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朔面色温润如玉,含笑将秋儿揽入怀中,“辛苦你了……”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何会拥有庭夜观这样的势力……”呼延朔悠然开口。
秋儿却嘿嘿一笑道:“嘻嘻嘻……纵然是你这么沉得住气的人,也想要开口问了啊!”
“很好奇吧……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秋儿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想起了某件极为甜蜜的事情一般。
呼延朔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宠溺一笑,抚摸着她的发丝轻声道:“嗯,的确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能够以一己之力将我的病症回转……”
“你不必担忧,你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秋儿嫣然一笑,又道:“这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
呼延朔温柔的眯了眯眼,儒雅道:“为何会这样说?”
“因为这件事不是你们这个想法观念里面能够理解得了的。”秋儿顿了顿,说了一些对于呼延朔来说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果然,呼延朔的清隽的眉微微一蹙,认真的模样似是在细细咀嚼这其中的微妙之处。
见他认真,秋儿倒是一笑,解释道:“我的娘,严格来说不算是这个世间上的人。”
“她很厉害--与爹爹相恋一同创立了,这个连绵蔓延大殷甚至是南满的组织。”秋儿瞧着月色,微微出神,那模样里面满是敬佩。
呼延朔一知半解,清隽的眉头微拧,却低声问道:“不是这世间上的人,那是妖魔鬼怪吗?还是仙人?”
这一句话却将秋儿逗得大笑不止,待她平复过来,才低声道:“不是妖魔鬼怪也不是仙人,反正不属于我们这个世间。”
“那你爹娘最后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呼延朔愣了愣,垂首间眼中闪过一抹晶莹,声音微微颤,“若你不愿说便不说亦可。”
秋儿轻松不已的瞧着眼前的呼延朔,浅浅道:“这不是什么伤心的事情。”
她神色越发的深邃悠远,面若新雪带着一股清冷的光,声音如若清脆百灵远远传来,“这世间上本就是生死有命的,娘能够与爹爹相知相恋相守本就已经世间上难得的事情了。”
“不可能什么好事情都让他们占尽的,那样反而会遭天谴,你可想想世间上有顺风顺水的事情吗?”秋儿顿了顿朗声反问道。
呼延朔心中明了,轻点头,声音变得有些犹豫怯懦,道:“那么你为何会心仪我?”
“这世间上的许多事情若是真的能够说得清楚,便没有人会因为各式各样的事情烦恼了。”秋儿扬眉轻笑,肆意洒脱道:“我相信一眼命定。”
她凝视着眼前的男子,面容清隽,气质俊逸雅致,眼神稳重而又冷冽,却不失去温柔,那一双眸子犹如平静湖水,幽深明亮,如此的勾昏摄魄,这本人居然不知晓吗?
正是因为这一双平静无害,却灵气肆意的眸子,才让她一眼沦陷。
“那么你觉得宁侯女--也是界外之人吗?”呼延朔顿了顿,眼神之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沉声问道。
秋儿听闻此话倒并不吃惊,只是浅声道:“如今还未能确定,但她应当不是跟我娘一样的界外之人。”
“根据庭夜观得来的情报来看,她似乎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可能是受到过某位高人的指点……”秋儿沉沉开口,分析道。
呼延朔轻点头,目光缓缓移向远处,“就看这次郴州的事情了。”
“若真的郴州的事情被她说中,便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她就一定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秋儿肯定道。
月色浅浅洒落而下,轩辕鸿离开破院只顾着赶路追上宁婉君几人的脚程。
又过一日,已是黄昏暮时。
宁婉君抬脚迈入眼前的荒野客栈,不由微微沉吟一声,道:“这地方好似没什么人。”
“荒野小店,本就是这样的。”正此刻便有人从正厅之中迎了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妇人,微微有些泛黄的干枯发丝用竹筷做簪盘再头上,虽不觉得美丽,但也有朴素气质。
她忙迎上来,颇为有礼的拱手将她们迎了进去,朗声道:“这地方是却郴州的必经之地,虽说是客流稀少了一下,但也不至于是无法生存,勉强糊口也是能行的。”
“多谢。”宁婉君轻点头,浅声道谢。
那妇人嘿嘿一笑,忙不迭是提壶倒茶,“公子,夫人,称我晚娘就好。”
呼延博虽内心有些嫌恶,但终究未曾表露出来,只是微微作礼入座,晚娘朝着二人一笑,羡慕道:“公子与夫人真当是浪才女貌,竟如此的般配。”
“晚娘多礼了,今日天色渐晚了,不知这店中可还有上好的房间,周途劳顿的,我娘子受了点伤,需要好生歇息。”呼延博柔声问道。
“自然是有的,不过……”晚娘顿了顿,眼神里面闪过一抹忌惮之色, 低声道:“这好房间倒是还有两间,只不过这边上住着似有几分不好惹的江湖人物,你们得多加小心。”
听闻此消息,呼延博眼神微顿,宁婉君倒是没那么多计较,浅声道:“无妨,自然不会刻意去招惹的。”
正是此刻从那长而有些破败的楼梯之上走下来一位女子,女子周身邪气,头上的乌发辫成一股股的小辫,弯弯的眉头透着邪气,眼前阴云密布,神色越发的阴郁,只叫人多瞧一眼,便觉心神动**。
宁婉君扫了一眼过去,二人匆匆眼神对视,却彼此都是心惊胆战。
晚娘微微回过神来,道:“几位应当也饿了,我这就是准备一些家常小菜。”
言毕,晚娘便一溜烟的从这诡秘的气氛之中抽离开来。
宁婉君面色微微冷沉半晌,身子如坠冰窟一般,不由的瘪了瘪嘴,“他居然也来凑热闹……”
“谁?”呼延博听到宁婉君的低喃,不由低声追问道:“难道你认识方才那人?”
“嗯,算是见过一面。”宁婉君顿了顿回想起在锦川唐门逗留的最后几日,似还能够瞧见唐惊羽那大仇得报的畅快模样,他如今应当是锦川唐门的门主,却为何会带着贴身手下,出现在这偏远地方。
“你依旧还是如此的冷静睿智……”一个冷然而又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大厅之中冷寂的气氛。
“你可真是过奖了。”宁婉君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是垂首轻珉着茶,“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然是舍不得你,想要看看你啊。”唐惊羽嘿嘿一笑,言语之中满是轻佻之意。
呼延博微微眯眼,儒雅面容之上浮现一丝怒气,他冷声道:“请这位公子放尊重一点!”
他此言一出,身边的三个护卫都手握长剑,蠢蠢欲动。
唐惊羽从二楼的栏杆上飞跃而下,肆意而又洒脱,手掌依旧执着那银锋四溢的令牌扇,他笑的邪气,一声湛蓝色衣衫倒衬的他面色更加的雪白。
唯有瞧见宁婉君的时候,他才温柔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肆意轻松道:“我在锦州就听说了,你嫁给了三皇子?”
宁婉君不言,只是抬眼撇了撇边上的呼延博,这时候唐惊羽面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消失,尴尬一笑道:“三皇子咱们也算是见过了,此刻瞧宁姑娘太过入神,竟没能注意到三皇子也在此,请三皇子莫怪。”
呼延博嘴角抽了抽,却依旧轻松坦然一笑道:“唐门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