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 怪死
编辑部里是叽叽喳喳嚷开了锅,也不知道是谁消息那么灵通,知道我的隔壁死了人,这一消息就像一股瘟疫在编辑部里蔓延开来,一个一个平时都是自顾自的家伙,现在都围了上来,文爷长,文爷短的称呼。看着他们利欲熏心的眼神,我真觉得,人类是世界上最可笑的生物。就在围观不断升级,而我也已经无力搪塞的时候。编辑长作为救星出场了,“你们干嘛呢?”众人听到编辑长的声音便瞬间散了去,我仿佛拨开迷雾看未来一样,终于在驱散了黑压压的人群之后看到了编辑长大人伟岸的身姿。编辑长,拍了拍我的肩说道:“好好写你那篇小说,别想其他没用的。”照理来说,作为记者碰上这样的现场事故都不会轻易放弃,这种亲眼所见写出的稿子自然更受大众欢迎,但是编辑长却出乎意料的对于本次事件没有做任何布置。而且还嘱咐我不要想没用的,这对本杂志社来说,可算得上奇闻异事了。
老王的电话打的准时准点,我可是等待这个电话很久了,虽然在与黑无常擦身而过的三分钟后,我的思考结果还是先去编辑部,但是对于她在警察局的出现我还是充满了疑问的,考虑到警察局实在是我不太喜欢的地方,还是选择事后去问老王比较合适。我们见面的地方其实离警察局也不远,一来老王还要当班,二来,这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刚找了一家比较僻静的饭店坐下,随便点了几个菜,我就忍不住性子问他,“黑……不是,刚才那位找你谈话的小姐是……”
“怎么?你认识?死者的同事。”老王回答的毫不在意,因为他更在意这间小饭店怎么空调连空调都没有。“服务员。你们这没空调啊。”
“对不起,空调最近正在修理。您可以选择靠窗的座位,会稍微凉快一点。”服务员答道。
“不必了。”老王说道,顺便嘀咕了一句:“我说这里怎么人这么少呢。”
“额,那位小姐叫什么名字啊?”
“陈丽,不是告诉你了嘛,三十一岁,有个情夫。”老王开始解开短袖衬衫的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背心,胖人就是怕热。
“我说的不是死者,是死者的那位同事。”
“哦~~你说,夜小姐,她叫夜羽。死者的同事,也是生前好友。怎么看上她了?也确实是个美女啊。不过我这里可不是《非诚勿扰》,哪有你这拿命案当邂逅的契机的?”老王的嘴皮子永远都是这么快,这么多年没见,喜欢挤兑我这个爱好可是一点没变。我摇了摇头,心想这事还是盘算失误了,也许根本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罢了。总之这个话题可以暂时搁下了。“那么你要问我的事,是什么事?”我问道。
听到我这么问,老王便双手抓起衣服,我以为他要把扣子全都解开,没想到他却开始解裤腰带。“你……你干嘛?”我慌忙问道。“呵呵……”老王笑了笑,然后从裤腰带下拿出已经被压的变形的纸,还有两张对折的照片。我接过这些东西,老王一边使眼色,让我注意隐藏不要被服务员看到一边重新系好腰带。我打开一看,竟然是死者的资料以及刚才所有人的口供和资料。这老小子怪不得藏的这么隐秘,这要是被发现私带资料出来,他这辛辛苦苦爬到的位置可是保不住了。不过谁叫他刚才拿我调侃,现在我这也逮着机会赶紧回击,我说道:“你也真至于,揣裤兜里不就得了。还塞皮带下面,再用你这大肚子挡着,X光透视都看不到。其实你带一皮包不就行了,出门又不给你做检查。”对于刚才他对我的调侃我也逮着机会赶紧回击,保持我们当年同桌的说话行事风格。
“嗨,你懂什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胖,这裤子紧,塞兜里就凸出一块,太明显了。再说我就没拿皮包那习惯。今天要是突然借个谁的用一下,还不反倒让人怀疑。”他说着话倒是在理,此刻我却被资料里的一句话吸引了。在死亡方式上写着:插喉,动脉失血过多而死。
“这什么意思?”我问道。老李看了看我所指的“插喉”两字说道:“你看看你手边的那张照片,自己看就行,我可不想再看了,省的吃不下饭。”我打开了那张被对折的照片,所看到的第一景象就是让我捂嘴。照片里的女人表情狰狞不堪,大张着嘴,似乎想要呼喊,而自己的手却在扣自己的喉咙,脖子上已经被开了一个核桃大小的血洞。就看了一下,我立刻合上照片,“真是的,吃饭前你让我看这个。你这不是诚心不让我吃好饭吗?”我把那照片丢给了老王,老王把照片接住,按在了桌子上。对我说道:“是你要看的,我可没逼着你。不过离奇两字懂了吗?你见过有人自己插自己的喉咙吗?而且就我所看到的那感觉来说,与其说是插,简直就是用手指刨开的。”老王说话时的表情就仿佛吞了一直苍蝇,恶心到家了。我也一阵的反胃,可是仔细想想,这还真是有些离奇。要是我的话,别说是插了,就是自己掐自己都使不出力气来。
“这要不是密室的话,肯定不是自杀,一定是被谁谋杀的。谁抠破了她的喉咙,然后让她把手放在喉咙上的。”我根据多年来的推理小说经验立刻做出了如上的判断。
但老王对此似乎并不在意,说起来他也一定早就料想到了。他说道:“密室倒不是密室,不然房东太太也不会偶然碰开门发现尸体,但是离奇之处却是有的。死者陈丽,死亡方式:插喉,动脉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前天的中午11点到13点这段时间里。这些基本都还算中规中矩,可是你看这张照片。”说着他指指我面前的另一张对折着的照片,我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做做心里准备便打开了,这张照片应该是刚才那张照片的远景图,死者是躺在**仰面朝天的,左手扣着自己的脖子,右手却向上伸着,指尖似乎擦到了墙壁,因为墙上已经残留了血迹。我突然感觉脑子里似乎过了一下电,仿佛想到了什么……
“这是……”
“这就是我指的离奇之处!”老王说道,服务员端着啤酒上来了,我赶紧收拾好资料和照片。老王则立刻拿起一瓶就吹上了。这一口凉啤酒灌下去,可能多少解解热吧。等待服务员把凉菜先上齐。我们才继续刚才的谈话,老王点起了烟,似乎这才是他郁闷的地方。他长长的吐了一口烟后说道:“从墙上的痕迹来看,显然是死前想要求救。经过一番挣扎。我看得出手指上有两种不同时间留下的血液,一种可能是脖子上的,因为她可能一开始被凶手摆的姿势是双手扣喉,但是她还是尽了最后的力渴望发出声音,被别人发现。你住的那间房子最薄的墙就是那层三合板了,所以我觉得她可能向你发出过求救了。”
“可是我听到的时间是昨晚啊。”我急急忙忙说道,因为越想越头皮发麻。
“你确定是昨晚吗?会不会是记错了?”老王质疑了一下。
“不会的,我当时在泡面,你知道的,我有那习惯。刚好是晚上19点43分17秒开始,持续了整整三分钟。”我回答道。
“这我知道,血迹的颜色可以看出差别,就证明两次留血直接有着加长的时间距离。在墙上擦破手指的血怎么看也是昨晚才弄出来的,可是那个时候人已经死了一天多了啊!”老王的吐沫星子还是一如往常的猛烈。我擦了擦脸,到不只是擦吐沫星子,更多的可能是汗。崩管是天热出汗也好,还是吓得冷汗,总之我感觉我这件衣服是湿透了。而比起这身上极其不舒服的感觉,更难受的是想起这诡异到恐怖的奇怪死状。
我们两个开始沉默了一会,他的烟抽完了,热菜也上来了。两个人开始很有默契的加菜吃饭,谁也不说什么。大概谁一提起那尸体的状态就都吃不下了。酒足饭饱,老王让我把资料收好,他备份了一份,这份就留着给我。他说,他知道记者这行需要这个,自己哥们能帮忙的地方自然都帮着。我忙说那你得赶紧走,这顿得让我请。老王走后,我也不敢多呆,总觉得越想越后怕,自己的那间屋子我是不敢回了,现在怎么也得找个可以说话的人去。可这种话题,说给那一般的朋友肯定当我神经病了,编辑部的同事就更不靠谱了。想来想去,这去处也就只有一处,STORYBAR。
到了STORYBAR,时间已经是两点了。此刻正是老鬼讲故事的时间,我刚刚准备推开大门,一只手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黑色的指甲油让我太容易就想起这支手的主人是谁了,真是想谁来谁。黑无常站在了我的身后,我转过身去问道:“上午那个是你吧?”
“是我。怎么了?”黑无常显得饶有兴趣的说道:“想谈谈的话就找个坐的地方吧。”
“去里面呗。”我指了指STORYBAR。
“你知道我是进不去的,现在这个时间。”黑无常瞥了我一眼,仿佛我刚才是故意气她才那么说的,“跟我走吧。”黑无常就这么一说,便头前带路,我也就紧随其后。但仔细想想,我现在才是最应该害怕的时候吧,这可是更着最危险的鬼差在走。还想着她会带我去哪里呢,可我这越走越觉得这条路熟。到了最后,别无他出,正是我所住的地方。眼看着黑无常就要往楼里面进,我是一下子停住了。
“夜羽小姐,您这是干什么?”我胆怯的问她,脑子里那张恐怖的照片还在若影若现。
“呵呵,知道我现在用的名字了?我夜羽姐姐陪你回家你还有什么抱怨的?难道怕我也推倒你不成?”黑无常的眼神充满了狡黠,故意把“也”字拉的很长,让我想起和白无常的那个早上。
“我不进去……”我强硬的说道。
“走啦,怕什么啊?!”黑无常就像普通女孩子一样,过来搂着我的胳臂就拉,我是一脸勉强的表情,就这样被他拖上了楼。进了屋子之后,她倒是一屁股坐在我**似乎很舒服的样子,而我则靠着三合板对面的墙,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块三合板的墙壁,总感觉随时会有个尸体刨开那薄板子从那边爬过来。
“真不知道你是胆大还是胆小,明明和白无常睡过的人。”黑无常看出我的想法,就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你也不想想,那尸体还能放着吗?早让警察搬走了。没看到连封锁现场的警卫都贴上封条去吃饭了吗?”
“说起来,刚才进来的时候,确实没有人啊。”我想了想,她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于是问道:“那你找我谈什么?”
“谈恋爱……那是不可能的,我来是有些事告诉你。”黑无常嬉皮笑脸的口气突然峰回路转,一下子变得严肃正经,仿佛这个屋子里刚才还是夏天,一瞬间就变成了冬天一样。她说道:“我要说的有三件事,一喉咙是她自己抠破的,二挠墙的确实是她,三这是谋杀。”
“哈……啊?”她用着仿佛要说某种人生忠告一样的口气说了三个谜团,就这样把包袱扔给了我。
“你怎么知道的?”我战战兢兢的问道,但是却感觉有种预料之中的答案。
“问她啊,你旁边的那位。”她轻描淡写的说道。
“啊?!不是吧!”我真的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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