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皇宫工部出现一名蓝衣女子,此女正是今日早朝之上太后亲封的三品女官余氏。
工部的老头子再次炸了锅,瞪着带着洛昀回来了的鲁大人。
“鲁大人,你怎可带女子来工部?”率先炸的是一个长须老头,颤抖着手指着洛昀,眼看就要气背过去了。
“鲁正仪你这是在做什么!”另外一个老头显然更暴躁直接怒斥着鲁正仪的名字。
工部的大臣瞪着洛昀,一副绝对不会让她踏进这门的样子,洛昀一看这架势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工部的大臣,身边带她进来的鲁正仪鲁大人是受人之托来找她,那么必定会有人来为她说话。
“工部岂轮得到你一介女流之辈来指手画脚。”还有在斥责着洛昀的大人,他们看向洛昀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肮脏下、贱的东西一般。
洛昀凝视着众人,脸上的淡笑都要僵持不住了,这些人的话语一句一句夹着刀枪刺在她的身上,偏偏她疼的很,可从胸腔里生出的不屈不甘就越强烈,就越想让这些大臣看看性别不同到底有何差别!
角落里一个身着官袍头戴冠玉的老头,用那浑浊的双眼打量着被辱骂也依然默不作声好似事不关己,但躲在缠枝纹花袖里面的手怕是早已经握成拳,心中的火烧的旺盛了。
等工部老头都羞辱洛昀差不多了,老者这才开口了。
“好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事情都做完了?”老者浑厚低沉的声音传入工部,工部的人看了一眼工部尚书就算有怨言也各自去做自己的差事去了。
鲁大人请洛昀坐在了一个角落的桌前,有两三个人在桌旁看着一份地图讨论着什么。
“这地方可开垦。”
“这块地也可。”
洛昀看着这份地图,耳边是其他人讨论的声音,没有任何怀疑的是他们都拿洛昀当透明人,不屑理会于她,洛昀开口了两次之后,那几人全部都不说话,就像是她根本没说过话一般。
这些情形洛昀早就预料到了,但心中还是有些失落,最终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地图思索着可行之策。
鲁大人瞧了一眼正锁眉思索的洛昀,给对面一个大臣一个颜色,对面的大臣立刻说道:“看来今夜又不能眠了。”
“是啊,是啊,早些去用膳回来再继续商讨。”另外几个人也跟着附和道。
大臣们有的早早的出了宫回府,有的则去用膳了,很快工部就剩寥寥几人了,洛昀反而静下心来,既然让她看到这这份东西,她便不会拍拍屁股走人,在其位谋其事,她拉过来一个凳子,拿出一张崭新的白纸勾勒着图,然后用自己所学的生物知识做着地形图。
至于从根本上解决粮食问题,就要高产量,就像杂交水稻一般,她把具体实验做法都写了出来,时间一晃而过,一个时辰过去了,户部的人都走光了,天都暗了下来,洛昀拿过烛台点上了灯。
户部静悄悄的,只有烛光燃烧‘噼啪’之声,安静的只有她一身,她还提着水蓝色的袖口写着心中所想,只是这些人吃什么饭吃了这么久?
工部所望之处都黑了,隐约能看到书的黑影,以及桌桌椅椅,偌大的工部只有她一人,过于安静让差不多写完初步设想的她开始四处乱看着,越乱看着心中越慌了起来。
眼看两个时辰都过去了,他们还没回来,洛昀隐约觉得不对劲儿了,为何刚才那些说会通宵的大臣一个都没有出现?她不会被诓了吧。
洛昀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花篮,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孙小鹏是早回去了吗?
洛昀正思索着听到脚步声,她抬头望去,那人提着一盏灯笼,身着蓝色织锦小袍,灯光的照耀下让那人少了几分刻薄多了几分暖意。
洛昀看着小刘公公往工部敞开的大门走进来,一时有些疑惑他怎么来了这边:“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刘公公正欲开口问洛昀,听到洛昀的话也一愣,话头硬生生的变了:“你怎么还在宫中?”
“我......”两人皆一惊,这是准备给他们来什么陷阱?
两人对视了一眼,想到了什么,小刘公公往红木桌前一看,洛昀上面写的东西密密麻麻,标记的很多。
“这是在干什么?”小刘公公靠着洛昀很近,烛光照亮这一方天地,两人就像是好友一般说着闲话,当然如果没有小刘公公敲诈洛昀那一段就好了。
“这皇宫还真是个是非多的地方。”洛昀小声说着,从远处看去两个人就像是在说悄声密语。
“这便受不住了?”小刘公公吊着眼角嘲讽道。
洛昀此时也差不多猜到了什么,毕竟那么多宫斗戏她也不是白看的,估计白日她和小刘公公的举动被人看去了,引起了有心人的算计,只是不知这有心人知不知他们做了什么。
在外人看来两个靠的很近,举止亲密,等外面守得人瞧着两人说说笑笑,立刻就带着宫女太监冲了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工部这么晚了怎会还未锁门!”来人是一个侍卫头子,大声说着生怕外面的人听不到,故意把这事情闹大。
洛昀瞧着那人一脸正义仿佛已经找到了他们什么证据了:“怎么了?”
“刘公公你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那侍卫眼一看放在桌子上的花篮立刻示意人去拿那花篮。
洛昀也不动任由他们去拿花篮,陈侍卫接过花篮冷笑了一声:“这里怎会有宫女的花篮?余女官?”
洛昀此时的神情似笑非笑,杏眸盈盈的瞧着陈侍卫和其他人,就在此时本来迟迟未归的大臣们也走了进来,还有几个大臣发现场面并不混乱,眸子闪过一丝惋惜。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戏精大臣开始奇怪的问着陈侍卫。
陈侍卫立刻也开始做戏:“周大人啊,这刘公公鬼鬼祟祟的来工部,下官瞧着古怪便跟着过来,谁想到居然看到了不堪的一幕。”
周大人紧跟着问道,说之前还故意瞧了一眼洛昀:“哪不堪的一幕?”
洛昀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平静的瞧着这些人,工部这些老狐狸可真是能当演员了,自导自演为了讨皇上欢心可是做足了下作之事。
“下官看见刘公公和余女官......这花篮便是刘公公给余女官的东西。”陈侍卫偏偏没把话说全故意留给人瞎想的空间,还偏偏留下花篮,把没有的事说的跟真的一样。
刘公公此时的表情和洛昀如出一辙,两人用一副置身事外看热闹的眼神看着这大臣和戏精侍卫,这是哪位大臣想出来的计策,想要一箭双雕?把太后身边的红人刘公公和今日新上任的女官给安个**、乱宫闱之名,妙啊。
只是为何他们要认为她能看上小刘公公?小刘公公是个太监啊,她有孙小鹏不要要小刘公公这个贪心的太监?
还有这是哪位大人的妙计啊,是否急切一些,根本未调查清楚就算计上了她。
周大人和陈侍卫一同打开了那件衣服,那件衣服正是今日洛昀上朝时穿的青衣缠枝莲的小袍,两人又找了找,发现只有这一件袍子,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陈侍卫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怎会只有一件衣物,他可是看见了这女官给小刘公公一袋子金子啊,这里面应该会有很重要的东西啊!
若是两人展开袍子可能会发现一点端倪,草草把这事掩盖过去,偏偏两人准备给她来个诬蔑,也要把她赶出皇宫。
“你怎么会换了一身衣服!”还是周大人厉害,找不到其他重要的东西立刻问这个,找不到其他危害朝廷的罪证就给她来个通、奸、罪,直接浸猪笼了事。
洛昀此时已经羞愧不来了,定定的瞧着两人,平静的说道:“衣服脏了便换了另一身。”
周大人岂会相信洛昀的话,她上朝是那青衣缠枝莲小袍可是干干净净如同新衣,怎地转眼间就脏了,怕是有什么见不得的丑事。
就算她此时装作平静也不管用了,心中应该慌得很,只怕到时候要哭天抹泪的求太后皇上放她一条生路了。
陈侍卫显然明白了周大人的意思,质问着洛昀:“私下里和太监私相授受!岂容你们在宫中乱来。”
洛昀此时真是觉得自己看了一场大戏,她转头看了眼嘴角噙着笑的刘公公。
“刘公公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人比她还沉着,就看热闹也不做声,感情你没被诬蔑一般。
“陈侍卫你可知污蔑朝廷官员是何罪名?”刘公公那如同池水一般清澈的眸子瞪着陈侍卫。
陈侍卫冷笑了一声,你个阉狗到了这个地步,今日就算无他也给你变成有!你还能有翻身之日不成?
陈侍卫正欲开口,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太监的声音尖细绵长,真是喊话的好手,皇上也来凑热闹,洛昀杏眼瞧着门外,跟着走了出去。
众人跪在地上,皇上穿着金丝团龙纹的皇袍,就算是天已经黑了他这身皇袍都比别的衣服招眼,怪不得刺客找皇上那么容易。
“微臣,臣妇叩见皇上。”众大臣给皇上行着礼,洛昀躲在后面,虽然垫了东西,但她总觉得肚子里不断地有血块往下坠,波涛汹涌啊。
“工部怎地这般热闹?”奥斯卡影帝皇上也开始了他的表演,洛昀就不信他不是故意来当个见证人顺便踩她一脚,让她万劫不复。
此时洛昀无比感激月经来的太是时候了。
陈侍卫生怕洛昀或是刘公公有话说,赶紧开口道:“回皇上,属下白日巡逻的时候发现刘公公偷偷给女官一个花篮,到了晚上刘公公便往工部这边来了,属下觉得奇怪便跟了过来,竟发现刘公公和女官举止暧、昧,似是有……私情。”
陈侍卫小心翼翼的说话还抬头瞧了一眼冷着神色的皇上,说的有多避讳多真,仿佛什么都发生了一般。
洛昀看着记忆中的少年仿佛越过了回忆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的脸上混杂着少年和男人的气息,点亮了她高中最痛苦最刻骨最快乐的时光,孙小鹏傲娇又冷漠的身影似乎就在眼前一般。