一声提醒了木森,之后木森冲进密室就对唐哲大哥家的人大开杀戒。
尤其是在要杀唐哲时,木森犹豫了一下,唐哲这时候又用木森送给他的刀,给木森来了一下恨的,终于木森绝望了,认为这事真是唐哲和他大哥设计的,他恨唐哲,更恨他自己。看着唐哲这个时候还紧紧的护着他哥在身子底下,一刀又一刀,木森想起唐哲前面告诉他,原来唐哲根本没有爱过他,爱的只是他大哥,这让木森杀红了眼睛。
木森却不知道那时候的唐哲,只不过是用身体压住他那想要挣扎逃跑的大哥,任由他大哥怎么在底下用力咬他,唐哲就是发狠不放。用唐哲的话说,既然要死那大家就一起死,连他深爱的木森都要为他陪葬,何况是哪个害的木森不要他的哥哥,都要陪着他一起死。
唐安文问唐哲被千刀万剐疼不疼,你都忍的住,唐哲这家伙告诉唐安文,其实刚开始挺疼的,但是到了后来血流多了,也就没有感觉了,之后他就死掉了,木森也如愿以偿的离不开密室,要永远都陪着他一起,如果不是果果,他们还会继续那样相依相偎坐到地老天荒。
木羽带着队伍经过荒村,让木冬和木灵他们送唐安文回去,他要去镇上把没有处理完的事处理完,还让木鱼写密信回族里,尤其是那被铁木凶徒发现的缺口必须及时补上。
木冬有些舍不得叫醒唐安文,窝在他怀里的人身体柔柔软软的,脸蛋更是细腻的犹如刚剥壳的鸡蛋,摸了一次还想摸第二次,木冬甚至想着让时间走的慢一点,他们的路更长一些,这样他就能多和唐安文待一会儿,但是荒村就在眼前,木灵的话语间他们已经到了唐安文的家。
来到院子前,木冬喊了一声怀里的唐安文,怀里的人没有动静,木冬知道唐安文睡过去了,要不然他刚才怎么能摸到,木冬又喊了一声,结果唐安文还是没有动静。
木冬这下心慌了,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就叫不醒了,木冬用力摇晃了唐安文几下,也不见怀里的人醒过来。
木冬慌乱的对木灵道:“唐安文晕过去了,我叫不醒他,赶快抱他进去,去找大夫,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