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我百年前丢失的那块须山令,就在刚刚,我感觉到它又出现了。”
一座约莫百平的小庄上,一名身着白衫的女子轻抚着竖琴,她的面前,种植一株株满是黄果的幼草。
似乎是在聆听着琴音,当女子的手抚过每一根琴弦,幼草便跟着起舞,随高音而颤,随低音而抖。
“你这黑鬼莫不是记错了,你的令牌百年前就被你输给了打铁铺的百铁生,指不定被人炼成什么破铜烂铁了。”
女子面容娇俏,双眼微闭,看上去就与那不着尘世的仙女无异,在这些幼草的正中间,一白发老人手持花洒,脚步轻踏得移动着,所过之处,幼草又好似更加挺拔了一分。
“哼,我会记错?”老人冷哼道:“我才不过五百岁,正处成年之风华,可还没到糊涂的地步!”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他还摆出一副展现自己肌肉的动作。
那女子仍是一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世表情。
“黑鬼,你的感觉也许没错,有客到了。”琴音渐停,那随音而动的幼草亦在第一时间所凝滞。
“小狐出山自善水,听得此地有家宝在,特过宝地上小台。”
像是接头语又像是歌谣的声音在女子的左侧方传来,女子张开了美眸,如同过眼的星晨划过,美丽而炫目。
只见一只尾长八尾的粉艳红狐,带着一老一青年缓缓走出来,而那几句话便是出自八尾红狐。
女子露出一抹邪笑,纤细的小手再次抚琴,伴随着悦耳的琴音,女子嘴角浅笑道:“家山非宝家,出自尹山伴月台,月来我便来,月去我便去。”
女子话音刚落,红狐急急忙忙在她面前四肢伏地,一副下跪的模样。
“无需多礼,大家既然同属狐族,那些礼仪也无需搬上台,不知小狐所谓,我见你身长八尾,本不应有须山,此令又是从何得到的。”
听见女人的询问,红狐本就低下来的头更低了。
“此令乃是小狐茉莉良人所得,若是狐祖想要,拿走便可。”
那女子眉毛一动,将目光放在了她身旁的男子身上,轻声笑道:“人妖殊途,你切不可为了尘世间的恋情而毁了日后的修炼,不过你与这位先生倒是一副郎才女貌之像,我见先生四周黄光所覆,想来是受福之人吧。”
红狐本欲插话,却被女子伸手拦住,女子继续轻笑道:“有客远来,小女既为东,那便小女先开口,小女名唤青幽,不知先生名讳?”
那红狐旁的男子抱拳躬身道:“清幽狐祖客气了,小辈不过无名小卒一名。”
“噢?”女子深吟了一声,那美丽而深邃的眼神再次望向了他,略带着几分不敢置信道:“你莫不是那十善之人不成?你虽周身有霞光所绕,却杀气四泄,比那杀人如麻的屠夫还要慑魂,这又是为何?”
祁河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九世所积存的杀冽之气,远不是他三言两语所能说透的。
那白发老人来到几人跟前,客气的笑道:“来者是客,何不往里边稍坐会。”
老人的脸上始终带着一副祥和的笑容,他将手中的水壶放下,自顾自得来到祁河面前,伸手点头示意跟他走。
祁河看了看身旁的茉莉跟包老,同样是笑道:“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即便带领着一魔一妖进入小亭中。
来到青幽面前,青幽含笑抚琴,动人的琴音如同微风拂过,在耳旁**漾。
几人寻了个角落,静静细听着,不知何时,曲子悠悠停止,沉浸其中的茉莉开口问道:“狐祖,这曲叫什么名,我从不曾听过,却又好像在哪听过一般。”
青幽捂嘴浅笑道:“这曲是一位故人所赠,他曾向我提过,我若以山为琴,山便是曲,若以水为琴,水便是曲,山水为曲,自然听起来甚是熟悉。”
茉莉似懂非懂得点点头,青幽把目光放在包老身上,见包老没有理会他的意思,青幽又将目光放在祁河身上“不知先生对此曲又有何看法。”
被青幽这么一问,祁河笑道:“山无情,水自无意,这其中的韵味我实在无法感悟透,狐祖能奏”
被祁河这么一夸,青幽掩嘴笑道:“哪有先生说的那么神,小女自幼习琴,如今已达五百年,离凡世间所说的脱凡入圣,还是差了一截。
祁河的眼角直抽抽,他也就是客套一下,谁知道她竟然接受了,可随即心中一紧,暗暗想到她提到的这五百年的字眼。
老人不知从哪找来两张长木板凳,呈二字摆在小亭中间,又从亭外拿出一块大木板放在板凳上,弄出一个简易的桌子。
“几位小友有些面生,味道也不像是本地人,不知是从何处而来,来此的目的又是何?”
正说之间,老人又拿出一套茶具,原地沏起了茶,青幽也起身缓步而来,路过包老的时候,祁河明显注意到她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见此一幕,祁河的心中更是有了些盘算“这几人同存天关之内,包老搁这呆了近千年,这一女一老少说也有百年,包老不可能没察觉到他们,更何况要想进入这九重九天关,除非是纯种道家才可,这两只妖又是怎么进来的?”
接连几个问题浮现,祁河所融合的九世记忆之中,并未有关于他们的记忆,因此可以排除是将军那一世带进来的,那便足以说明是包老进来之后,这二者才来到这里,而在这九重九天关内,有这般本事的,也就只有包老,包儿两兄弟了。
“小友?”那老人忽然说话,打断了祁河的思考,祁河被吓了一跳,笑着接过老人给的茶水。
“这位老先生,不知怎么称呼您?”祁河一饮杯中茶询问道,那老人不开心道:“什么老先生,我今年才不会五百多岁,至于称呼嘛,小友拿着我的须山令,竟然会不知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