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有唐门的规矩。”唐月一脸严肃的瞧着宁婉君,不负之前的阴郁之色。

宁婉君凝视着眼前的唐月,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道:“你和之前好似很不一样呢!”

“嗯,这样啊……”唐月愣了愣,小声道:“她们都这么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朋友很少,大抵是因为我看起来很可怕吧。”唐月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竟有些受伤,不负之前的阴郁沉冷。

宁婉君却雅然笑道:“不,你一点也不可怕,你大抵只是因为不善交际吧。”

“和不熟悉的人,都比较拘谨,我懂的。”宁婉君细心开口安慰道。

唐月瞧见宁婉君的笑颜,只觉得越发的亲近,微微眯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沉声道:“对了,宁姑娘,咱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啊,我怎么觉得你很熟悉呢?!”

“当然见过了,你不记得了吧!”宁婉君抬眸瞧着那窗外倒映的月色,“就是之前唐门门主易位的时候,我们在锦川见过一面,那时候正是乱局。”

唐月听闻此话,不由面露几分怒气,“都是长老们的失察,竟让唐门白白落入外人的掌控之中几十年!”

“唐门没落了!”唐月摇了摇头,道:“大抵就是因为这般,所以唐门没落了!近年来锦川唐门在江湖上几乎已是恶名昭彰了。”

“前任唐门门主与朝廷勾结……”宁婉君低声分析道:“暗中做了不少危害江湖的勾当,自然会引得江湖人的厌恶。”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无力扭转。”宁婉君低声道:“只有让时间冲淡这一切!”

唐月凝目瞧着宁婉君,好半晌后才叹了一口气道:“宁姑娘,你真的好厉害,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若是不知晓的话,当初怎么帮唐门主上位。”宁婉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略显疲态。

唐月倒也打了个哈欠,二人又闲谈了一番,这才各自告别。

屋内之剩下一片寂静,只有她浅浅的呼吸声,动容不已。

好半晌后,她冷冷的对着窗台喊道:“既然来了,便现身吧,何必躲躲藏藏!”

此话一出,忽的一道黑影托窗而入,一阵幽冷的夜风吹拂,月色清白洒落在她粉色的衣衫之上,将她面容照的艳丽耀目。

宁婉君的声音越发的冷冽,“已经来了许久了,为何不行动。”

“行动什么?”一道黑影立在宁婉君身侧的黑暗之中,熟悉的磁性声音,没有冰冷只有淡淡温暖与宠溺,几近让宁婉君的身子一僵。

宁婉君缓缓回过头,那人的身影也缓缓上前置于那疏朗明月之中,他一身黑色劲装,面上带着黑铁面具,最能够瞧见他嘴角勾起一抹的笑意。

他手心很暖,伸手抚摸着宁婉君的脸,柔声道:“好久不见了,阿君。”

宁婉君心间微微一酸,不由的别过头,掩饰道:“你来干什么。”

“京城的事情,我已经办完了,剩下的需要注意的也交给了他们,还有现在京城一片平静,似差一把火。”轩辕鸿伸手将边上的锦袍扯过,小心翼翼的盖在宁婉君的身上,“夜凉如水,小心风寒。”

“这一把火啊,还差时机,火苗已经在皇上的手里面了。”宁婉君随意的瞧了瞧窗外随风晃动的树影绰绰,低声道,“这一次郴州之行结束,再回到京城怕已是冬季了。”

“我知道,我在你说的那个府邸里面发现了大蚺。”轩辕鸿对自己险一些丢了性命的事情只字不提,又道:“另外太子府与那暗邸联系密切,里面的人似与百越有关。”

“我担心你的安全,所以……”轩辕鸿似抱歉一般瞧着宁婉君欲言又止。

宁婉君叹息一声,不由握住轩辕鸿手,“你来了也好,前几日遇袭的时候,我虽早有预料,但也未曾想过那般诡异。”

“我只知晓那府邸秘密重要,却未曾知晓里面竟这般恐惧,这世间我料不到的东西太多了……”宁婉君低声呢喃道。

轩辕鸿不禁温言道:“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我知道。”宁婉君微微一怔,笑的怅然,“你说的对,这世间上的事情本没有那么多的对错。”

宁婉君微微垂眸,仔仔细细的回忆着前世的扳倒太子的事情,还有太子那隐秘的秘辛,如今看来其中还有一些事情想不通,也就是说当初扳倒太子,绝非只有他们参与用力,还有一张句大的手,将那些诡秘的事情都处理的干干净净,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宁婉君沉声道:“之前呼延博精心挑选的护卫之中居然也出了刺客,并且是刺杀我的!”

她顿了顿又道:“虽说如此甚好,能够加深呼延博对于柳跃的怀疑,加上之后的计划,更快可以让柳跃被嫌恶倒台,但我不明白,若真的是柳跃的话,为何要杀我!?还是说这是呼延博设计的试探!?”

“不对……当时群蛇围攻,自顾不暇,他应当没有这个心思……”宁婉君自己否定道。

轩辕鸿温柔的凝视着宁婉君道:“群蛇应当是太子那边派来的关于百越的势力。”

“无妨,如今我在你的身边,谁也别想伤你。”轩辕鸿声音很轻,好似美妙的乐器一般,点点滴滴申入心扉。

宁婉君的眼中露出松懈的神色,面上也多了几分慵懒之色,柔声道:“嗯,这几日的确有些累了,你帮我上药吧,然后让我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

轩辕鸿一听,不由面色微变,沉声道:“你受伤了!呼延博居然让你受伤了!他!”

“并无大碍。”宁婉君扯了扯右肩,粉色的衣衫露出微微带血的雪白肌肤,一道有些刺目的血痕,微微外翻的皮肉,泛着淡淡的血红色,纵然是沉冷如斯的轩辕鸿也倒吸一口凉气。

“都快要对穿了,你说无碍!”轩辕鸿虽口中气呼呼,但手上还是拿着宁婉君递过来的红色药瓶,将里面的金疮药小心翼翼的洒在皮肉上面。

宁婉君深吸一口气,贝齿轻咬薄唇,几近咬出血色,也未曾发出一声疼痛的叫喊。

见她眉头紧皱,额头上冷汗直冒,轩辕鸿的动作越发轻柔,不由轻轻抚额安慰道:“好了,没事的。”

“我就说了,我已不在你的身边,你就糟践自己的身体,你说过,你对不住我!”轩辕鸿似有微怒浮上面颊沉声道:“若是真的觉得对不住我,就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了,你别这么生气了,从前那个沉冷的你去了什么地方?”宁婉君瘪了瘪嘴调笑道。

轩辕鸿听闻此话,不由伸手刮了刮宁婉君的鼻梁,无奈的笑道,“你啊你!”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轩辕鸿跺了跺脚哼哼唧唧的笑着宁婉君,“就是因为你啊。”

“感情是不能算计的。”轩辕鸿笑道:“从前我真的很讨厌,有人可以影响我的情绪,让我变得不像是我自己,但……”

“你不一样,就算因为你我会生气,我会失去理智,我会惶恐不安……可这些都比不上我心里面的快乐,你懂吗?”轩辕鸿说着说着面色越发的认真沉静。

宁婉君神色越发的真挚,凝视着轩辕鸿浅浅一笑,抿唇道:“我都知道。”

“曾经我与你一样啊!--所以我很庆幸能够遇见你。”只是这句话只能停留在宁婉君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