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着什么急。”赵恩熙轻轻地抚了抚发丝，继续说：“只要你咬死了不说，警察又能怎么样呢？之前医院也调查了几天，也没找到什么证据啊？”
“万一系统被修好了，然后我们的秘密被发现了呢？”
“这都多少天了，要是这么容易被修复，我们还能坐在这里吗？”
小赵没做过亏心事，一时被金钱蒙蔽了眼睛，如今想想只有后怕了。赵恩熙又安慰了小赵一番，两个人才离开咖啡馆。
很快警察有了新的进展，问题肯定是出在了当天上夜班的几个工作人员身上。刘馨和小赵的嫌疑都不能排除，他们很快发现了小赵和赵恩熙的通话记录，并要求小赵解释清楚。
刚开始小赵还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是后来警察一再逼问，最后小赵交代了实情。药费单事件终于查清楚了，还了刘馨一个清白，小赵和赵恩熙也按照法律条例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与此同时，医院的工作也丢了。
下了一晚上的小雨，早上七点，天空终于放晴了，雨后的天空格外清明。刘馨拉开窗帘，站在窗前，沐浴着朝阳。
“过来吃饭，一会去上班了。”江川做了意大利面，还有蔬菜沙拉，以及水果拼盘。另有果汁和煎蛋。
“这么丰盛。”
“这不是庆祝你重新回去上班吗？”
刘馨坐下来喝了一口果汁说：“我是不是又要轮换了？”
“嗯，我已经安排好了，让你去罕见病科室。”
“这个科室更多的是科研方向吧？”
“去见识一下，对你以后的行医之路有好处。”
“谢谢你了。”
“这么客气，你要谢就来点实际行动。”
刘馨吃了猕猴桃，眨着无辜的眼睛：“什么实际行动？”
江川看了看单纯们懵懂的刘馨，尤其是看着她那双水灵灵未染尘世的眼睛，心里的那点旖旎都不见了。
这么好欺负的一个人，怎么就下不去手呢。
走到门口时，刘馨猝不及防地在江川的脸上亲了一口。江川又傻又呆地站在原地，缓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
“还不上班？”
“马上就来。”
江川一边开着车，一边哼着小曲。这个曲还是不在调子上，虽然刘馨不知道这是哪首曲子，但是她仍然可以肯定这件事，因为没有那首歌能这么难听。
到了科室，所有人都很安静地在做自己的事。科室的柳主任去学校讲课了，科室和大学有合作，主任还是学校的导师。
因为没有人搭理刘馨，她只能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下。
书籍翻阅的声音，电脑键盘的声音，还有笔唰唰地在纸上写字。刘馨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能从书包里拿出书看。
下午，来了一个患者。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长得还很漂亮，是个大学生，但从外貌上看没有任何病症。
“内科建议我来的，这是我的病历。”女孩拿出了自己的病历，上面写着疑似硬皮病。
“你之前有什么症状吗？”
“就是冬天的时候有冻疮，手脚特别冷。我刚开始没放在心上，后来身体会肿，也总是感冒发烧。我去我们地方医院看过，医生说我可能就是缺乏维生素，身体抵抗力低。过了两个月之后，我还是发现不对劲，所以我就来了这里。”
刘馨小心地屏着气站在医生的身后，医生倒是很大方地把女孩的检查表都分给刘馨看。但从表面上看确实很难发现大问题，也就是抵抗力低。
但是内科却把这个病人转到了这里，证明事情肯定不简单。
医生看了看女孩的手指，舌尖和耳垂。
“硬皮病。”
“这是什么病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啊？”女孩很纳闷，她知道自己生病了，但是从来没想过会这么厉害。
“这是罕见病，患病的概率极其低。硬皮病是一种慢性多系统疾病，最早期的临床表现是皮肤肿胀增厚，会容易感觉疲劳。之后会手脚冰冷，舌尖和耳垂也会因为寒冷而苍白。这些临床表现看起来问题不大，似乎大家在寒冷的时候都会这样。
但其实不是，冷会把人冻红，而不是冻白。皮肤会呈现红色，而不是白色。”
病人听了半天云里雾里的，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罕见病科室很少接诊，他们甚至会和病人一对一的对话，更像是朋友。毕竟病例少，都是研究对象。
“这病怎么治啊？”她最关心的当然是怎么治病才能让自己痊愈啊。
“无药可治，不过你不用担心，可以吃激素延缓你发病的时长。”
当第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女孩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无药可医的病。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不是医学专业的学生，从专业角度看感冒也无药可治，感冒药只是缓解症状而已，最后是自己靠着免疫系统自愈的。
罕见病多是因为免疫系统出现了问题，所以身体会更容易得病，并且没办法自愈。
“我才二十一岁啊，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女孩的情绪很激动，看得出来她很紧张。她本来也没想过自己会患这么严重的病，不过是不信任自己家乡的医生而已，怎么就从没什么事，就是免疫力有点低，变成了罕见病。
“你别激动啊，我肯定会尽力帮助你的。”
女孩低着头呜呜地哭起来，她刚刚上网搜索了一下硬皮病，她没有得到自己预想中的答案，医生没有小题大做，这个病真的会让人失去生命，并且在死之前，你可能也会很痛苦。
最后的萎缩期会让内脏慢慢缩小，牙齿咀嚼也会困难，稍微吃多一点就是腹胀呕吐，甚至会出现大便失禁。
一点尊严都没有，女孩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出她最后躺在**的样子了。她的奶奶刚刚离世两个月，在离世之前，她躺在**翻身都要人照顾，更不用说生活自理了。
“我该怎么办啊？我还这么年轻，我刚刚拿到了奖学金，我以为我的未来回事一片光明的。”
刘馨赶紧扶着女孩说：“其实很多病都是无药可治的，比如鼻炎，大家也都努力地活着是不是？”
“不一样啊，真的不一样啊，鼻炎不会死人啊，这个病真的会死人的。”女孩蹲在地上哭了一会，其他医生也过来劝了几句。
哭过之后，她终于从悲痛中清醒过来。
“只要你配合治疗，还是可以延续几年生命的。”
刘馨：你不会劝就不用劝啊，什么叫可以延续几年生命。
女孩：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我刚刚恢复过来的心情，又被你打回原地了。
“我看网上说，这个病会让我变丑是吗？”
“也不是变丑，因为不得皮肤会发生变化，所以容貌的确会发生改变。你放心，你以后不会再在乎你的容貌了，和生命相比，这个不算什么是不是？”
好像有道理，又好像没道理。对于硬皮病的治疗主要是从三个方面入手，血管异常、免疫异常、纤维化病变。秋水仙碱，中药制剂，以及甲基多巴都有一定的治疗效果。
医生慎重地给女孩开了药，女孩抹着眼泪，拿着药走了。
后续的治疗要根据女孩的病**况进行，医生和病人加了微信，方便随时沟通病情。
送走了女孩，刘馨问医生：“你是怎么确定女孩就是硬皮病的？”
“看她的脸就看出来了，你见得少所以没经验，我每天都在研究这个病，所以从面相上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