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以凌霜现在的体力,恐怕连路都走不稳,凌傲天也不怕她腾云再逃,长袖一摆,一鼎碗口大小的香炉中,点着一根三寸高矮的檀香柱:“香尽便是离别时。”
“谢大长老。”凌霜匆忙答谢。
凌傲天松开忘川,凌霜蹲下身子迎着朝自己跑来的忘川,趁凌傲天转身之际,指尖的一点红光顶灭了香上的火星,取而代之一点没有热量的光点,附在香头,却足以掩人耳目。
凌霜声线略带哽咽:“孩子,孩子……这个是凌艳的纳戒,我以抹掉了关于凌艳的一切灵魂印记,龙珠也在里面。还有啊,男子汉是不许哭鼻子的。”凌霜轻轻拭去忘川的眼泪。
“是,呜呜——。”尽管忘川努力转移着注意力,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凌霜一把搂住忘川,紧紧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良久凌霜手指指向妖领深处,俯身到忘川耳边呢喃:“火山熔岩之地,避开于欣芸找你父亲应皓辰。”
凌傲天背对香炉,一道很不耐烦的声音传出:“一炷香已过,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依旧搂着忘川舍不得松手:“香烛未尽,大长老可不要说胡话。”
凌傲天转身看着香头上一点红光,手指轻巧一弹,香炉中瞬间只剩下一堆香灰:“现在可以走了?”
凌傲天身后两名紫衣男子,押起依依不舍的凌霜,随着凌傲天朝天边飞去。
……
忘川伸起手,猛的弹起身来:“妈妈,妈妈!”
银乐走进房,不忍的摇摇头:“又梦到你妈妈了,都七年过去,你还是念念不忘当年的事?”
此时的忘川早已褪去当年的稚嫩,五官也越发精致,眉宇间成熟中透着老练,老练里不乏稳重。
“是啊!七年过去了,银乐叔叔都升至五阶斗灵,而我仍旧触不到斗气的边缘。”
“少爷,少爷在哪?”一名提刀侍卫,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转。
“西厢房陪忘川少爷。”一名扫地的大嫂的应到。
佩刀侍卫气喘吁吁,闯进厢房:“少爷不好了,血刀门打伤了宗主围住了我们金银宗。”
“啪。”忘川房内的桌上的茶具都震动起来。
“忘川,你好生呆在房里,我去去就来。”尽管银乐怒火焚烧,不过还不足以到自乱阵脚的程度,旋即看着佩刀武士朝门口扭下头,示意前方带路。
……
屋内一片狼藉,地上间隔不远便有一具金银服饰的尸体,剩下眼前的这群人则围在金银宗宗主银廉冬面前,看着众人的架势像是要从他手中索要些什么。但银廉冬那股子威武不能屈的气势,让眼前这群人甚是恼火。
“父亲。”银乐不顾众人阻挡冲了过去,迅速扶起银廉冬。
“唉……乐儿,你不该来啊!”一声长叹,满是不忍,绝望的闭上双眼。突然银廉冬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僵硬的面容硬是撑起一副难看的笑容:“薛烨兄,劳烦你跟尊夫人说声,只要你肯放过银乐,老头我一定将银宗全部财宝双手奉上。”
“父亲。”
银廉冬对着银乐暴喝:“退下。”嘴里的泡沫星子四处飞溅。
一时间银乐竟无言以对,曾几何时自己是如何忤逆父亲的。想到这,银乐眼泪再也忍不住毫无顾忌的释放出来。
“真是感人啊!老狐狸。这个时候还想着帮自己留条后路,可惜我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个后患。”
“你。”银廉冬急火攻心,一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怒指
向薛烨,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平定了心中的躁动,银廉冬毕竟经营这么大个家族,心智又怎会差到哪去?
“薛烨,你动手吧,我偌大的金银宗虽不是你血刀门的对手,但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我还是做得到的。”说罢,银廉冬推开银乐,背后一张斗气羽翼呼哧一声展开。
“等等,银宗主的火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呀,难怪今日会遭此一劫,不过是你想令郎安然无恙的离开,区区小事小女子还是做得到的。”一名贵妇人,身穿米黄色的软罗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金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斜插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娇如月,眼神瞥想薛烨,随后朝银廉冬谄媚的笑了笑,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薛烨,瞳孔微缩,竟不敢与其对视。
银廉冬走到银乐身边紧握住银乐的双手,俯到银乐耳旁:“乐儿,为父时间不多了,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书房的书案后是进入族藏的入口,你进去后能放入纳戒的全部收走,族藏中间有尊佛像,你把佛像网前推,打开青石板压住的暗格,里面的斧头是我银家传承几十代的至宝,你取走斧头后推到佛像,迅速躲到暗格内,族藏上方和西厢房的莲池底部连在一起,池底有千斤炸药,佛像倒,莲池肯定会灌满族藏,你顺着佛像后的莲花浮雕就能游出去。”
“父亲那你呢?”银廉冬的下场自然不用多说,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使银乐感觉太过突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银廉冬昂首挺胸,高亢的声音惊醒着银乐:“乐儿,去拿吧,我和你烨伯都在等你,对了臭小子,别让你烨叔等太久,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银乐死死盯着薛烨的双眼,薛烨笑容可掬的看着银乐,银乐这才往后堂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