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母亲还有点不情愿地说:“用这么紧张吗,我觉得没什么事啊?”
“已经到医院了,还是好好检查一下吧。”刘馨继续劝道。
不到十分钟,做脑CT的医生马上给急诊室打了电话,男孩脑部出血严重,需要立刻急性手术。
电话是江川接的,这样的手术江川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赶紧找了白主任和内科专家进行了会诊,商讨了手术方案。
男孩母亲坐在床边,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孩子,焦虑万分的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昏迷了。”
她已经深刻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就在刚刚男孩还说下午要去买玩具,他想要一个会飞的小飞机。
母亲勉强答应了下来,家里玩具堆成了山,飞机已经玩坏了好几个,可是母亲受不住男孩的央求,最后答应了下来。
谁能想到前一秒还在说话,后一秒男孩就人事不知了。
“我们需要马上进行手术,你在这个手术单子上签个字。”江川拿着手术通知单出现在 母亲面前。
母亲哆哆嗦嗦地说:“我儿子不会有危险吧,早知道会这样,我昨天就带他来医院了,以前也摔过啊,一点事都没有,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每一个母亲都有做祥林嫂的潜质,在孩子遇到危险后,她会在反省自己和后悔中反复的折磨自己,直到孩子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你先把字签了,你不签字我们没办法做手术。”江川见过太多这样的病人了,他在急诊室工作的这几年,几乎每一个星期都能遇到。
“等他爸来了再签不行么,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啊。”
江川皱着眉问:“你丈夫现在在哪里啊?多长时间能赶过来。”
“他去郊区送货了,一个小时就能赶过来。”
“时间太长了,耽误的每一分钟都可能要了孩子的命,你是孩子的母亲,也是他的监护人,你有权利在他的手术单上签字。”
母亲还是不放心地说:“我签了字,我儿子就能活过来了是不是?”
“没有人可以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一个简单的阑尾炎手术都会有百分之六十的死亡概率。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如果他现在不做手术,死亡的概率是百分之百的,怎么做决定,你还不清楚吗?”
母亲还是面露难色,她就是没办法承担失去孩子的痛苦。万一孩子不能从手术室里出来,那么她会对签名有心理阴影。
“孩子血压在降低,不能再等了。”白主任厉声道。
“快点签字,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死在病**吗?”
母亲被这两个人的气势吓到了,颤抖着手签了字,还不忘叮嘱:“你们一定要救活我儿子,千万不能让他有事啊。”
刘馨再一次加入了这场手术中,开颅找出血点,止血,处理血污。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原本四个小时的手术,三个小时就完成了。
孩子被推出来的时候,刘馨看到了孩子的父亲,一个满头大汗,穿着普通的男人。可以看出他们的经济不是很富裕,可也是吃喝不愁的状态。
幸福的三口之家,在经历了这次生死离别之后,更加珍惜现在的幸福。
“孩子怎么样了?”男孩母亲几乎不敢看男孩,她太担心得到一个自己不想要的结果了。
“手术很成功,出血点已经找到了,在医院观察半个月左右就可以出院了。”
男孩母亲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男孩就是母亲的精神支柱,要是男孩出现了任何问题,她也不会放过自己。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男孩父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跟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事后刘馨还在办公室里问钱医生:“为什么来急诊的男孩更多一些,更准确地说为什么男孩比女孩更容易出意外呢?”
“这个还真有科学依据,按照正常的自然选择来看,男孩的出生率稍微高于女孩,但是同时男孩的夭折率是女孩的三倍。这个有很多的因素,比如男孩更淘气,更容易出现意外,还有基因等问题。”
“所以我们更容易接诊到男孩,女孩相对少一点。”
钱医生接着说:“这也不是绝对的,你才工作多长时间啊,我工作二十多年了,接诊到的男孩和女孩人数上差不多。”
“哦,原来是这样。”
刘馨一边整理病历,一边回顾着刚才做手术的场景。
错过了晚饭时间,江川在手机上定了外卖,他直接定了两个人的份。早上还剩了一个包子,刘馨打算找个时间把包子吃了就算了,就当做晚饭了。
肚子已经咕咕叫好几次了,刘馨生怕别人听到,喝了好几杯水了。终于写好了笔记和病历,刘馨拿着包子去了阳台。
刚咬一口,江川拿着小笼包和生煎出现在刘馨的面前。阳台上有座椅,专门供人休息的。江川的身影正好挡住了刘馨的阳光,没有了暖洋洋的感觉,却带来了不一样的温暖。
“一起吃点吧。”
刘馨啃着包子说:“不用了,我都吃饱了。”
“一个包子怎么够吃,钱医生家里的金毛吃的都比你多,怪不得你没有金毛重,吃的跟鸟一样多。”
“你还知道钱医生家里的金毛吃多少?”刘馨才不相信江川知道,钱医生住在城东,和边勇炎住在一个区里。江川住在城北,在大学城附近,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交集。
“钱医生发过朋友圈啊,狗胖的和猪一样,怎么可能吃得少。”江川打开包装盒,直接往嘴里塞了一个小笼包。
他又递给刘馨一个外卖袋子,里面装的是蒸饺和烧卖。他买了很多,生怕两个人不够吃。还买了两杯奶茶,虽然奶茶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但是偶尔喝一次,心情真的很愉快。
“我一向都是这个饭量的。”
江川粗暴地打开外卖袋子,然后把烧卖递给刘馨:“赶紧吃了,我买了这么多,一个人吃不完,放到晚上就凉了,没办法再吃了。”
烧卖是羊肉馅的,刘馨不是很喜欢。她只吃了一个就不想吃了,江川赶紧把手里的小笼包给刘馨,他的嘴里还塞着食物,说话也含糊:“这个是猪肉的,你应该会喜欢。其实你应该慢慢地适应吃羊肉,你不是不能吃吗,这是不习惯而已。”
“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不可以挑食吗?”刘馨喝着奶茶,用手指拢了拢头发。她的头发太顺滑了,稍微不注意就会散掉。即便她已经用皮筋绑了头发,但是皮筋还会时不时地滑落下来。
冯初荷羡慕刘馨的这一头长发很久了,不管她用什么样的洗发水,甚至自己研究出中药洗发剂,都没能让自己的头发达到刘馨头发的效果。
天赋比努力更重要,天生的比任何化学药剂都有用。
江川看到刘馨拢了几次都没成功,这里的风有点大,刘馨的手上还有奶茶,只有一只手不方便行动。他站起身来,用手帮着刘馨拢了头发。
刘馨呆愣在原地,整个脑袋就像是木头人一样不敢动。江川的手脚倒还算利索,几秒钟的时间就帮着刘馨绑好了头发。
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了刘馨的耳朵,刘馨整个人都羞成了粉色的,尤其是耳朵颜色更红了。直到风慢慢地吹走了她身上的热度,她才算是冷静下来。
“你还会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